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你怎麼這麼傻

  拘留室里的光線並不明亮，程月明蜷縮在牆角，將頭埋在膝蓋間，頭髮亂亂的。聽到門開的聲音，她抬起頭，正好就對上了於泱泱的眼睛。

  「月明！」於泱泱第一次看到程月明如此憔悴狼狽，她一直都是精緻幹練的形象，對設計有著絕對的熱忱，所以於泱泱真的難以想像程月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程月明沒有回應於泱泱的叫喊，而是愣愣的，仿佛被抽離了靈魂一般。她避開於泱泱的雙眼，不敢與她對視。

  「月明你說話呀！」於泱泱激動不已，卻被警察拉住，「於小姐，請你冷靜一點。」

  於泱泱被拉住後，總算清醒了一些，她們被警察帶進了審訊室，於泱泱和程月明相對而坐。

  「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月明，我相信你。」於泱泱坐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程月明聽後，肩膀狠狠一顫。

  然而程月明沒有回應，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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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你的經歷我知道，你是一個勇敢的追逐夢想的女孩，所以我清楚你絕對不會把他人的夢想當成是獲取利益的工具，你尊重每一個逐夢者，我從你的眼神就能看出來。」於泱泱放低了聲音，不再是質問的強烈的語氣，而是娓娓道來的仿佛談心一般。

  「我記得你說過，你很崇拜我，想成為像我一樣的設計師，我記得我鼓勵過你，說你已經足夠好，只差一個展現自己的機會，總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設計師。」於泱泱一邊說，一邊看著程月明，她發現程月明肩頭聳動。

  程月明在哭，無聲的壓抑的哭。

  「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月明，你是不是被逼的，或者是被陷害的？只要你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證明你的清白。」於泱泱鄭重地說出這一句話。

  程月明猛地抬頭，看著於泱泱的眼睛，嘴唇翕動著。

  於泱泱立即激動起來，她知道一定是這樣，程月明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快說吧月明，這是你挽救自己的機會！你應該坐在桌子前做設計，而不是坐在監獄裡受苦！」於泱泱回想起自己當年坐牢的那一段日子，就知道這一切到底有多麼難以忍受。她深信程月明在這個時候被抓進來肯定有貓膩，所以她絕不願意程月明平白遭受這些痛苦。

  「於總。」程月明怔怔地看著於泱泱，聲音裡帶著哭腔，雙眼裡滿是絕望。

  於泱泱的心狠狠一抽，她說：「別怕，把你的委屈都說出來，我會替你做主的。」

  程月明在於泱泱的眼裡看到了誠摯的關心與焦急，她忽然笑了，哽咽著說：「於總，你是個好人，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謝謝你。」

  「月明，你到底想說什麼？」於泱泱察覺程月明的狀態有些不對，她一下子心慌起來。

  「於總，你就是太單純了，所以容易被人騙，被人利用，然後受到傷害。很多人其實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她們當著你的面是溫柔純善，或者看起來跟你似乎完全沒有利益糾葛，但是背地裡根本機會不是這樣。」程月明突然說起這些話，給人一種仿佛交代後事的錯覺。

  「月明，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別怕，我會想辦法的。」於泱泱還不放棄，希望能幫到程月明。

  程月明笑中帶淚，說：「你看你，自己都被關了一夜，出去後還要面對流言中傷，可是你現在根本就沒有考慮到自己，反而一直在關心我，你怎麼這麼傻呀。」

  「我就是陷害你的那個人啊，於泱泱，看人不要只看外表，也不要因為平常關係不錯，就覺得人家不會傷害你，有些人很會偽裝的，你以為的好人，也許心都是黑的！」程月明低聲說著這些話，像是叮囑又像是嘲諷，於泱泱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悲涼。

  「不，不是你！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害我！」於泱泱固執地搖頭，她難以接受這個所謂的事實。

  「我都被抓進來了，你還有什麼不好相信的啊，就是我啊！我被金錢的誘惑蒙蔽了雙眼，所以我做了那些事情，又以你助手的身份，把所有的罪狀都嫁禍給你，只是我自己做事不夠嚴謹小心，所以敗露了，這是我罪有應得。」程月明的聲音澀澀的，於泱泱聽著內心荒涼一片。

  「不是這樣的，一定有人威脅你對不對？你說呀，是不是霍……」

  「警官！」程月明突然大叫起來，打斷了於泱泱的話，「我們已經聊完了。」

  「月明！」於泱泱不解地看著程月明，這時，警察進來了，於泱泱趕緊和警察說，「警官，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還有事情沒有弄明白。」

  「不，已經交談完畢了，所有的事情我都解釋了，警官，我不想再說話了。」程月明說完這句話，就低下頭，再也不看於泱泱。

  「既然這樣那就結束吧。」警察準備帶走程月明，於泱泱不肯。

  「於小姐，之前讓你們談話已經是違背了紀律的操作，你再這樣子，是在叫我們為難，請你不要擾亂公務好嗎？」警察皺著眉看著於泱泱。

  於泱泱依舊有些不甘心，但是不敢再做別的動作，沈與錦也過來安撫她的情緒，她只能眼睜睜看著程月明被警察帶走。

  程月明在轉過身去的時候，眼淚刷地就流下來了。她被警察帶著走的時候，正好和霍霆琛擦身而過。她看到了霍霆琛眼睛裡的警告的眼神，於是不著痕跡地點頭。

  她什麼都不能說，她只能充當替罪羔羊的角色，否則她的家人一定會出事，昨晚她已經吃過苦頭了，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必須要做什麼，所以她沉默著，除了在面對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時候點頭承認，她沒有多餘的選擇。

  她知道於泱泱是無辜的，她只恨自己作為於泱泱助手的時候沒有發現那些手腳，不然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於泱泱，如果你真的想救我，就去把那個人揪出來吧，我會在這裡等你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