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帶你去見見她
2024-06-14 17:07:39
作者: 小鴨咪
穆台格大概知道自己已無生還可能,悽厲的笑了起來,目光狠狠逼向秦風:「狼和狗繁衍了後代,只能是只一條雜種,你這種雜種也配做大漠的世子,也配承襲父皇的王位麼?」
秦風淡淡的望著他,眼裡連怒意都沒有。
他蹲下身來,平靜的望著穆台格:「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你比死更難受,所以你還是不要試圖激怒我了。」
秦風把弦月遞到了穆台格的手中,他站起身來,垂眸望著他,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穆台格的臉上,他的臉色慘白,渾身抖動著,他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握住弦月的手也是發著顫,他的眉目瞬間一凜,仰頭狂叫了一聲,勢要殊死一搏般的朝著秦風揮刀,可他被刺過死穴,渾身疲軟無力,癱坐在地上,像是瘋了一樣的大罵著什麼,秦風大概是不想折磨他,足尖一踢另一枚刀鋒,手持彎刀,給穆台格以了斷。
伴隨著白夢生的一聲慘叫,穆台格直挺挺的躺下去。
白夢生也栽在了地上,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穆台格自刀痕之中流出的黏稠血液。
屋子裡寂靜了一陣,裴良崢眸光一亮,輕輕一笑,走到了穆台格的面前,他垂眸端詳了穆台格一陣,又抬起眼,端詳著秦風,最終得出了結論:「你這弟弟是來幫咱們成事的呀。」
秦風一怔,看向裴良崢,唇角微微勾起,心領神會。
金四喜走到了裴良崢身後,輕輕拽了拽他的衣擺,小聲道:「不可能的呀,這傢伙先前說要殺死穆青勒,還說要帶著我們回去大漠去揭發他呢,怎麼會是來幫咱們的?」
裴良崢笑意更濃:「把他的人頭帶回去玄令司,那豈不正是讓陳其翼掉以輕心的時候。」裴良崢算了算日子:「從這裡上京一路快馬晝夜奔馳,送到陳其翼手中,正是依稀能見得相貌,又有些腐敗之時,他自然難辨真假。」他頓住頷首:「連著這弦月,一併帶回去。」
陸暄暄點頭:「我帶回去。」
秦風想說不行,卻被金四喜搶了先:「不要啊!」
金四喜的目光落在了陸暄暄的臉上,她皺了皺眉,輕聲道:「你回去恐怕不是很安全的,你畢竟已經背叛玄令司了,還是別回去。」
陸暄暄:「我大師哥倒是也可以,只是大師哥他們走的是山路,等他們到了,大師哥再送去京城,恐怕這屍體早就爛透了。」
裴良崢看向金四喜:「你覺得她可以麼?」
金四喜一怔,面帶嫌棄:「她?那不是放虎歸山了麼?」
裴良崢:「若是給她我那穿腸毒藥呢?由人送她前去,每日太陽落山之前給她解藥。」
金四喜眼睛往上看看,似乎在考慮。
等等,什麼意思?金鑼寨里還有一個玄令司的人?陸暄暄愣住了。
秦風:「我雖不知你們說的是誰,但玄令司的刺客,絕不可能會怕死。」
陸暄暄點頭:「沒錯,玄令司的刺客按照天地玄黃依次排序,分為三五人的小組,那小組裡的人一起長大,感情甚篤,與親人無異,一旦其中有人出賣上座,若被懲處,剩下的人都要受凌遲之死,極為痛苦。」
金四喜直勾勾的看著陸暄暄:「那你怎麼敢出賣你的上座?」
陸暄暄:「大師哥深受陳其翼的器重,我出了事,師姐自然有師哥保下。」她停頓住,垂著眼,輕聲道:「而且,我很小的時候,師姐常常偷偷告訴我,別聽陳其翼的鬼話,在什麼時刻,命都是最緊要的。」
室內靜了一陣。
裴良崢扇子砸了砸手心,道:「本以為留著她說不定能有些用處的,卻沒想到還是沒什麼用,還是殺了算了。」
陸暄暄:「殺之前,能不能帶我去見見,說不定我還認識呢,若要是認識的話,說不定我能將其說服?」
「行。」裴良崢道。
外面有人低聲道:「姑爺,都處理好了。」
