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香魅惑
2024-06-14 13:23:26
作者: 錦竹
她見如平常一般,他還沒來,便獨到書房去找了他。
她敲了門,便進去,見謝玄正專注看著文案,謝玄也感覺到來了人,見是敏敏,笑道:「還不睡嗎?」
「一個人睡睡不著。」她用同樣的微笑看著他。
謝玄眼神莫測注視著她……
她也不躲閃注視著他……
她知道,作為一個女人,不該如此大膽直白。
謝玄最後敗下陣,靜靜走到她身旁:「走吧。我們回房睡吧。」
「為何你最近總是躲著我?」她不依,固執站在原地。
謝玄呆滯一會兒,半天說不出話來,試圖攬住她的肩膀,卻被她打去,一副倔強的樣子看著他。
「娘子……」 她還是倔強看著他,誓死要個結果才肯罷休,他目不轉睛,「不走?」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沒什麼,最近忙。」
「忙到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嗎?」她忍不住激動起來。
他討好似的拽著她的胳膊:「好好,是我的錯,以後我常常去看你。」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出於以前閱人的經歷,她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
他低頭,半晌不說一句話,沉默良久,他幽幽道:「如果你不想走,那麼我走。」
她怔忪迷茫起來,他竟然撇下她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似乎帶著一種決絕,忍不住咬住舌頭。
她這是怎麼了?
竟然那麼心傷……
一念起,千山萬水,一念落,滄海桑田。
那微薄的愛情,她奢求過什麼?
她一直是個容易受傷的女人。
謝玄出了書房,屹立在堂前,負手仰望,一絲落寞籠罩他的臉龐,似是自嘲冷哼,他整顆心感覺凍結一般,他所執著的,到底有何意義?
無奈嘆了口氣,有些事情總是情非得已。有些人說不出哪兒好,卻替代不了。
他有時也會納悶起,為何自己獨獨戀上她?
他輕聲去了她的房,房門虛掩,他蹙眉,把門關嚴實。
此時的她正伏在案上睡過去了。他走上前,見她臉上掛著淚痕,睫毛下水汽凝重。
他有些心疼,脫下大氅披在她身上。桌上被淚水咽得模糊的宣紙引起他的注意,他拿起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眼神昏暗,呆呆注視這句詩……
她挪了挪身子,腰有些疼,想伸個懶腰,見肩膀上披了件再熟悉不過的大氅,她動了動嘴唇,不知該怎麼說,他來過了嗎?
眼不小心掃到空空的桌面,一下愣了。他看到了那句詩?他定是懂那句詩的意思。
她突然害怕起來,那句詩只是傷心信手拈來,並不是自己心裡所想。
他定是誤會了。她騰地站起來,跑出房門。跑到書房,裡面並無他人。
她蒙了,他到底去哪兒了?現在是深夜,他該去哪兒呢?她有些慌張,她不知怎麼尋覓,見二娘的一婢女有些慌張端著酒壺出來。
她詫異,這麼晚,這個女人竟然獨自飲酒?她馬上聯想到了謝玄。她大步擋住婢女:「你主子房裡面還有誰?」
婢女支支吾吾道:「大……人在裡面。」她把手中的酒緊緊攥住,顯得躲閃。
敏敏瞟了眼,奪過酒壺,聞了聞,眼不自覺跳了起來……魅香?
這個變態老女人,居然想吃了她相公。
她狠狠瞪著婢女,向二娘房間狂跑,踹開門,見謝玄倒在案上,手上掛著一瓶酒。
二娘本是痴痴注視著,卻被敏敏的突然拜訪給嚇了一跳:「你……」
她怒不可遏抓起二娘的手臂:「他怎麼會在你這兒?」
二娘詞慚,只能抵抗敏敏的暴力:「你這人怎這般沒禮貌?我是你長輩。」
她冷哼:「既然知道自己是長輩,還為老不尊想上我相公的床?」
二娘一怔,吞吞吐吐起來:「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哼,酒里放了魅香。這魅香點燃可以陶冶床笫之歡,可是放在酒里,卻跟媚藥無疑。」
二娘慌了神,扭捏拜託敏敏的挾持:「既然被你發現了,你去解決就是了。」
呵,這女人還真是不要臉,她半眯著眼,甩開她的手:「你是二娘,我不能把你怎麼樣,要是有下次,我讓你以後做『萬人騎』娼婦。」說完狠話,她就扶起謝玄走了出去。
完全嚇蒙的二娘顫動著雙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竟然看到了張敏敏眼中的凜冽,那是一種來勢洶洶的恐慌。
「熱……」在路上謝玄夢囈般喚了起來。她暗地咬著唇,扶住他,快速去房間。
這二娘要是直接下藥就好了,那只是簡單媚藥,可是她下的偏偏是魅香,有著比媚藥更強的藥效,讓人陷入一種夢境……
被下了魅香的人,眼前出現的無論男女都會幻化成他心中最想要的人,然後……想起來,她就不禁打冷戰。
那跟亂雜交的禽獸有什麼不同?
一到房間,她把他甩到床上,雙手叉腰看著一直在扒自己衣服的他。他呢喃著:「熱……」
她得想個辦法,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這藥的猛勁可不是隨便能忍住的。她努力回憶曾經讀過的醫書,可是腦袋裡一團糨糊,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撓頭嘆息,還是到書房去翻書好了。
可她還沒邁出步子,謝玄就從背後抱住了她。她感受到濃濃的酒氣和火熱的氣息。
她怔住,僵硬起來。
謝玄摟住她的腰肢,頭抵在她脖頸上,微微側著頭,輕吻她的耳根,輕聲喚道:「敏敏……」輕柔細聲,婉轉纏綿。
這是她第一聽謝玄叫她的名字,心中油然生出滿腔的激動,這聲輕淺的呢喃,卻讓她欲罷不能。
他的手緊緊圈住她的腰肢,嘴唇游離到耳垂,輕輕舔了一圈。如此調情,讓她忍不住顫抖起來。魅香現在是讓謝玄產生一種夢境,也是一種渴望,饑渴的藥效還沒傳達。要是她一動,獸性可能就迸發出來,到那時,她可真會被謝玄摧殘死。
未經人事的謝玄想解開敏敏衣衫的扣子,可是沒經驗,怎麼也解不開。
感受到他越來越滾燙的肌膚,她知道藥效快要發作了。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她可不想跟謝玄有了那層關係,一來,他神志不清;二來,這藥效太猛,她怕她會死在床上。
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掙開謝玄,拼命跑了出去。
……
寒風獵獵,凜冽的寒氣直灌進她的身體,她緊緊裹住身體,去尋謝玄。
耳畔突然傳出落水的聲音,她怔了怔,跑到池塘旁喊:「謝玄……」
「你先回去。」顫抖不安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旁,她眼裡噙著淚水,喃喃自語:「傻瓜。」
她不是不想幫他,她只是害怕而已。
書云:受魅香,可成一夜七歡郎。在那寒風刺骨的冬夜,謝玄泡在池塘一夜之久。
而這一夜也足夠讓他好好想想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