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英親王身世

2024-06-14 12:51:56 作者: 靈岩曾

  大齊寅丑年三月,小皇帝牽線英親王和右相獨生女兒的婚事。

  思華年一身學子裝扮正在國子監湖邊散心,臉上愁容未展,手裡捏著一封書信。

  英親王見到思華年時,看著少女懷春模樣,正覺有趣。

  卻聽到她嘴裡念叨「溫素知」三個字。

  齊桓內心殘暴的種子萌生,他走上前,搶過那封書信。

  思華年被嚇到,反應過來時,嚴聲呵斥:「你是哪裡來的強盜!將書信還給我!」

  齊桓根本不為所動,抬手揚起信紙任其在風中搖曳,「你可知一月之後便是和英親王的大婚?竟然還敢有別的男人?」

  思華年沒見過齊桓本人,對這個名號立即有了厭惡的神情。

  她當即回懟:「那個在祈福台和別人女人廝混的小王爺我壓根看不上!」

  齊桓眼中閃過偏執,抓著對方手腕扣在欄杆邊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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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便是浪濤拍案的西樵湖。

  齊桓惡狠狠道:「信不信,我把你推下去!」

  思華年絲毫不懼,甚至高聲道:「有本事你就推!死了也好過嫁給那個什麼狗屁王爺!」

  齊桓眼中暴虐已經到達頂峰,揚手就將人摔了下去。

  入水前思華年眼中驚恐,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國師府縢宴爍房間內,楚婠煮茶時陷入沉思。

  縢宴爍坐在另一處窗邊,正望著什麼出神。

  楚婠的話打斷了縢宴爍通識的思緒,「師父,為何右相要說那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呢?」

  縢宴爍轉眸,涼涼看她一眼。

  楚婠語噎,對方從回來一個正眼都沒給自己。

  頓時心氣不順,可一想到溫素知還在受訓,萬一遭受酷刑,她該如何應對?

  與其討好其他人,不如討好師父。

  楚婠可是看見的,當時右相特地走過去和縢宴爍打招呼。

  說明這件事的轉圜餘地肯定在國師府。

  想明白之後,楚婠乾脆坐在縢宴爍旁邊,笑容滿面,「師父,你今日在外吹風了一天,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縢宴爍見她如此諂媚的模樣,心氣更不順。

  接都沒接,敷衍道:「放桌上。」

  楚婠點點頭,「好嘞。」

  放完茶,她又殷勤開口:「師父餓不餓,要吃點心不?」

  「不用。」

  「那師父困不困,要不要……」

  縢宴爍忽然怒視她一眼,瞬間楚婠變回乖巧模樣,跪坐在窗邊不敢說話。

  瞬間靜悄悄的,一點點划過。

  終於楚婠聽到嘆氣聲,很輕,似乎不想讓她發現。

  縢宴爍淡淡開口:「英親王見過思華年。」

  楚婠立即抓住重點問:「什麼時候見面的?」

  就齊桓的性格,若是發現思華年有心儀對象,一定會發狂的。

  縢宴爍定定看她,反問:「你不是卜卦嗎?算不出?」

  楚婠杏眼瞪大,「師父,這也能算?」

  這次縢宴爍沒有正面回答她,長指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

  楚婠都忍不住冒花痴。

  只是此情此景,容不得她想入偏偏。

  楚婠靈機一動,試探問:「師父,宗人府會不會偷偷用刑?咱們去看看?」

  「怎麼,捨不得?」縢宴爍放下茶杯,起身走出庭院。

  院子裡入夏之後鳶尾花開的正濃,微風拂過,惹亂了楚婠新的道服裙擺。

  縢宴爍低頭,因為她修煉進步,現在和內門弟子同樣的道服。

  製衣裁縫大概是考慮到女孩子,道服也根據身形裁剪,腰間不盈一握。

  楚婠見縢宴爍看著自己出神,疑惑問:「師父,我有何不妥嗎?」

  縢宴爍很快收回視線,想起國子監裡面,溫素知的那個擁抱。

  頓時皺眉:「宗人府最善用酷刑逼問。」

  楚婠一聽,急了:「素知哪裡能吃得消?」

  她見縢宴爍不為所動,乾脆轉身。

  被卻對方攔住,縢宴爍皺眉問:「你要做什麼?」

  楚婠著急了,甩開他手臂,「找孟滎幫忙,最起碼打點一下吧?還沒審,萬一打傷了,或者傷到手指,他還如何科考?」

  縢宴爍似乎還要說什麼,便有侍從來報:「門外孟公子求見姑娘。」

  楚婠大喜,沒想到孟滎消息來的這麼快。

  趕緊辭別縢宴爍,「師父,我先去忙了。」

  縢宴爍一直看她背影走遠,不知在庭院裡站了多久。

  孟滎和楚婠一同上了馬車,就往宗人府方向。

  兩人來不及寒暄,趕緊將各自了解到的消息相互交換。

  孟滎看了一眼國師府方向,擔心問:「國師如此幫溫素知,我倒是沒想到,他不計較嗎?」

  楚婠沒聽明白,「計較什麼?」

  孟滎伸出食指指了指楚婠腦門,「你呀!」

  「我?」楚婠嫌棄似得看他一眼,「縢宴爍哪裡如你想的那般小肚雞腸。」

  孟滎聯想之前種種,篤定道:「他最好是。」

  直覺告訴孟滎,這件事結束之後縢宴爍一定會秋後算帳,心裡已經默默為楚婠祈禱。

  孟滎這次回來,拿著家族的令牌,果然很快宗人府送出來消息。

  溫素知一切安好。

  楚婠眼尖發現宗人府周圍已經安插不少眼線。

  不禁疑惑:「怎麼感覺這件事不只是表面看起來的簡單?」

  孟滎也點頭同意:「有沒有覺得英親王和那個思華年只不過是齊帝賜婚,可兩人並沒有多餘交情,這齊桓也太上趕著替右相府伸冤了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楚婠想起縢宴爍種種暗示,小聲道:「你說,會不會始作俑者就是……齊桓?」

  孟滎倒吸口冷氣:「若是真的,那這件事利害關係牽扯太大,太上皇就算插手,只是礙於右相面子徹查這件事,斷不會秉公處理的。」

  楚婠不解,追根刨地問:「為什麼?天子犯法不是和庶民同罪嗎?」

  孟滎是孟家嫡傳子嗣,天家資料已經背的滾瓜爛熟。

  他解釋:「太上皇當年為了爭龍位,將幾個兄弟都處置了,唯獨留下年紀尚幼的英親王,是因為兩人生母同胞,你試想,他如何會同意將自己親弟弟處決了?」

  楚婠這才明白,為何看起來齊桓比齊蒙還要囂張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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