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夜會情郎

  燭火在晚風裡明明暗暗，照在少女的面容上讓人思緒紛飛。

  驀然，顧月開口道：「國公爺真是會說笑。」聲音淡的不露絲毫情緒。

  夜風帶來一絲清涼，桂花沁人的香味幽幽的飄進屋內。不知是晚風的涼意還是何故，顧月攏了攏衣袍，卻只是道：「即已來了，我也不與國公爺賣關子了。」

  「哦？」墨梓鴻眉峰微挑看向顧月：「願聞其詳！」

  顧月微微抬頭，烏黑髮亮的深眸與之對視：「國公爺可知今日宮中之事。」

  墨梓鴻收回目光，夜風飄過，掀起了墨梓鴻青色長衫：「你是想說，顧雨在宮中之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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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月微微蹙眉：「你怎得知，我要與你說這事情？」

  墨梓鴻幽深的目光飄遠，看著夜間那一處最黑的地方看去：「你知道那黑暗之後隱藏著什麼嗎？」

  顧月搖頭，目光隨墨梓鴻的話語向那夜空中最黑的一處看去：「小女子愚笨，倒是請墨國公爺明示。」

  顧月只當是墨梓鴻在說笑，並未細思，時間緊急，她倒是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無用之事情上。

  墨梓鴻抿唇一笑：「你說這月黑風高，烏雲密布，要是想做出些世人不知的事情來，那豈不是輕易之事！」

  顧月微微挑眉，如若方才墨梓鴻那一句是玩笑話罷了，可再一次說起來，那就不是她所想那般簡單了。

  「深夜自古以來是夜行之人的屏障，能將許多之惡事所掩蓋。」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不便於白日裡出現的人或事，都會在這深夜出現。

  顧月再次道：「好比昨日之事也是撐著這眾人鬆懈之時才可成事。」說道這裡，她停頓一下，眉梢不自己的掛上了一抹擔憂之色：「此事皇上雖給了我鎮國公府面子，將此事嚴密解決，可那宮中之事那裡會有不透風之牆，想必你也早已知其所事，我也不在言明了。」

  「要是日後，皇上拿這事情拿捏與我顧家，這該如何是好。」

  「此事你不必過於放在心上？」墨梓鴻看顧月那不定的心思，便知這顧雨是打破了顧月原本的計劃。

  「請墨國公爺賜教！」

  顧月經過幾次見面，亦然是對墨梓鴻卸下了心防，此時使喚起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國公府之事你可都理清了？」據他得知，那雲姨娘自己在顧月這裡未討的便宜，便尋了那堂弟雲逸為難，她此刻憂心宮中的顧雨，自是會將這潛在的危險給忽略了。

  「你是指雲逸？」顧月是和等聰慧，怎的會聽不出墨梓鴻弦外之音：「前幾日與我父親起了些爭執，這幾日倒是安分的緊，就是不知這顧雨如今成了這陳福晉，那顧雪會坐的住不？」

  「宮中之事雖已成定局，可不足掛齒，今日之事能成，未來之變數卻也難以預料。」

  顧月莞爾一笑：「沐王爺倒是個心竅的，倒是我心急了些。」顧月被墨梓鴻這麼一點撥，頭腦瞬間清醒過來。

  這些許日子，事情太過於平順了，她倒是忘記了這關鍵之事。

  顧雨的確不以為懼！

  「故大可不必憂心顧雨，眼下你緊要的是國公府之內那紛雜之事。」墨梓鴻看著面前少女稚嫩卻神色老成的面容，眸色暗了暗。

  「想來國公爺哪裡有了消息，可與顧月說來聽聽？」燭火曳動，印照出顧月眼中閃過期待的光芒，但是很快她低下頭，眼睫微垂遮掩下那縷期待。

  再抬首時眸底又是一片深沉，好似剛剛墨梓鴻看到的那絲期待是他的錯覺！

  墨梓鴻心知那不是錯覺，眸色深了深，輕啟薄唇，對當下顧月的局勢逐一分析，娓娓道來。

  「宮內之事倒是先放一放，現如今的國公府可不似表明那般太平，此刻國公府才是危險之地。」顧月足夠聰明，自然會知他所言。

  眼前的女子秀美微蹙，卷翹的睫毛撲閃著，思緒早已不知飄向哪裡，再相看時，透亮的眼眸里閃著狐疑。

  「國公爺的意思是，如果放任候府內的人那些小動作，遲早會滋生事端！」

  墨梓鴻微微點了點頭，眯了眯狹長的雙眸，又道：「沒錯，宮中……那個地方的變數可多著呢……」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墨梓鴻有些出神的盯著燭火。

  顧月定定的看著正出神的墨梓鴻也有些微微的愣神，卻很快收回神思，但也沒有打斷正陷入回憶的少年。

  直到墨梓鴻從短暫的回憶中回過神來，顧月略一思索再次開口：「眼下國公府局勢現已明朗，若是那雲逸再次與我交惡，怕是我父親那一關他也過不了。」顧月頓了一頓，似是知其深意：「莫非國公爺對鎮國公府之事另有見解，可否指點一二。」

  墨梓鴻不知想起了什麼，唇角略微上揚，語帶笑意的說：「你可喜歡聽故事？」

  顧月皺了皺眉，本想說些什麼，但是又把已在喉間的話咽了回去，吐出淡淡一句：「願聞其詳。」

  「這世間不乏才子佳人的故事，也不缺不知廉恥之事，我說的故事，與後者有關。」

  墨梓鴻稍作停頓，賣了個小小的關子。

  看到顧月專注看著他準備聽後文的神情：「聽聞有一貧寒士子，資質中庸模樣倒是不錯，只是他科舉之路甚是坎坷，每次都只是差一點便上榜，低落之時卻與一府上夫人相遇，你猜此時會怎麼樣？」墨梓鴻笑問。

  顧月聽此，意識到了什麼，說：「這兩人可是私通了。」肯定的語氣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快。

  墨梓鴻收起笑而肯定的道：「對，這兩人遇之一起，一拍即和，各取所需，一人之用夫人關係找門路行方便，另一人，卻是看上了那士子的容貌與『才華』。這一來二去，兩個人就互表了『情義』。」

  「你說那夫人可就是鎮國公府之那雲姨娘。」顧月當即冷下臉來，早在墨梓鴻說時便已猜測其中之深意反，此刻話語中更是沒有半分疑問。

  不論何時，這與人私通可是大罪，若是被人傳言出去，那鎮國公府，便會淪為百姓之飯後笑談茶點。

  更可氣的是，她果真要是如此，她還會有誰家公子前來求取鎮國公府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