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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殤情魔嶺(29)

2024-06-14 05:48:23 作者: 大碗寬面

  夜無殤一驚,連忙閃到塵鹿房間,見並無打鬥過的痕跡,也沒有殘留的迷煙,便冷靜分析道:

  「應該是他自己跑出去了。」說著摸了摸餐桌上的茶杯,還有餘溫,「應該走不遠,我們追!」

  「讓我去!您現在不方便出門……」

  紫鳶話未完,便見兩個黑影火速閃了進來,其中一人正是塵鹿。

  真是說半妖,半妖就到!

  「你們猜,我碰到誰了?」把房門合上後,塵鹿將隨行的黑衣人同伴領上前。

  二人都來不及問,黑衣人便扯下面紗,竟是媚眸?

  「我,我可算找到你了,夜少……」狐妖撲倒在夜無殤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急得旁邊的紫鳶一個勁使眼色,想提醒她不要這麼大聲。

  「美人別哭,快告訴我發生何事,魔宮怎麼了?」夜無殤急問。

  「是飲天魂!他,他出現了。」媚眸在抽泣中,火速道來,「你走後沒幾日,四大法王就造反,要媚眸交出夜少的魔印,還有木魂珠和土魂珠。媚眸不從,他們就輪流欺負了媚眸……」

  辛酸和傷心,像洪峰般決堤。

  夜無殤無心安慰她,眉間皺緊,渾身繃住:「快說,後來如何?」

  「飲天魂使詐,說只要媚眸交出魔印,他就放過夜少。媚眸一時糊塗,錯,錯信了他……」

  「美人無需自責,魔印丟了不可惜!」

  夜無殤隻字片語一句安慰,其實心有千斤重。深知那魔印的重要性,能號令天下群魔,除背陰山的千萬魔兵外,更有被封印在泣面之門的夜叉族。

  自思落的邪劍面世後,跟百合仙子一樣,夜無殤也立馬意識到泣面之門的封印有可能被打開,三大邪器和夜叉族沒準已經被人私自釋放出來。

  他表示,相較於「夜叉族」,魔宮的軍隊只是小嘍囉。

  而眼前愛妾的哭訴仍在繼續:

  「拿到印後,飲天魂立馬翻臉,下令四大法王和眾魔兵全境追殺夜少。媚眸無力與他們對抗,只求一死。可又想著夜少還不知情,媚眸就不能讓自己死,要找機會逃了出來找您……」

  女人的有情有義,讓夜無殤聽得十分痛心,摟著她的香肩,他不停自責:

  「美人受苦了,是無殤失責,沒保護好你。」

  這時,紫鳶打斷:「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老東西垂涎媚眸的身體,強……強占了我……」媚眸已哭得接不上氣,「為了能逃出來,媚眸只得委身於他……妾身……妾身對不起夜少……」

  「無須自責,不是你的錯,是無殤的錯!」夜無殤也哽咽道。

  紫鳶急性子,加上一開始就和媚眸不對付,見問了半天這狐妖也沒說怎麼逃出來的,只是一個勁向夜無殤哭訴、求安慰,便沒好氣喝道:

  「快說!你怎麼跑出來的?是不是跟飲天魂勾結,想騙夜少暴露行蹤,對不對?!」

  媚眸驚詫,頓感委屈至極……

  但也知紫鳶口是心非,這話並非她本意,臭貓只是性子急而已。

  照說這是後宮爭寵的最佳時機,以媚眸在宮斗中的權謀之術,此刻在夜無殤面前打敗臭貓,輕而易舉!繼續灑淚,將委屈揮灑的淋漓盡致就行。

  但大敵當前,她知道要齊心協力,否則就是給男人添堵……

  「紫鳶姑娘說笑了!」

  媚眸竭力忍住腹中委屈,擦了把淚,苦笑道,「剛才是媚眸失態,緊急關頭不宜過分傾訴委屈,抱歉!那日,老不死的床上發泄獸慾,媚眸趁他不注意,將內核包有蒙汗藥的葡萄吐到他嘴裡,迷暈了他,這才找到機會。後又得百合仙子相助避開了四大法王的追殺,逃出了魔嶺。」

  「百合仙子?」塵鹿立馬插話,心頓時繃緊,「你是說芷菲?」

  惹得一邊的貓靈不停翻白眼……

  芷菲是你丫能叫的嗎?

