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失憶後,我和死對頭一起種田> 第五十九章 除你之外,皆是閒事

第五十九章 除你之外,皆是閒事

2024-06-14 17:04:11 作者: 小鴨咪

  陸暄暄說話的聲音不大,更像是自言自語。柳季榕沒聽清:「啥?」

  陸暄暄不說話了,加大力道又拍了半晌的門板,裡頭仍聽不見半點動靜,於是,她回頭看向柳季榕:「裡面一直沒人應,想必郎中不在家,我們找找別的醫館。」

  陸暄暄重新登上了馬車。

  這是自她醒來之後第一次有這種熟悉的感覺。她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車夫很快又重新找到了一家醫館,這一次叫門,裡頭很快有人答應,郎中點了燈,從裡面歇下了門板,讓他們進來。

  陸暄暄和車夫扶著柳季榕進來,柳季榕把腳搭在了板凳上讓郎中診治,這會兒傷口已經腫了,藥粉灑在傷口上,疼得他差點兒哭爹喊娘,郎中將柳季榕的患處包紮好,囑咐了他不能沾水,又說了些平日裡忌口的食物,坐在案前給他開了內服的方子。車夫先扶著柳季榕回去了馬車,陸暄暄給銀子的時候,微微探身,把聲音壓得極低問那郎中:「大夫,華佗堂您可知道?」

  郎中手裡的毛筆一頓,表情挺不屑的:「知道,那裡頭就一個坐堂醫,名叫小華佗,是個年輕人,二十來歲。你問這幹什麼?」

  陸暄暄擠出個笑容:「我就是好奇,聽人說過他醫術還行。」

  郎中意味深長的哼哼笑了笑:「學醫之道,虛靜為寶,虛靜之道,在於修心。」

  陸暄暄聽出了郎中話中的譏諷之意,道:「您的意思,是那小華佗人品不濟?」

  郎中起身去抓藥:「我也是聽說罷了。那年輕人從前是從大戶人家被逐出來的公子哥兒,好像是薛家,南瀋北薛東王西張,這都是各地行醫的大世家,家裡頭都是出過無數個給皇帝當差的太醫的名門。咱們北方的薛家,說的就是他們家。他淪落來了咱們這兒,大概是怕給薛家蒙羞,自稱小華佗,開了一間華佗堂。」

  陸暄暄一怔:「那小華佗為何被逐出來?」

  郎中回頭看著陸暄暄,臉上的不屑更甚:「聽說跟家裡的丫鬟不清不楚。大戶人家不就是那麼點事兒麼。不過,行醫的家庭,又是他們這種大世家,門風最為森嚴,這種醜事焉能容忍,大概覺得他平日裡又紈絝不吝,所以就被趕出來了唄,讓他自學成才,也是為了錘鍊一下。」

  陸暄暄晃了晃神,又問:「您怎麼這麼清楚。」

  郎中一笑:「小華佗去當鋪當東西,跟當鋪的掌柜的提起過,咱們這小地方,那當鋪的朝奉是我大侄子,被他聽見了後來私下裡跟我聊起來過。」

  陸暄暄接過了藥包叫了銀子,跌跌撞撞的走出門去,遊魂一樣上馬車,腳下一軟,險些栽了個跟頭。

  車夫:「秦大嫂,小心啊。」

  這聲秦大嫂又像是迎頭一棒,把她打醒了。

  陸暄暄上了馬車。恍恍惚惚的坐在昏暗的車裡,十指冰涼。

  陸暄暄自知從前是從大戶人家被逐出來的,教她認字的人是誰,她不知道,可是柳季榕從前說過的話也印證了她先前的猜測,大戶人家裡分內外院,內院只有丫鬟伺候著,男丁下人是不得入內的,所以教她識字的這個人,很可能是主子。

