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相同

  金卉眼眶微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

  她最討厭的過去，到底為什麼要被眼前這個老婦人云淡風輕的提起？

  

  金卉把老人罵了一頓，特別狠。

  「外婆，她那樣對你，不要理她了。」金鈴氣不過。

  「她只是太累了吧，我理解她。

  金鈴還想說什麼，外婆卻拿了個水壺，澆花去了。

  老人抓住蘇珊的手，兩隻眼睛混濁無比。

  但蘇珊從手中抽開自己的手，並且說道：「是你做錯了事情，憑什麼要求別人原諒你？你沒資格不不是嗎？」

  老人忽然失去了言語。

  邵揚從外面回來，看見老人和蘇珊在說話，趕緊上前。

  蘇珊很反感這位老太，她做錯了就自己單著唄，說什麼說啊？還企圖得到原諒。

  邵揚看著蘇珊，平靜的說道：「如果你以後像她這樣，你會求原諒嗎？」

  「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像她？！」蘇珊就像一隻炸毛的貓，齜牙咧嘴的反駁道。

  再過幾天，金鈴見外婆找來了針線，手裡正在縫一個布娃娃，娃娃精巧可愛，栩栩如生。

  不料又引起金卉的不滿，原因是未經她的允許，就擅自進了她的房間，動了她的布娃娃。

  金鈴看著那個被精巧的娃娃，瞬間就明白了。

  「我想閒著也是閒著，把你的衣服也洗了，結果看見你房間裡的布娃娃有些破了，想著把娃娃重新修補一下...」

  「這娃娃是你想修復就修復的嗎？你以為還能修好嗎？你憑什麼？」

  「小卉，我沒有其他意思。」

  「你有，你不就是家裡哥哥姐姐嫌棄，才死乞白賴跑到我這兒來的嗎？怎麼？這會兒想到我了？想要過好日子呀？」金卉幾乎是吼，渾身顫抖，大概是情緒太過於激動了。

  「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想你了。」

  「當初你可沒這麼想，這會兒卻惺惺作態，你做給誰看？真是讓人噁心。」

  快、穩、准、狠，字字扎心，針針見血。

  金卉一把奪過娃娃，丟在地上，用腳使勁地踩，不停地踩。

  「小卉，我錯了。」

  「你給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金卉指著大門，一字一句道。

  見金卉如此堅決，金鈴上前勸解，「媽，你別這樣，她是你媽媽。」

  「不可能，我這輩子就沒有媽媽。」金卉不聽勸解，情緒激動。

  金鈴被堵的啞口無言。

  「你給我滾出去。」金卉幾乎是連拖帶拽地把金老太趕出家門，然後反身把門給鎖了。

  「小卉，你不要趕我走。」

  「媽，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外婆？」

  金鈴想把門給打開，卻被金卉阻攔。

  「聽著，不許開門，否則連你也趕出去。」金卉像頭暴怒的獅子，這時候，不管是誰，只要上前，一定被咬。

  她就那樣坐在沙發上，門外是老太太的哭聲，她一邊哭，一邊祈喊著金卉的名字「小卉，你開門。」

  「媽，你就開門吧，大晚上的寒氣重，外婆會受不了的。」

  金卉不為所動。

  「媽，她是你媽媽，生你養你不容易，難道你就這麼狠心嗎？」金鈴苦口婆心地勸導。

  金卉仿若未聞。

  「你不開，我去開。」金鈴起身去開門，被金卉阻攔。

  「我是不會讓任何人開門的。」金卉斬釘截鐵道。

  金鈴氣呼呼重新坐回沙發上。

  徹夜黑幕中，金卉就那樣坐在客廳沙發上，沒有打開門看過一次。

  金鈴幾欲打開門，一次次被金卉攔住。

  天空泛起魚肚白，金卉雙眼浮腫，一臉倦容，看得出她內心是如何煎熬。

  金鈴再也忍不住，打開門。

  門外的人暈倒在地，嘴唇發白。

  「外婆，你怎麼了？」金鈴著急，不知所措。

  「媽，外婆暈倒了。」

  金卉聽到聲音，急忙趕過來，她的手在顫抖，再也顧不了許多，拿起手機打了120。

  看著人上了救護車，金卉沒有陪同，到底心裡還是隔了一層膜，她不願意走出來，就像過去的那些歲月。

  最後，金鈴跳上救護車，隨著救護車一路疾馳。

  車子點頭離開了拐角，金卉楞楞地站在哪兒，不知臉上什麼表情。

  雷陣雨

  老人就是身體受寒，加上年齡大，引發種種小病源，一時氣血攻心，導致的昏厥。

  金鈴手裡削著一個蘋果。

  「你媽媽呢？」老人恢復的差不多，能夠進食。

  「哦，她公司有事，這幾天都在加班。」

  「她還是不肯原諒我。」老人失落的嘆氣。

  金鈴停下削皮刀，不知做何言論，無論是媽媽還是外婆，她們依然不肯袒露自己的心事，金鈴也無從得知。

  有意裝睡的人，無論你怎樣喊破喉嚨，也不會應你。

  住院期間，金卉從沒來過醫院一趟。

  好在病情不是很嚴重，住院三天後就出了院。

  回到家裡，金卉並不在家，金鈴扶著外婆進屋，讓她躺在床上休息。

  金鈴穿上圍裙，打算做幾個菜，等會兒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個飯，緩和一下氣氛，如果可以也順便冰釋前嫌。

  到了飯點，金卉卻遲遲不來，打電話一問，她說她到朋友家去了，不回來吃飯了。

  「你媽媽到哪裡了？」外婆問。

  「哦，媽媽今晚要加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讓我們先吃。」金鈴不忍心告訴外婆金卉是故意躲著的，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故意躲著她，得多傷心。

  「這樣啊......」

  「不用管她，我們先吃。」金鈴盛飯給她。

  「嗯。」

  金鈴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外婆的碗裡。

  花白的頭髮，深深的皺紋，渾濁的雙眼，背影單薄，金鈴對這個一心想討女兒歡心，卻怎樣也得不到女兒歡心的老人，中無一不是酸楚。

  金卉她為什麼就是不明白，非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可那時候，不都變成遺憾了嗎？

  「外婆，多吃點兒。」

  「好，好，好。」

  再見到金卉，已是兩天後，她似乎很生氣，這次的矛頭對準了金鈴。

  金鈴第一感覺就是不妙。

  「說吧，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金鈴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