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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殤情魔嶺(28)

2024-06-14 05:48:21 作者: 大碗寬面

  舞傾城的思路停留在大事上,沒空猜測男人的焦慮為哪般。她將思緒捋了捋,深思道: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一邊的傲寒急了,問了句很腦殘的話:「那你認為是誰在假扮他?靖陌?」

  「怎可能??」舞傾城一臉懵,繼而沒好氣的彈了下他腦門,「喂,你腦袋秀逗了?那個陰謀者本就是借靖陌的身份欺騙聖靈巫女,陰謀被揭穿後,他何須再甩鍋給夜無殤?」

  傲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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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貞潔到底給了誰?

  還有,你丫能不能再彈一下本殿的腦門?本殿,本殿喜歡。

  某女顯然沒心思再彈他腦門,垂下眸羞紅臉,弱弱道:

  「再說了,靖陌殿下好歹也……也是我親哥。又豈會再借夜無殤的身份,來跟親妹妹……談情說愛?」

  最後那四個字,她聲音比蚊子還小,臉也漲得通紅。顯然,她仍沒想到靖陌和夜無殤是一個人。

  照說這是好事,可傲寒依然未能深深鬆緊口氣,他眉宇緊皺,心弦繃緊。若不是素音在場,他超級想直接問出口:說,你的貞潔到底是給誰了?真正的夜無殤,還是那什麼贗品?

  所以此刻,兩位聽眾似乎只有素音把鮫人的話聽進去了,她追問道:

  「傾城姑娘,你說的贗品夜無殤之事,可是真?」

  「無半點虛言!」舞傾城抬頭,說得十分斷定。「而且不瞞大家,對那個贗品,我已有了一點線索。」

  「是什麼?」二人異口同聲。

  「狐族!!」

  「……」龍殿和巫女愣住。

  「那人身上有狐臭味,和媚眸一模一樣。」為避免更多的人誤會夜無殤,舞傾城將事實道來,「所以傲寒,當日在魔嶺山腳偶遇媚眸,我本是想找她問問此事,沒曾想你誤會我的用意了。」

  「對不起,傾城。」

  男人的思維仍停留在貞潔一事上,所以這句道歉也顯得有些敷衍,轉而就憤憤然起來,

  「不過你現在把話說開,無論如何我也要查出此人,把他碎屍萬段!」

  最後四個字咬得特別狠,傲寒表示不用問了,女人的貞潔一定是被贗品奪走。因為夜無殤就是靖陌,他就算再邪惡,也絕不敢觸犯倫理!

  「但話說回來,你們剛才所說的,讓我了解到很多……」

  舞傾城沒空理會他的憤然,將思緒歸攏後,她冷靜朝大家分析道:

  「梳理了下,所有一切的發生應該圍繞鬼魂珠。幾顆魂珠的失蹤,讓降魔盞無力壓住鬼魂珠;巫咒手卷被盜,就是為給鬼魂珠徹底的自由;而魔族內鬥,則說明……飲天魂和夜無殤有可能不是一條心。那位贗品夜無殤,極有可能是飲天魂的人!」

  「……」二人不語,儘管也覺得她分析得很有道理。

  「但這裡就出現一個問題!」舞傾城繼續道。

  「什麼問題?」素音問道。

  「依你們所說,十幾年前七魂珠錯位時,降魔盞就失蹤,鬼魂珠就已重現自由。照說當時的魔族應該有足夠實力完成霸業,可為何這十幾年來各族平安無事?就算各界周邊有魔兵侵擾,那也是小打小鬧,並未成氣候。這些年魔族為何不一統天下?到底是飲天魂不想,還是夜無殤不想?抑或是別的什麼原因,限制了他們?」舞傾城說道。

  她的分析讓兩人啞口無言,陷入沉思……

  「無論原因怎樣,我們的目標很明確。」舞傾城總結道,「第一,查找失蹤的七魂珠下落,讓他們歸位;第二,找回降魔盞和巫咒手卷;第三,尋找新的聖靈巫女,徹底消滅鬼魂珠!第四,查清龍女那把是不是龍牙劍,如果是,再查誰打開了泣面之門。這關係天下蒼生安危,而非單獨哪個族類事情。」

  說著,她挽起傲寒的胳膊,大義凜然道,

  「我夫君是龍族之主,定會以天下大任為重!」

  她的話,讓在場兩人頓感慚愧……

  素音對她刮目相看,上次夢魘毒一事還讓她疑惑不解,一個面貌平庸甚至醜陋的女子,居然讓魔少主和龍殿下兩大絕色男子為她傾心?

