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兇狠

2024-06-14 06:14:25 作者: 櫻花雨夢

  「不是!不是我!是顧月,是她害我!是她!」

  她已狀若癲狂,眾人見識過她兇狠怒罵的模樣,自然不再相信她的話了。

  驚堂木拍了幾下才將議論聲平息下來。

  人證物證俱在,饒是雲逸巧舌如簧,也無法推脫了,此案已是塵埃落定。

  最終依照刑法,雲逸謀害朝廷命官,著革職下獄,年後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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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顧雪,在此案中作為幫凶,為虎作倀,與其舅父雲逸一同收監,雖保住一命,但被貶做官妓,至此跌落塵埃。

  這個判決結果,雲逸和顧雪自是無法接受的,若不是衙役攔著,雲逸就要抱住顧炎熙的大腿了。

  「姐夫!你和尚書大人說這都是誤會啊,我們都是骨血至親,姐夫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弟弟人頭落地啊!你想想娘親,娘親年事已高,肯定接受不了的,為了娘親,姐夫你想想辦法吧。」

  「你還敢提娘親?你可知她最不願見兄弟相殘,可你又做了什麼!」

  顧炎熙氣得狠了,上回遇刺落下的傷還未好,此時劇烈咳嗽起來。

  見父親如此,顧月上前拍了拍他的背,雲逸想起大哥一向疼愛顧月這個女兒。

  「月兒,過往都是雲逸舅舅做錯了,你原諒叔叔好不好,這件事過了,咱們還是和睦的一家人……」

  「一家人?呵。」顧月打斷了雲逸的話。

  「雲逸舅舅謀劃著名要我父親性命的時候,千方百計想著將我趕出國公府的時候,以及那千千萬萬次的陰謀詭計,那些時候,雲逸舅舅心裡可有想著,我們是一家人?」

  雲逸氣勢瞬間頹了下去。

  「就算我萬死難辭雪兒與此事無關,她與你自小一起長大,你就能眼睜睜看著她落為官妓嗎?」

  「不!不!我不做官妓!」這兩個字刺動著顧雪的神經,她惶恐大叫。

  經歷一世,顧月的心早如千年寒冰,堅硬冷酷。

  「相信你們在最初謀劃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下場如何,好好受著吧,這就是你們應得的下場!」

  顧雪早就失了往日京都貴女的風光,一想到未來自己的處境,她的恨意便止不住的往外溢。

  「顧月!你不得好死!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刑部尚書拿起驚堂木,重重拍下,衙役將雲逸二人拖了下去。

  顧炎熙對著堂上的刑部尚書拱了拱手。

  「多謝尚書大人明辨秋毫,案情水落石出,我兒顧月應當無罪了吧。」

  「國公爺多禮了,顧月洗清嫌疑,無罪釋放。」

  此言一出,顧月亦是鬆了一口氣,想起前世種種,皆因雲逸顧雪二人而起,這般下場,算是便宜了她二人。

  案已審完,顧月也準備回國公府,一個聲音將她攔下。

  「恭喜顧小姐洗清冤屈。」

  顧月循音看去,太子正向她走來。

  「多謝太子公子。」

  「公堂對峙,顧小姐臨危不亂,所敘有條有理,實令孤佩服。」

  顧月不明太子突如其來的示好,是為何意。

  「太子公子謬讚,臣女不過將事實說出罷了。」

  太子還想說些什麼,顧月先行說話:

  「公子若無要事,臣女先行告退了,父親還在等著臣女呢。」

  「無事,顧小姐且先去吧,孤改日再請顧小姐喝茶。」

  顧月並未答應,只從容行禮便離開了。

  回府的馬車上,顧炎熙問起太子之事。

  顧月搖了搖頭,只說了太子誇讚自己,顧炎熙神色便莫測起來。

  誰知隔日,東宮竟送了些禮到國公府給顧月。

  顧月看著這些綾羅綢緞,隱隱有種猜測,卻更看不明了。

  經此一事,顧月與墨梓鴻、朱傾二人也算得上相熟的盟友了,因此東宮送禮一事,顧月也透漏些許,墨梓鴻的意思是讓她先按兵不動,看看太子究竟賣的什麼藥。

  又過幾日,宮裡來人了,是皇后身邊的宮女墨煙。

  「奉皇后娘娘懿旨,來請顧小姐入宮小住幾日,以慰前些日子所受驚嚇。」

  聯想上次太子的態度及東宮送禮,顧月幾乎可以肯定,皇后與太子想要拉攏她,加之如今東宮未有太子妃。

  顧月頗覺頭疼,入東宮並非在她計劃之內。

  「顧小姐?」墨煙見顧月久未回答,遂出聲提醒。

  「臣女領旨,只是臣女家中尚有家事,可否勞煩墨煙姑娘,代臣女向皇后延遲入宮時間?」顧月只能找個理由拖延幾日,再做打算。

  「既如此,奴婢便向皇后娘娘稟告一聲,還望顧小姐儘早處理了,莫讓皇后娘娘久等。」

  「這是自然,請墨煙姑娘放心。」

  送走了墨煙,顧月叫來秋雨。

  「秋雨,你走一趟,請墨小國公爺和朱公子於故地一聚,就說我有事相商。」

  顧月踏入相約之地,見墨梓鴻朱傾二人已到。

  她解了外袍交予秋雨,歉意說道:「讓二位久等。」

  朱傾替顧月倒了杯茶水,推至她面前,輕聲道:

  「無礙,我與墨兄也才到。」

  墨梓鴻立在窗前,看向顧月。

  「叫我們來,可有什麼事?」

  墨梓鴻朱傾二人,於顧月來說已是同盟好友,因此無需不遮掩,她開門見山說道:

  「皇后邀我入宮小住。」

  墨梓鴻與朱傾對視一眼,朱傾快言快語地開口:

  「這可是好事啊。」

  「皇后此舉,只怕不是那麼簡單。」墨梓鴻冷哼一聲,隨後道:「東宮送禮一事,整個京都都知道了。」

  朱傾思索一番,看向顧月的表情有些訝異。

  「尤其如今東宮未有太子妃,莫非是想選顧月做太子妃?」

  顧月點了點頭,十分苦惱。

  「我亦是如此猜測,可皇后懿旨難以推脫,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朱傾飲下杯中最後一口茶,隨後說道:「何須推脫,你只管去便好,我在宮中亦可與你互相照應。」

  「你如何照應顧月?」墨梓鴻表示懷疑。

  「墨兄是因我質子身份麼,這點墨兄不必擔憂,我雖為質子,但宮內十分厚待我,吃穿用度比一般的皇子還要好,更不會限制我如何行動。」

  「我並非質疑你,只是顧月入了宮,便是羊入虎口。」

  朱傾聽完墨梓鴻的話哈哈笑起來。

  「羊入虎口,墨兄這是杞人憂天,難不成皇后想把顧月騙進宮裡生吃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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