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一起淪陷

  「嘿嘿，不用客氣。」金鈴領著老人進到客廳，為她倒了杯水。

  老人坐在沙發上，儘量地挺直背部，整個人顯得小心翼翼。

  過了一會兒功夫，老人主動與她說話。

  「小姑娘，剛才聽你說你是金卉的女兒對嗎？」

  「是啊，我媽她可討厭了，天天逼著我上種補習班，還不許我參加郊遊。」

  蘇落宮辰還在冷戰。

  而眼下，蘇落因為要把瘋女人陳櫻帶回家而和宮辰發生分歧。

  「家裡還有蘇望和蘇希，如果這個女人情緒上頭，傷到孩子們怎麼辦？」宮辰說。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

  但蘇落卻說女人不會傷害孩子。

  宮辰沉默，這個女人現在情緒還一直興奮，隨時隨地都可能會傷到孩子們，這是不掙的事實，然而蘇落卻還堅持。

  在宮辰看來，蘇落和女人一樣，情緒不穩。

  「宮辰，你是不是在心裡看不起我？」蘇落敏感的問？

  「怎麼會？」宮辰詫異。

  蘇落卻冷著臉，說道：「我又是得了抑鬱症，但不是傻子，許多事情我分得清楚。」

  「我知道，你只是情緒不穩定。」宮辰輕聲的安慰道。

  「但你的態度就像看一個傻子！」蘇落情緒上來，就開始無理取鬧。

  「我沒有！」宮辰只得把她圈在懷裡，蘇落掙扎，「放開我！」

  「我不放。」宮辰用力箍進她。

  蘇落忽然淚流滿面，宮辰心疼，著急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宮辰，我就是一個廢物。」蘇落說，她格外討厭現在這般懦弱無能的自己，可就是沒有辦法改變，無法掙脫腳下這片沼澤。

  「我陪你一起淪陷。」宮辰把蘇落擁在懷裡。

  宮辰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

  他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把人都送進醫院。

  那個叫薄一個男人在醫院裡如願見到了瘋女人陳櫻。

  ——

  面前的老婦人還在繼續說著她的故事，蘇珊已經昏昏欲睡，她並不想聽別人的故事與經歷。

  但老人拉著她，是不是讓她打起精神來，聽她的經歷。

  蘇珊不是一個有耐心和同情心的人，幾次她都想轉身離去，可老人抓住了她，蘇珊不停的翻白眼。

  金鈴還在因為金卉沒有同意她去郊遊而生氣。

  「她呀，是為你好。」

  人人都這麼說，常年都是這樣，她沒放在心上，話鋒一轉，自然問起金卉以前的事情。

  「對了，媽媽以前是什麼樣子的啊？」

  「你媽媽她小時候很乖，最聽我的話了。」老人陷入回憶，一雙眼睛眯著。

  很乖？金鈴無法想像自己的母親會跟「乖」沾上邊，她一直都很冷漠，對她更是嚴苛。

  「那您家裡還有什麼人？」金鈴問。

  「家裡就只有我一個人，你外公在你媽媽才生的第二年就病死了，你舅舅成天賭博，家裡的東西都快被他敗光了，你的的三個姨媽嫁到很遠的地方，在工廠里打工，十幾年沒有回來過，家裡太窮，常年吃不上飯，我一個老太婆更是老不中用。」

  「啊，真可憐。」金鈴更是同情起老人來。

  金鈴對這個老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親切，她看著滿臉皺紋的老人，還真別說，她和金卉確實挺像的，尤其是眉眼處。

  經過一下午的相處，金鈴認定了她就是她的外婆。

  金卉下班回來時，她倆似乎是聊到什麼有趣的事情，笑的前翻後仰，尤其是金鈴。

  看到金卉時，老人急忙地站起來，「卉兒。」

  金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來做什麼？」聲音如冰窖里迸發的陰冷，讓人不禁打寒噤。

  「我，我來看看你。」老人低頭。

  「那你現在看也看了，是不是該走了？那我就不送你了」

  「我，我很想你。」老人哽咽。

  「那與我有何關係？」

  金卉態度冰冷，看也不看眼淚不止的母親。

  態度冷漠

  很確定的是，面前這個老人真的是金鈴的外婆，如假包換。

  金鈴執意把外婆留了下來。

  可金卉對待老人的態度真是太冷了，這幾天她就一直繃著臉。

  金鈴在房間裡做作業，直到金卉叫她吃飯她才合上課本，興沖沖地坐到餐桌上。

  金卉只盛了一碗飯給她，然後獨自坐了下來，好像沒看見餐桌上還有另一個人，金鈴有點尷尬地看向外婆，剛想起身去盛飯，結果外婆也不介意，自己起身去柜子拿碗再盛了滿滿的一碗飯。

  她好像很餓，盤子裡的菜很快就見底。

  金卉狠狠把碗擲在桌子上，「不吃了，沒胃口。」

  外婆像沒看見，吃完用手擦擦嘴，順帶喝了桌子上一杯牛奶。

  吃完飯，金卉打開電視，音量開的很大聲，金鈴奇怪，平時她都不看電視的，只會坐在電腦前，爭分奪秒地加班。

  外婆湊到電視機前，與金卉坐在同一張沙發上，金卉不動身色地往邊上挪了一點。

  「卉兒啊，這些年你過的好嗎？」外婆沒話找話。

  「別作了，你這樣讓人覺得很噁心。」金卉一字一句

  金鈴有一瞬間的錯愕，媽媽這些天總是說話格外傷人，以前她雖冷漠，但也不會這般出口傷人。

  外婆和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金鈴不由得猜測，難道是金卉和外婆吵架鬧矛盾了？那金卉叛逆期也太晚了，都快近四十歲的人了，還學青春期叛逆小孩子。

  外婆一時間也沒反駁，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不敢抬頭。

  「這個明星可紅了，班裡有許多同學喜歡他呢。」金鈴適時的插話，企圖把氣氛熱起來。

  金卉哼了一聲，起身回房。

  「呃。」金鈴側頭打量外婆的臉，「別理她，她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沒事兒，是我對不起她。」

  金鈴更加疑惑了，想問怎麼回事，卻又不好追問。

  「算了，我也回房休息了。」說完外婆起身去了偏房。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金鈴百思不得其解。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外婆對這裡也慢慢熟悉起來，認識了左鄰右舍的大娘們，她們每天端著小板凳，坐在小區樓下大樹下聊家長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