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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今秋戟陽折枝上 (7)

2024-06-14 13:28:08 作者: 兔倉倉

  葉琉漣和慕暖觀看「字比」之時,雲昭已入宮後回到府邸,不一會兒蘇子衾便拜會上門了。

  已過立冬的十月天已近寒涼,蘇子衾較常人畏寒已穿上了抵風外氅,行動間氅尾飄飄隨風,加之偏白膚色,頗有仙人之感。

  屋內方升起炭爐,將暖還寒,雲昭已在屋內等候多時了。

  進屋後蘇子衾拱手俯禮:「蘇某見過太子。」

  「請起吧。」雲昭頷首以回,可等了一會兒也未見還有其他人前來,便詢問道:「蘇公子,只你一人麼?」

  蘇子衾直起身淡笑淺回:「太子還希望誰來呢?」

  雲昭聽得他問略起疑惑,難道他理解錯了那封信的意思?可裡面除了會面的時間,明明白紙黑字地寫著:既欲見之,自將來訪。

  再看蘇子衾一派閒然雲昭霍然清惑:「原來你就是司雪閣閣主!」

  蘇子衾默然含笑再行一禮:「參見太子殿下。」這是這一次意味卻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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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昭面露驚訝嚯而短促一聲撫額淺笑道:「原來我想見之人一直在身邊,而我卻不自知,不知那位司崢又是何人物,我竟一直以為他是閣主。」

  蘇子緩眸垂言道:「其乃我閣護法。」

  「這樣啊。」雲昭撩手請他坐下並命小廝斟了茶水前來,即後便切切嘆道,「不過你來的可正是時候!」

  屋內炭火忽地蹦響了兩聲,火苗突然竄出又間隙漸滅,而後便給人一種暖融之感。

  蘇子衾被溫意沁暖,來時蒼白的臉色已漸好些:「太子殿下可是在為今晨詔旨而發愁?」

  「正是,我實在不明父皇深意。」

  蘇子衾忽而起身致歉:「您的太子之位起因於蘇某,還望殿下恕罪。」

  雲昭擺手讓他且坐下:「這不怪你,我略聽母后說過一些,既然司雪閣主是你,還望蘇公子為我解惑。」

  他的這一番話說得平常但又略顯深意,蘇子衾回味了一下他的語氣試探著詢問:「皇后娘娘?」

  聽得他疑問雲昭思忖良久肅然開口:「我若與你說實情,也請公子與我坦誠相待。」

  此言一出蘇子衾便知他知曉自己母親的真正死因了,原來皇后居然也知曉內情,遂道:「蘇某的確知曉母親並非是難產而死,只是逝者已矣,蘇某從未想過將舊事重起,只是遵從祖父遺願,欲保東政國安寧。」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指緊握至發白,只是被外氅遮擋是以雲昭並未看見。

  「蘇公子此話當真?」雲昭觀察著他的表情,平靜未有波瀾不知是否可信。

  蘇子衾淺言道:「蘇某何時騙過殿下。」

  「那你隱瞞身份之事不算麼?」

  聽他略帶了惱意的語氣,許是太子心中還是怪罪他長久隱瞞不禁莞爾:「請殿下細想,蘇某從未直接否認過,何來欺騙之說。」

  雲昭沉默,細細一想的確如此,也是怪不得他。

  此時小廝將茶盞端上,蘇子衾接過抹蓋輕吹後微微一品:「此茶可是殿下於交州給萬候品嘗的黃山毛峰?」

  「正是。」

  「那蘇某可沒有什麼幾假亂真的意思。」

  雲昭知道他在調笑自己遂赧道:「我曾比你年長,卻不通世故,都是多虧了蘇公子提點,就連我的小廝也說我那日舉動頗有幾分你的風骨。」

  說到此處他倏地頓言,看著蘇子衾閒然自若的笑意心口霍然一亮。

  「莫非公子是有意而為?你早有扶我居東宮之心!」

  蘇子衾默然凝神後緩緩抬眸直視雲昭,眼中氣勢逼人,清冽的聲音隨著爐香緩緩沉定:「因為這天下必須是您的!」

  雲昭被他的氣場震的一怔,蘇子衾已微斂情緒自顧後言。

  「既然殿下知道蘇某母親亡故真相想必也知曉檀妃的吧,您既要我坦誠相言我便絕無隱瞞。而懷王,早知其生母檀妃故去真相!」

  「什麼?」雲昭微驚,雲暘居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但從表面上卻完全看不出來。

  「他因此事對太后懷恨在心,長久以往便生畸念,雖是身在朝堂,卻並未心繫天下。」

  雲昭恍然,如此便可明白為何雲暘與太后的關係一直那麼糟了:「那父皇和祖母可是知道的?」

  「太后不知,但陛下已起疑心。」蘇子衾實言相對毫無隱瞞,「蘇某身在司雪閣,自當承其宗旨計量天下蒼生,是以無心翻起舊事。但懷王不同,檀妃被冤與侍衛私通,死後被棄置亂墳崗連個牌位都無,他不可能就此罷休。」

  雲昭心下波瀾想起父皇詔書,口中喃喃道:「懷王,懷王,原來父皇已將懷疑之意隱在封號之中,以此告誡他懷思莫罔,可是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讓他前去封地呢,只要遠離京師就算他想重翻舊事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那是因為您啊。」蘇子衾側頭看著炭火,表層已燒的泛白,微有火風一拂便簌簌落了下來,「陛下封您為儲君是因司雪閣,讓懷王待留京都亦是因為司雪閣。」

