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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失憶之前來過

2024-06-14 17:04:09 作者: 小鴨咪

  陸暄暄隨黑水一眾人快步出去,一推開木門,見得院外立著四五個人,一隻猙獰的狼狗衝著眾人狺狺狂吠,狼狗左邊眼睛是一個深坑,沒有眼珠,顯得無比猙獰,脖子上拴著金色的鏈子,牽著這狗的男人中等個頭,長臉,窄縫眼,圍著一身貂裘大氅,飛揚跋扈的神情,絲毫不把黑水放在眼中。

  柳季榕瑟瑟發抖地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腳踝,指間的縫隙滲出鮮紅色的血。陸暄暄想去扶起柳季榕,才走兩步,主人手中的鏈子放了半寸,那狗狂吠著勢要上前撲咬,黑水把陸暄暄拉了回來,臉上擠出了個笑意,抱拳拱手,尊了對方一聲:「楊二爺。」

  楊二爺絲毫沒有掩飾眼中的輕蔑,斜睨了黑水一眼,也不接茬兒。

  黑水:「不知楊二爺大駕光臨是為了何事?」

  楊二爺皮笑肉不笑:「我和弟兄們路過這,扭頭一瞧,喲嗬,這不是我弟弟罩著的賭坊麼,我一瞧,我得來捧捧場啊!」他頓住,斂住了笑意,扭頭看向地上坐著的柳季榕:「哪知道我牽著狗一進門,這不長眼的小蹄子竟然伸腿踹了我家阿黑一腳!」

  「我沒有踹您家的阿黑。」柳季榕怯怯的捂著腳踝,昂起臉來看著黑水,發現黑水臉都綠了。這才反應過來這狗的名字和黑水差不離,看來八成是故意來滋事挑釁的,柳季榕也不敢再自辯了,捂著傷口心說自己倒了八輩子的大血霉。

  楊二爺身後有人不懷好意的笑,陸暄暄瞥了黑水一眼,見他胸腔劇烈的起伏著,明顯被那句「阿黑」氣得不輕。可黑水沒還嘴,擠了個笑容,道:「楊二爺,我這小賭場,和您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您在這兒玩不痛快,不如我做東,請您賞個臉去花滿閣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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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二爺沒說話,身後頭的人接了茬兒:「獨眼龍,也配跟我們一桌上吃飯?」

  黑水身後的手下早就忍耐不住了,攥著拳頭怒聲道:「你說啥!」

  兩股人對峙,氣氛霎時劍拔弩張。

  楊二爺挺直腰,抬起手來轉了轉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垂著眼皮樂:「你瞧,誤會了不是,我這手下說的是我家這隻小哈巴狗兒,您不知道,我家這小阿黑好不聽話,不自量力跑去山上和老虎叫囂,這不教老虎給教訓了一痛。撿回了條狗命,眼睛瞎了一隻。」楊二爺挑起眼來,陰森森的望著黑水:「虎為百獸尊,他沒死,只是因為老虎不屑於弄他。」

  楊二爺左一個小阿黑,又一個瞎了一隻眼,光明正大的指桑罵槐,然而黑水只有聽著的份兒。

  陸暄暄偷瞥了一眼楊二爺,又用餘光觀瞧看了一眼黑水,一方氣焰囂張,而黑水節節退讓,顯得毫無氣勢,陸暄暄記得,秦風和她說賽馬時候提到過,黑水是有對家的。當時秦風說過:有朝一日我幫他翻了身,那麼黑水必定得求著報答我。

  當時陸暄暄還納悶,黑水在這村子裡活得風生水起,他翻什麼身呢?不過此刻她見到了黑水猶如老虎掌下的小狗一般動彈不得,背也岣嶁著,就完全明白了秦風的意思。

  楊二爺大概是覺得黑水不接茬沒有意思,扭頭去找柳季榕的麻煩:「這壯丫鬟是誰家的?哪個不長眼的?出來!出來!」

  陸暄暄站在黑水的身後,語調平靜的接下了話:「我家的丫頭。」

  她走了出來,對著楊二爺福了福身子:「楊爺,我家的丫頭腿也傷著了。他踹了您的狗,您的狗也還了嘴,您看這事是不是也扯平了。」陸暄暄說話時候臉上帶著笑,走到了那惡人惡狗跟前兒,望著楊二爺無害的笑:「您這麼威武的大男人,別跟我們山野小婦人一般見識,否則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有損您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啦?」