「把他的人頭割下,帶回山中。」裴良崢對外面的人道。
「是。」
「哥哥......」一道微弱的聲音在角落裡響起。陸暄暄回頭看向白夢生,見他十分手足無措的望著裴良崢的背影。
裴良崢連個正眼都沒給到他,握住金四喜的手,便就出去了。
陸暄暄本想上山去看看玄令司的刺客的,但是金四喜和裴良崢夫婦盛情難卻,非要先大排宴宴。陸暄暄把小華佗和醉心一起接到了金鑼寨里。
金家和裴家的家人全都來迎接他們,酒席宴前觥籌交錯,陸暄暄也不好推辭。
他們的家人人數眾多,有一張又圓又大的桌子,圍著坐著二十多個人,一群小孩兒坐在旁邊的桌子上,飯桌上鬧哄哄的,金家老爺子喝得盡興,臉蛋兒紅撲撲的,喝得盡興了,也忘了輩分,直接管秦風喊兄弟,旁邊的徐氏夫人掐掐他的腰提醒他不要失態,徐氏對秦風笑道:「見笑了,這老金,一喝多見誰都叫兄弟。」
秦風小時跟著裴父學過功夫,二人多年未見了,裴父感嘆光陰荏苒歲月如梭,與秦風不住敘話。
這種熱鬧的場面看得陸暄暄好生羨慕。她凝視著坐在裴良崢身畔的金四喜,發現金四喜在任何時刻都滿身強悍的英氣,偏生坐在裴良崢身畔時,金四喜像是個柔弱的小女人,她笑起來的時候分外嬌憨,在裴良崢說話時,金四喜總是習慣性的時不時的抬頭望著裴良崢的眼睛,她又圓又大的眼睛含著笑,含著明亮的光芒,仿佛有小星星似的。
這種感覺真好,有家人,有愛人所在的地方,不管身處偌大的爵爺府,亦或是淪為朝廷的在逃要犯,只要一家人團團圓圓整整齊齊的聚在一起。這便就是幸福的。
她有些思念秦力和秦泰他們了,還有師哥,師姐。
吃到一半時,裴良崢給白夢生夾了一筷子雞翅膀,拖著腮幫子陰陽怪氣的:「吃吧,多吃點,吃飽了你才能有力氣繼續坑我。」
裴良崢終於肯對白夢生說話,雖然不是什麼好話,但白夢生仍然受寵若驚,雙手扶著碗,不住低聲道:「哥哥,此事真的怪我了。」
「呵呵。」裴良崢笑笑。
白夢生滿臉慚愧:「哥哥,我來時本想送你些禮物的,可半路就被綁了。」
裴良崢:「你送了呀,你哪一次不是送我一份又一份別開生面值得銘記終身的大禮。問這世間誰還能比你送的禮物大。」
金四喜戳了戳裴良崢的腰:「你別說他了,白秀才先前也嚇壞了。」
裴良崢:「我都被他從爵爺坑到姑爺了,我說他兩句不行呀?」
金四喜不搭理他了,隔著裴良崢對白夢生道:「你別搭理他,他刀子嘴豆腐心,這麼多年一直派人在找你呢。」
裴良崢:「對,我找他報仇。」
金四喜無奈搖搖頭:「我們這下算是聚到了一起,不如過些日子我把柔柔接過來,上一次招財去送銀子時,柔柔還問過招財,說找到白秀才了嗎。」金四喜衝著白夢生挑挑眉毛:「柔柔還挺掛念你的。」
「柔柔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咱們可別坑了那丫頭,她婚事雖然耽擱了,命沒耽擱就成,不成婚能保命,可別把她往大火坑裡推。」
金四喜皺著眉:「我這不是怕柔柔在家裡受氣麼。」金四喜頓了頓,看向白夢生:「白秀才也該當新郎官兒了。」
「我不管給他牽線搭橋,柔柔畢竟是我表妹,我怎麼可能把她推入大火坑。」
白夢生擺擺手:「是的是的,我如今也不比從前了,再說,母親去年駕鶴西去了,當兒子的也得為她守孝三年以寄哀思才是。」
裴良崢一愣,眼中戲謔的目光再不見,只是望著白夢生,道:「怎麼,老太太是什麼病過世的?」
到底還是真朋友,摻不了假,儘管裴良崢被白夢生坑害至此,但聽聞他的母親過世,一向玩世不恭的裴良崢還是掩飾不住眼中的關懷神情。
陸暄暄見得眾人吃酒的吃酒,敘話的敘話,她望著金四喜挑挑眉,輕聲道:「裴夫人......」
「別叫我裴夫人,你叫我阿喜就行。」金四喜走了過來,望著陸暄暄明艷的笑了:「怎麼了?」
「我想去看看玄令司的人,行嗎?」
金四喜一拍腦門:「把這事忘了,他們吃酒可慢著呢,走,我帶你去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