  媚眸點點頭,蹙眉思索道:「飲天魂也不知在哪裡抓了百合仙子和另一名女子,媚眸逃跑之夜,恰好碰到她二人也逃跑。後被四大法王察覺,百合仙子為助我們逃跑,拖住了四大法王,自己被擒了。」

  「那,那芷菲落在飲天魂手中,豈,豈不是任人魚肉?」塵鹿頓時急了,連話都說不利索。

  惹得貓靈氣鼓鼓,暗中雙拳捏緊,真想一拳頭打在他腦門上,把死半妖狠狠敲醒。

  「都怪你!」某半妖在萬分焦慮中,竟朝夜無殤埋怨起來,「她們上魔宮是去找你,沒曾想竟送到飲天魂手裡了?」

  這話一出,某貓靈再也沒法保持沉默,毫不客氣朝他開懟:

  「死半妖!說的什麼話?!又不是夜少讓她們去找他的,關夜少何事?!」

  「還不是他做的孽?!」塵鹿得知心上人有危險,焦急不安,也不管其他人感受,直言道,「若不是他讓傾城體內有了魔性,污染了海魂珠,芷菲會去管這事?會去找他一探究竟?」

  「你說什麼?傾城體內有魔性?」夜無殤驚詫。

  這事他還不知,芷菲當眾揭露「舞傾城是魔女」,發生在「寒舞」二人一夜春宵解毒之後,那時夜無殤早已離開。

  塵鹿點點頭:「關於芷菲的這點猜測,傲寒也承認了。而且芷菲懷疑,傾城體內的魔性是你弄的!」

  「臭半妖,你有完沒完?!」紫鳶氣呼呼打斷,伶牙俐齒辯解道,「既是海魂珠被污染,那就是龍族之事,是傲寒和傾城夫婦的事,關她芷菲屁事!她說得自己那麼偉大,要為東海生靈查個清楚,還不是為了自己心上人?人家為龍殿出生入死,你死半妖瞎擔什麼心?可要搞清楚,人家芷菲心裡只有傲寒,她為的是傲寒!」

  塵鹿氣急,正欲辯解,被夜無殤一聲怒吼終止。

  「別吵了!!!」

  「……」兩小鬼嚇呆,只得閉上嘴巴。

  「你們還有多少事瞞著我?!速速如實道來!」夜少發火,沒人不懼。

  紫鳶只得很糗的把事實道出:

  「那日您讓傲寒與傾城結合後,芷菲仙子傷心至極。她嫉妒傾城,就說東海生靈普遍發狂,是因為著了魔性。而原因就是,海魂珠被傾城體內的魔性污染了。她說傾城自那次劍傷復活後,體內就有了魔性,這些都是夜少您的傑作,是您的陰謀,還說傾城和您串通一氣來消滅龍族。」

  「一派胡言!!」夜無殤氣憤道,「那傲寒呢?他也信了?」

  「不,龍殿很維護傾城,甚至最後還把刀架到芷菲的脖子上,與她決裂。後來,傲寒就帶著傾城回龍宮說要舉行大婚。不過他似乎也默認,傾城自那次劍傷後體內就有了魔性!」

  「這一系列的事定有關聯……」夜無殤來回踱步,低頭思索著,「飲天魂出現,傾城的魔性,兩者必有關聯。可傾城的魔性若是飲天魂所為,他是如何做到的?那天傾城在魔嶺失蹤,我和傲寒把魔嶺每一處都翻遍了也未找到,她突然出現我也一直很疑惑,到底是誰救了她?是怎麼救的?」

  「果真不是你所為?」塵鹿懷疑道。

  夜無殤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廢話!這還用問嗎?我還能害她不成?!」

  話落,兩女向塵鹿投來超級嫌棄的目光……

  塵鹿糗大,沉默了半晌後,他終是擔心芷菲的安全,便火急火燎的朝夜無殤提議:

  「芷菲落在飲天魂手裡,只恐命在旦夕。喂,魔宮你熟,快帶我們去把她救出來啊!」

  有異性沒人性!