  她想起了那首由藥材組成的歌謠,於是,陸暄暄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柳季榕,定定的給他哼唱著:「半夏登重樓,望連翹,素問何當歸,白芷難書,黃連心苦,皎若天仙子,微如地膚子,南合歡,北續斷,獨守宮,星河轉,梅子熟,回身已是白頭翁。」

  歌謠唱完了,她看向柳季榕,一字一句的去問他:「這首歌謠,你可曾聽過麼?」

  柳季榕揚起眉毛:「沒聽過啊,不過還挺好聽的,這裡頭都是藥材嗎?」

  「什麼?!」陸暄暄「噌」地一下站起來了,她個兒太高,直接磕了腦袋,「哎喲」了一聲,捂著腦袋又坐下了:「什麼?你沒聽過?這不是兔兒山上放牛的小孩子都會唱的歌謠嗎?」

  柳季榕生怕陸暄暄犯了病,後背貼著車廂:「你別激動啊,我真的沒聽過。」

  陸暄暄扒開車帷,又唱給車夫聽,問他有沒有聽過。

  在得知車夫也表示從未聽過之後,陸暄暄栽回到了座位上。

  她心裡更加惴惴不安,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樣。

  當時這首歌謠唱罷,秦風告訴她其中的深意,她還斬釘截鐵的說是村子裡的人都會唱。可顯然,不論是車夫,還是柳季榕,皆沒有聽過這首歌。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那華佗堂的男人行醫,恰好也是因為和丫鬟不清不楚而被驅逐出來。

  陸暄暄直到回到秦家仍魂不守舍,她回到了屋裡,點了束燈火, 躺倒在炕上,身體縮成一團,抱著腦袋強迫著自己去回憶,回憶自己從前到底有沒有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花前月下,風花雪月,海誓山盟。

  最重要的,她有沒有失貞於他人?

  她想不起來,一丁點兒都想不起來。

  未知的事物,總是最讓人恐懼,她難以遏制自己腦海里的意念亂飛,心裡亂糟糟的。

  靜謐的夜,忽而有一雙溫暖的手落在了她的頭頂上:「暄暄。」

  秦風在她的耳邊喚了一句:「聽說你撞見楊二了?」

  他放心不下,回來看她。他身上還殘留著些許的硝鹽味道,可並不刺鼻,他的呼吸急促,語調也透著擔心:「怎麼了?他嚇唬你了?你別害怕,他越是欺辱黑水,對咱們越有利,他猖狂不了多少時日了。」

  她緊緊抓住了秦風的手,那雙寬厚修長的手充滿了讓她安定下來的魔力:「秦大哥......我頭疼。」

  她的無助無法掩飾,說話的聲音也比往日小了很多。

  秦風讓她躺平,坐在了她的身畔,給她摁著太陽穴。

  萬籟寂靜。

  掀開眼帘,望著他輪廓分明的臉,他的劍眉輕輕攏著,一雙琥珀色的瞳仁緊緊地凝視著她,他擔憂的問她:「怎麼頭總是痛呢?以前也這樣?」

  「嗯。」她應了一聲。

  她對視上他的目光,咬了咬唇,不敢說出心裡的擔憂。

  那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也不知為何,她的頭痛經他雙手緩緩揉動,竟就真的緩解,人也跟著靜下,心裡再不見那些嘈雜紛亂的聲音。

  秦風:「明兒我帶你去醫館看看。」

  「老毛病了,以前也去看過的,喝過一段時日的藥,也沒什麼作用。」她頓了頓,輕聲道:「你這樣給我摁著,我好多了。」

  「我家裡還有個老三,醫術還行,我的眼睛,老二的身體都是他治的,只是他出去辦事了,估計要到春節之後才能回來,待他回來,我讓他給你看看。以後若是不舒服了就讓柳四娘隨時去找我,我回來給你摁。」

  「哪能那樣,你也有正事要忙。」

  他的手緩緩一頓,一字一句的,認真的告訴她:「暄暄,除你之外,皆是閒事。」

  陸暄暄怦然心動。


關閉
📢 更多更快連載小說:點擊訪問思兔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