第三百一十五章 提親

  同樣一件事，卻在同一個人身上得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言廷昊只察覺出人性的自私。

  彼時，言母只是林三爺一個隨手擄來，又隨之可棄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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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在移情別戀之後，他就更覺得言母是桎梏，是累贅。

  可如今林語也陷入了同樣的境地，林三爺卻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對施暴者進行言語鞭笞，想想都覺得叫人可笑至極。

  「廷昊！你這是什麼意思？！姓言那個賤人跟語兒怎能相提並論？你母親那是與人通姦，她堂而皇之地給林家抹黑，活該被處死！可語兒可是你的親妹妹啊！她年齡尚小，懂什麼叫男女之愛？難道你就因為這麼多年對你母親那事的恨意，而對自己的親妹妹見死不救嗎？！」

  林三爺很憤怒，也慣常不能理解。

  他以為這麼多年，言廷昊作為一個男性的角度，應當能理解他當年的言不由衷。

  結果他並沒有，那件事就像梗在他心頭的一根刺，經過數年的積澱後，越扎越深。

  「呵！既然您覺得我母親的衣衫襤褸，滿身傷痕全然是與人通姦所致，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我母親究竟為何淪落至此，您應該很清楚不是嗎？您！跟那個女人在馬車裡行苟且之事時，可曾想過她！」

  憤然抬手，言廷昊直指站在不遠處的三夫人。

  林三爺不想讓今日的鬧劇愈演愈烈，情不自禁地上手扇了過去。

  「夠了！你這孽畜！誰允許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臉上火辣辣地疼，言廷昊譏諷地笑了聲，凌冽的視線瞥向三夫人那楚楚可憐的眸子，如青蔥般的手指團團緊握，冷笑著大步流星。

  「老爺子，何必動怒呢？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您也知道廷昊那小子心高氣傲的，您越是跟他嗆聲，他越是來勁。」

  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三夫人故作溫柔地拍了拍林三爺的脊背。

  她小意溫婉的模樣，著實是令人作嘔。

  「我看那孩子！就是被你們慣的！如果不敲打他，還不知甚時候才能懂事！」

  捂著唇，林三爺猛烈地輕咳。眼看著他這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這言廷昊看樣子是指望不上了。

  「哎！再等等！總能長大的！還有語兒的事你也別太擔心。老夫人平時最疼她了，我相信到了跟前，她定然下不去手。」

  眼神幽幽地轉過頭，那倆孩子仍舊在冰涼的地板上跪著。

  豆大的雨點冷冷地拍打在那張細嫩的臉上，林凝的身子骨弱不經風，眼看著就快倒下去了。

  「眼看著離午時也不久了，你們選好了沒？！」

  面前的嬤嬤鐵面無私，看著眼前這搖搖欲墜的可人，眼神中並未有半分憐憫。

  「祖……祖母，請……請別這樣對我……」

  興許是接連受涼的緣故，林凝感覺她這身子輕飄飄的，就像打在棉花上一般，眼前的人也都出現了重影，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臉前晃悠。

  「別故作虛弱了！你們耽誤的可是大家的時間，若是到點再不選擇，老奴可就要幫你選擇了。」

  林語傾倒，可嬤嬤並未有半分攙扶的意思。她看了看不遠處的日晷，冷聲提醒道。

  另一頭，王水路帶著手下，正浩浩蕩蕩地下山。他身穿一件大紅色的喜袍，敲鑼打鼓地騎馬而來。身後的小弟們春風拂面地抬著幾個沉甸甸地大紅箱子，臉上處處瀰漫著喜色。

  「路維，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招搖了些，旁人不是說提親需低調些嗎？若是我們貿然上前逼婚，興許會叫林氏萌生退意。」

  既然上趕著要做林氏的女婿，他便要處處掂量林家的想法。

  畢竟不想把兩方的關係搞得太過難看，導致最後不得已不歡而散。

  「哎呀，老大，您這就有所不知。這林府再怎麼說也是江南道有名的大戶人家，他們怎麼肯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將嬌養了十幾年的金枝玉葉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嫁給一個大字不識的水匪？既然您已經占了那小姐的身子，便要鬧得人盡皆知給林府施壓。到時候抵不過旁人的閒言碎語，林家自然會心甘情願地將孫女嫁給您了。」

  路維心思縝密，想直接逼宮。

  強扭的瓜雖然不甜，但是也分外解渴。

  「不錯，還是你小子有主意。我這麼多年算是沒白養你！等那林氏的鋪子落在我手上，我一定第一時間念著你的功績，把你封做那大掌柜的！」

  聽完路維的分析，王水路頓覺胸有成竹，似乎已將那林府小姐抬入洞房了一樣。

  「哎呀，大當家的，路維可不貪戀錢財，您應當知曉我想要的是什麼……」

  對於路維而言，最苦痛的不是身上沒錢，而是沒有能讓女人快活的玩意，剝奪了他作為男人的權力。

  唯一能讓他緩過勁來的，無疑就是找到那消失無蹤的越娘，幫他報了那一夜之仇，順便幫他治好他的不舉最為穩妥。

  「哎！路維啊！你怎麼就那麼不開竅呢？只要有錢，什麼樣的女人不是手到擒來？你為何獨獨惦記那越娘？她有什麼好的。」

  越娘可是王漢順手中一枚最重要的棋子，他斷然不會貿然將這枚棋子交予路維。

  只是面對他這執著的性子，他當真不知該如何勸說。

  「大當家的，我的情況您有不是不知，弟兄們心疼我才始終緘口不言。若是換做旁人，指不定在背地裡該怎麼腌臢我呢！座位男人的尊嚴是什麼，不就是能讓女人享盡魚水之歡嗎？如今我硬生生成了這般德行，我感覺下半生都跟著了無指望了。這輩子就只徒留那一個心愿，難道您還不肯成全我嗎？」

  這路維，當真是個苦命人，王水路作為他大當家的，都不由得生了憐憫之意。

  「哎！你放心，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等我得知那女人的下落，一定第一時間將人送到你手裡。」

  口是心非，王漢順萬分懊悔。可面對路維的懇切請求，他又怎麼都說不出那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