  紫鳶氣不打一處來,不等夜無殤回答,她狠狠一掌拍在死半妖的腦門上,怒斥,

  「你就知道心上人?!也不看看外面亂成啥樣了?聽說流颯國都要亡國了,你怎麼不著急不關心?你親娘還是這國家的皇后呢!」

  「……」塵鹿被她說得也語塞,只得在一旁吹鬍子瞪眼,干著急。

  媚眸見狀,忙上前圓場。

  「塵鹿別急!我看芷菲仙子暫時不會有事,那飲天魂似乎並不想要她的命。她和那巫女被抓的幾日,飲天魂只是將她們困在房間,卻並未傷害她們。」

  「巫女?」夜無殤驚詫了,「是誰?」

  「那巫女自稱素音,說……說她的族人要向夜少您,要個說法。」媚眸弱弱回答。

  「對!我們在黑嶺上碰到過。」紫鳶也補充道,「當日我們中了思落用鬼咒操控的蛇形迷魂陣,是素音用一個鈴鐺救了我們,還用鈴鐺帶我們找到思落那賤人!」

  「原來她是巫女?」夜無殤若有所思,自言自語。

  「夜無殤,你和巫族又有啥糾葛?她們找你幹嘛?!」塵鹿沒好氣質問。

  「……」男人頜首低眉,沉默不語,臉色十分凝重。

  紫鳶和媚眸不住給他使眼色,兩人都知這魔少主心裡有很多的秘密,若他不願相告,誰也問不出什麼來。

  「別糾纏這些了!」紫鳶打圓場,「現在最要緊的是商量一下該怎麼辦?外面都是魔兵,流颯國皇宮淪陷了,其他地方自然也保不住!」

  「我們不能躲藏!」

  夜無殤緩過神,凜然道,「流颯國不能落在飲天魂的手裡,天下更不能成魔道!沒想到我和飲天魂鬥了十幾年,還是讓他出來了?他如此急不可待攻陷流颯國,就是要一統天下。如猜不錯,他下個目標就是東海!傲寒他們有麻煩,我們應該去助他!」

  「可夜少,那飲天魂現在到處追殺你呢!」紫鳶急道。

  「沒錯!」媚眸也附和,苦苦勸道,「夜少,我知你對傾城姑娘的親情。可現在形勢對你不利,媚眸不想你到最後不僅沒幫上傾城,反搭上自己性命啊!」

  「……」夜無殤苦笑不語。

  他知道,這些女人就算跟他一輩子,也不會了解他的內心。

  他靖陌,為的是天下蒼生,而非僅僅一個女子!

  倘若此時傾城在現場,是否能理解?

  「飲天魂現在不會殺我!」

  將思緒拉回,他胸有成竹道,「他找我定是為木魂珠和土魂珠,他也需要失散的七魂珠,而且料定我在找亡魂珠。所以,我斷定飲天魂現在不會除掉我,還要利用我!哼,況且他還有把柄在我手上。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們就大膽走出去,做我們想做的事,看他的反應再隨機應變!」

  都知他處事果斷決然,眾人也不好再勸。

  於是天亮後,四人便不遮不掩走出去。一路上擊殺不少魔兵,也解救了不少百姓。

  眾魔兵雖敵不過夜無殤,但他的下落很快傳到了獸王和魔王耳里。就在四人到達城門口時,被魔族兩大法王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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