  就連芷菲仙子都敵不過她的魅力?

  那天看到她恢復絕色真容時,素音才恍然大悟。

  不過現在看來,她的絕色真容不是主要原因,內心才是真正的魅力所在。這女子不僅胸懷天下,到最後還不忘把夫君的位置擺在高處。

  舞傾城,的確值得男人擁有!

  「龍殿夫婦胸懷大義,素音深感慚愧!我定當和你們一起並肩戰鬥,消滅鬼魂珠,為天下和平赴湯蹈火!」素音也表明決心。

  於是,三人正氣凜然的往百合城出發。

  ——

  視線轉向百合城裡的夜無殤一行人。

  一連數日,夜無殤在妓院臥床不起,狀態極差。紫鳶和塵鹿伴他身邊,悉心照料。

  特別是紫鳶,為他擦身,餵他吃飯,無微不至。

  十日後,他恢復狀態,重新做回魔少主夜無殤,做回那個讓人迷戀的妖孽男子。只是臉上多了一份滄桑,心裡多了一道傷疤……

  這天趁紫鳶不在,塵鹿忍不住質問:

  「你現在清醒了?放下了嗎?」

  夜無殤頓了頓,雙眸迷離的眯起,反問懟回:「這個很重要嗎?有些事,不管清醒或宿醉,都沒法改變。」

  說的是兄妹倫理,以及他親手把心愛的女人送到別人床上。

  「你明白就好,她現在是傲寒的女人,是你妹妹!這個事實誰都改變不了!」塵鹿沒好氣的補充道。

  夜無殤默,倒吸一口涼氣。

  「不說傾城了,說說我們的事!」塵鹿恨鐵不成鋼的白他一眼,「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意指他靖陌的身份,以及他們的兄弟關係,夜無殤一直沒跟他說開。

  男人秒懂,嘆口氣藏住內心的疲累,一臉認真的看著他,道:

  「為兄從沒打算瞞你,從一開始就想說,我靖陌……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說到那個名字時,他聲音很輕,內心卻很沉重。

  告別那個身份太久,可他一直沒忘記……沒忘記……

  自己是靖陌!

  是人類國度最後的希望!

  「唯一?」塵鹿苦笑,挑挑眉,「那傲寒呢?」

  夜無殤嚴肅的臉逐漸陰沉,「他拿你當親人了嗎?」

  「……」塵鹿略有被噴住,但不死心,「那,我們的母親呢?她或許還活著。」

  「不!她死了,早就不在。」夜無殤轉過身去背對他,語氣力爭做到淡然。

  「你確定?」半妖追問。

  「……」夜無殤默,輕點頭。

  「那她怎麼死的?被人殺害?」塵鹿悲憤。

  「這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沒法讓她活過來了。」

  夜無殤繼續敷衍,不可能告訴塵鹿,是傲寒殺了他們的母親。

  因為不能再有仇恨!!

  況且傲寒現在是舞傾城的男人,是女人一輩子的依靠。他夜無殤,不能再挑起恩怨,把塵鹿也卷進來。

  所有的苦,只能自己獨自品嘗。

  可塵鹿豈會罷休?一路走來,他已成長不少,深知自己不能再做回從前的小混混,肩上的責任,重大。

  「我要知道真相!」

  他一把揪起兄長的衣領,猙獰著臉咬牙切齒道,

  「如果你還拿我當弟弟,就告訴我一切!」

  「……」夜無殤不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夜無殤,我塵鹿稀里糊塗的活了十幾年,今後……今後不要再糊塗了!」半妖眼眶忍淚,激憤一句後,倏然將他鬆開。

  夜無殤忍住心中的沉重和無奈,力爭用平靜的語氣勸導:

  「當年的事,是上一輩自己的糾葛。你只需相信,母后是個好女人。她這輩子唯一做錯的事,就是偷走亡魂珠,讓流颯國陷入紛亂,百姓不得安寧。我們做兒女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亡魂珠找回來,重振流颯國的太平。」

  「你不說她怎麼死的,我們從哪查亡魂珠?有線索嗎?」塵鹿依舊悲憤。

  「有!母后在世上留有唯一的線索。」夜無殤抓住契機。

  「是什麼?」塵鹿緊張。

  「你!」夜無殤義正言辭,「她抱著你逃出龍宮後,就離開人世。但你卻活下來,所以你就是唯一線索!」

  塵鹿愣住,繼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你指使紫鳶跟著我的。目的就是引導我找亡魂珠,對嗎?」