  茶韻偏涼,雲昭靜靜聽著,緩緩呷下。

  「二皇子心機偏頗陛下不舍,只好賜封讓他安於封地;四皇子心智不齊,尚無法自理;而五皇子則貪玩有餘耐心不足,自當難居儲君之位;其他皇子尚且年幼,只余您和懷王。」

  雲昭放下茶盞起身踱步近於爐前:「你知道母后不喜我居東宮之位,適才我去請安便見她更添愁容。」

  蘇子衾亦起,隨居炭爐之側,緩緩言之:「殿下固有憂民之心,良善之德,生來就是這儲君之位的不二人選,想來您也不忍見這東政的天下將來被懷王攪得不安寧吧。」

  雲昭伸手探向炭火的上方垂眸不語似在思索,半晌才道:「三弟聰慧,若是母事被良安,你怎知他不能治理好國家。」

  蘇子衾笑:「您也猶豫了不是,懷王固然聰慧,但手段往往與您相悖,必要之時甚視他人性命如草芥,無聽諫言。」

  炭星「啪」地突然又跳了一下,驚得思索中的雲昭收回了手。

  「或許他也能成為良君,然這實是一個未知數,殿下總不能拿天下蒼生做賭注吧。」

  末了雲昭緩緩應下:「我知道了。」

  「皇后那裡……」

  雲昭知道蘇子衾的提示為何意,母后本來就不願他身在儲君之位,就怕會從中作梗,於是道:「我會著力勸慰,蘇公子不必憂心。只是現下情形,父皇為何既立我為太子又讓三弟輔助於我,難道他是真心因為三弟朝堂經驗豐富便讓他相助?但按事實而言,三弟未必肯甘居我下。」

  「蘇某今日以司雪閣閣主的身份前來便是擺明了站在您這一邊,有了閣中勢力與經驗支持陛下自會對您的從政之道更為放心。然隱患亦於此,陛下同時也憂心,若司雪閣功高震主的情形再現,豈不是重蹈覆轍?所以此舉大抵還在您與懷王之間猶疑,只是現下他對懷王的疑慮更重,是以您便占了優。」

  雲昭深深長嘆一聲閉目凝思,半晌後對蘇子衾道:「我知道了,蘇閣主請回吧,以後定有諸多需要指導的地方要勞煩公子了。」

  蘇子衾見他表情沉靜拱手禮退:「殿下過譽了,蘇某告辭。」

  此言方畢慕暖就大步流星地進了來,小廝未及通報攔也攔不住只得干站在門口,雲昭知道慕暖的性子也不怪他,揮手讓他退下了。

  慕暖一進門就看到正欲往外走的蘇子衾,沒了自己給自己施加的束縛,再面對他便覺輕鬆許多。

  「你急匆匆地趕來所為何事?」雲昭斂盡臉上情緒恢復常態。

  慕暖也不多話直接開口道:「表哥,你是不是舉薦了一位叫周愚的先生參加『字比』。」

  蘇子衾霎一聽到這個名字便頓住了腳步,神色肅凜。

  雲昭回道:「是,怎麼了?」

  「我今日與葉姑娘去看熱鬧,葉姑娘覺得他在複試之時似是故意錯了一字而未能中選,雖不知為何但為保險起見,還望表哥詳查此人背景。」

  雲昭聽後沉思,方欲應下就見蘇子衾又折身回了來。

  「殿下,此人可是交州災民,並有一妹名綰綰?」

  慕暖聽到他提綰綰的名字詫異道:「你怎會知道。」

  雲昭看了看慕暖又看向蘇子衾同是疑惑:「你認得此人?」

  「是。」蘇子衾點頭,「此人原為益州人士,其母及妹走失後與祖母相依為命,安身於玉龍縣,司雪閣在益州之人曾偶然得知其親人去向,只是順便裝作討水行客的樣子提醒了下他。在交州之時蒼長老見其與殿下交近,擔心他居心不良是以查過了他的身份,因此事太過巧合涉及到您的安危便謹慎地傳信於我再行查驗,查驗其身份只是一介普通貧民,若殿下需要,蘇某可即刻令人將詳細呈來。」

  慕暖聽蘇子衾的這一席話聽的有些傻眼,還未及問雲昭便聽他先開口。

  「不必了,我與他同行一路,他若有意加害於我何必等得此時。且來長安參加『字比』的意見是我與他提的,何來居心不良之說。」

  蘇子衾聽得此話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

  雲昭又對著慕暖道:「也多謝表妹前來提醒,代我謝過葉姑娘。周愚初來長安不通人情世故,自然不敢貿然入官,再者『字比』的看客大多都是丁午街店鋪商者,能進入複試打開了名聲求得溫飽便不成問題了,且他剛剛尋得親妹,想與她時時陪伴也不是不可能,不論如何,想必他自有考量。」

  此事畢蘇子衾再行退下,慕暖本想跟上去但想著他適才一番話便留了下來。

  「蘇子衾剛剛說司雪閣?這是怎麼回事。」

  雲昭知道自己此妹苦追蘇子衾良久而不得,想必關於他之事定是好奇便道:「他乃司雪閣閣主。」

  「什麼?」慕暖吃了一驚,沒想到她曾日日跟人卻絲毫未有察覺。

  雲昭見她頗有沮喪之態安慰道:「不止是你,我與他相交已久尚未察覺。」

  「欸?你與他交久!」慕暖一聽更沮喪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來過這裡!」

  雲昭笑:「以前他與我相見從未在府中,是以未有人知也是平常,此番他既然亮明身份自當前來拜會,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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