  楊二爺轉轉手裡的班指,歪頭吐了口痰,冷聲道:「一群窩囊廢。好沒意思!走!藏花閣找樂子去!」

  黑水咬牙切齒,死死攥著手裡的拳頭。

  陸暄暄不知道這當中的事情,也沒有去追問黑水這楊二爺是哪位神仙,把柳季榕扶起身來,匆匆告辭了。

  黑水見得柳季榕不能走路,命人備了一輛馬車,黑水神情晦暗,表情像是活吞了一隻癩蛤蟆似的。陸暄暄更不好意思問黑水這楊二爺到底是哪根蔥。

  陸暄暄扶著柳季榕登上了馬車,她沒直接回家,而是先和車夫說去街上找間醫館。

  柳季榕捂著腳踝,齜牙咧嘴的「嘶嘶」不停。

  陸暄暄壓著嗓子輕聲道:「你放心,這事沒這麼容易完,我非要讓那一人一狗真去餵了老虎,給你解氣。」

  陸暄暄可不是說說而已,她連如何引誘那一人一狗出來,該說什麼話,路線該往哪走,自己如何抽身,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想得萬無一失。

  柳季榕只當陸暄暄說說而已,隨口附和道:「他們死了,我有什麼解氣的?」

  陸暄暄驚訝的看著柳季榕:「不解氣嗎?」

  柳季榕搖頭:「咬都咬完了,有什麼好解氣的。」

  陸暄暄:「那你怎麼樣才能覺得解氣?」

  柳季榕齜牙咧嘴的想了想,又看向陸暄暄:「可我壓根兒不覺得生氣啊。」

  陸暄暄杏目圓睜:「你不覺得生氣嗎?他放狗咬你,還污衊你,欺負人到姥姥家了,你不生氣?」她不信,質疑的看著柳季榕:「那你齜牙咧嘴的做什麼?」

  柳季榕言簡意賅:「我齜牙咧嘴是因為我疼,我受的欺負多了去了,若是治氣,我早就氣死了。我算是想開了,人別跟自己過不去,再說這事情也不是衝著我來的,我就是倒霉走背字兒。」他一愣,竟然笑起來了:「對,我每天能掙這麼多的銀子,常言道飛來橫財猶如橫禍,我這也算是小災呀,說不定後面就都是大吉大利了。」

  「......」陸暄暄難以置信的看著柳季榕:「他這種行為無異於在你腦袋上拉屎誒,兄台。」

  柳季榕一臉嫌棄的看著陸暄暄:「咦,姑娘家家,怎麼說這樣的粗話。」他跟陸暄暄倒是本事大,自上而下的看著她,搖搖頭:「也就是你相公人品好,不嫌你。」

  陸暄暄發現自己不能跟柳季榕說太多的話,說多了她總遏制不住想動手的欲望。

  這是在任何人身上都從未發生過的。

  柳季榕甚至趁機問陸暄暄:「小姐,我這個情況可以告假麼?」

  陸暄暄點頭:「可以,明兒我去城裡賣了獵物,把銀子多分你些,你就在你耳房裡歇著,我給你做飯。」

  柳季榕心滿意足的笑起來了:「那太好了,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小姐,你不知道,之前教我繪畫的先生說了,每天最少得畫一張練手,可我都好多天沒空練過了。」

  陸暄暄無奈的看著柳季榕,最終嘆了聲氣。

  馬車搖搖晃晃,一路去了街上找了不少的醫館,皆已關上了門板,今兒也湊巧,兩家的大夫出了診,剩下一家門板上貼著家有喜事。連村里給牲口配種的老朱頭都去問了,不過老朱頭說了,他這只能配藥丸子,這給騾子馬配種的地方污穢,不接治外傷的患者。

  老朱頭還是個熱心腸,瞧了瞧柳季榕的傷口,一排新鮮的牙印兒,挺深的,有兩個眼的皮肉都是往外翻卷著的。

  老朱頭:「狗咬的可別大意了,別回來是條瘋狗,再得了瘋狗病。」

  柳季榕心驚膽戰,因為他感覺那隻狗挺瘋的。

  老朱頭看向陸暄暄:「你們去城裡的華佗堂找我師父。我師父醫術很好。」

  夜裡也靜,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入了城,車夫按照老朱頭先前說過的地址去找,果然找到一間華佗堂,只是此刻這裡門板上著,敲門也半晌無人應。

  陸暄暄立在華佗堂的門外,呆呆地仰頭望著門匾上的三個大字。

  這地方太熟悉了。

  她覺得自己失憶之前一定是來過的。

  她甚至有一種直覺,這間屋子裡右邊一定是擺著一張紅木躺椅,左邊掛著一排鳥籠,籠子裡都是空的,一隻鳥兒沒有。再具體的她就想不起來了。腦海也有些疼。

  柳季榕從車帷里探出腦袋問陸暄暄:「小姐啊,你看啥呢?」

  陸暄暄脫口而出:「這地方我失憶之前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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