  「是!我讓她跟著你們,保護你們,也一起查亡魂珠。其實一路上我也跟著你們,跟著她……」夜無殤憂傷。

  塵鹿明白,這個她是指舞傾城。

  「為何要這樣?對親人要用如此心機嗎?」塵鹿生氣。

  夜無殤不語。

  許久,他才走到塵鹿面前誠摯說道,「我沒有惡意,很多事情不想讓你們知道,是不想讓你們痛苦,不想讓你們去恨,我只想讓你們單純快樂地活著。」

  塵鹿被觸動……

  的確!

  自己知道身世後,狀態就發生變化,火氣老大,很容易憤怒和仇恨,沒以前做半妖乞丐時瀟灑快樂了。

  「塵鹿,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如果你能放下父母一代的恩怨,如果你覺得我沒做錯。就和我一起找亡魂珠,一起為天下太平而並肩戰鬥,好嗎?」夜無殤拍著他的肩,勸道。

  「哼,說得輕巧,天下太平哪那麼容易?再說了,你是魔少主,如何能讓天下太平?」塵鹿犀利反問。

  「有很多事我也是迫不得已。總之,請你信任為兄,以前的經歷我會慢慢告訴你,好嗎?」夜無殤苦口婆心。

  塵鹿不語,其實心裡一直信任他,從一開始就很信任。

  他只是在賭氣。

  夜無殤想給他獨自思考,便轉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被身後的塵鹿一句話拉住腳步。

  「那紫鳶呢?她怎麼辦?」

  「……」夜無殤轉身,疑惑看向他。

  「紫鳶對你……你不會不知道吧?這幾天她如何照顧你的?她的心,你別特麼裝糊塗!」

  夜無殤低下眼帘,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對她沒有那種情誼!況且,她的幸福不在我這兒!」

  「如果你對她無意,就早些跟她說清楚,我可不想她成為另一個舞傾城。」塵鹿話剛出口就後悔,因為提到的那個名字,又觸動了夜無殤的痛楚。

  夜無殤痛苦的皺眉,低頭沉思道,「我會的,放心吧。」

  ——

  十一月十五。

  平旦。流颯國。百合城。

  天還蒙蒙亮時,客棧里的夜無殤就被門外吵吵嚷嚷的人聲吵醒,警覺跳下床溜到窗邊向外看去,只見外面人群慌亂,無論夥計還是旅客都背著行囊準備外逃,定是出事了。

  夜無殤從走廊上隨手拉進來一個夥計,詢問是由。

  「客官快逃吧!魔兵打進來了,百合城淪陷了!!」夥計慌張道。

  「你聽誰說的?何時之事?」夜無殤驚詫。

  這幾日在妓院沉淪,他還不知魔宮政變,不知飲天魂重出江湖。

  「就在昨夜,魔族兩大法王已攻陷皇宮,現在滿城都是魔兵,好像在搜尋什麼人。客官再不走,就要被魔兵抓去當奴隸啊!」

  這時,紫鳶在門外急忙敲門。

  「公子,快開門,出事啦!」紫鳶喊道。

  這幾日他們三人為了掩人耳目,喬裝成過路的商旅。夜無殤為公子,紫鳶和塵鹿化為僕人。

  夜無殤打開門,夥計一溜煙跑了。

  「夜少,出事了!」紫鳶關上門後悄聲說道,「魔兵攻陷了皇宮,據說是獸王和魔王領兵,現在滿城通緝您呢!」

  紫鳶忙抽出魔族的通緝令,上面畫著的妖孽男子正是夜無殤本人,若非他們喬裝,還真暴露了蹤跡。

  「該死的狗奴才!我不在才幾日,還敢造反?!敢擅自攻打流颯國?活得不耐煩了!!」夜無殤氣急道,「哼,想滅我?這就去收拾他們!!」

  說著,欲往門外走。

  「夜少別急,真相如何先查清楚。」紫鳶攔住他道,「您想想,三年來他們都被你馴服,為何這次短短几日就反叛?其中定有蹊蹺,可能是有人相助!您先冷靜想想,我去把塵鹿叫來,一起商量。」

  夜無殤迅速冷靜下來,他一向都不是個衝動的人,這次事情著實讓他意外,仔細分析著,梳理……

  「夜少,塵鹿不見了!」片刻後紫鳶回來,驚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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