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誰都不容易

  「昨天你們打傷了我的人，湯藥費難道不算嗎？看你們可憐，我就給你算算這筆帳，莊伯修欠我二十兩，一年的利息是一兩，你們要還我二十一兩，但是昨天你們打傷了我的人，湯藥費你們得賠償一百兩。」

  「一百兩？你養的狗昨天傷了我娘，這筆帳怎麼算呢？要不，咱們報官解決？」喬靖瑤冷笑道，一百兩湯藥費，她還真敢開口。

  「你到底想怎麼樣？」錢莊掌柜語氣緩和了下來，他們開錢莊的，最怕的就是官府。

  因為元國的律法明文規定，不許放高利貸，就算是錢莊借錢給別人，也要按照官府規定的利息，借一兩銀子，一年兩個銅板的利息。而且還要去官府備錄。

  可是當初莊伯修借錢的時候，她就是想多收些利息，所以沒有去官府備錄。

  即便現在莊伯修不還銀子，她也只能私底下用點手段，不敢對簿公堂，因為她沒有證明，一個不好，說不定錢莊還要被查封，她也要蹲大牢。

  更何況她的人昨天還傷了劉氏，如果鬧進官府，她沒有把握能贏，說不定還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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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靖瑤也正是知道了這點，所以才敢這麼光明正大的來跟她討價還價！

  「你們想怎麼樣，直接說！」錢莊掌柜這會冷靜下來，淺笑看著莊伯修和喬靖瑤問道。

  「按照官府的規定，莊伯修借你的二十兩已經兩年了，理應當還給你二十兩零八十個銅板，你的人傷了我娘，我們傷你的人，不過是為了自保，就當是扯平了，現在我哥已經是縣令大人的乘龍快婿，你要是不樂意，我們可以去縣衙一趟。」喬靖瑤暗搓搓的威脅她。

  不是喬靖瑤非要拿出莊伯修的婚事來說事，但是這事今天必須解決，還她二百兩是不可能的，所以對付這種喝人血饅頭的人，有必要用點手段才行。

  「喬靖瑤……你在威脅我？」

  「對，我今天來我就沒打算空手回去，銀子我還你，你不要也得要。」喬靖瑤直言不諱，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子就是個爽快人，她要是拐彎抹角，對方反而瞧不起他們。

  錢莊掌柜原名為步婉靈，以前她夫君還活著的時候，大家都叫她吳步氏，但是現在都叫她步掌柜。

  她也不是多壞的人，無非就是想賺銀子養活她的一雙兒女，所以才會利用錢莊私底下放高利貸。

  這個錢莊是她和她的先夫開起來的，目前沒有分號，獨此一家，她們也沒有自己的房子，都是住在錢莊的後院裡。

  步掌柜的一雙兒女原本一直在後院玩，聽到前院有說話聲，嘻嘻哈哈的跑到了前面來。

  步掌柜緊繃的容顏在看到一雙兒女後變得春風和煦，她也不想再和喬靖瑤討價還價。

  「喬靖瑤……不瞞你說，你們昨天打的，是我那不成器的幾個小叔子，我夫君去世後，留下五個半大的小叔子，還有這兩個孩子，我一個人養活一大家子不容易，昨天他們去你們家做的事情，還請你們能夠諒解，不要鬧到官府，銀子就按照你們說的還吧！」

  步婉靈認輸了，見她低下高傲的頭顱道歉，喬靖瑤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也不想態度這麼強硬，但是他們也窮啊。

  步婉靈是很可憐，但是她喬靖瑤目前也是日子不好過，連他們都不如啊，所以她並不打算可憐她們，她還是會按照她說的數目還她銀子。

  喬靖瑤數了二十兩銀子給她，又拿出小荷包，將裡面的銅板數了八十個出來放在桌上，「你清點一下，看是否對得上數目。」

  步婉靈沒有去數，而是看著喬靖瑤問道；「你們為什麼不來宜河縣賣柿子？」

  「現在下雪了，山上的柿子怕是也落了，我們家裡沒有多少，不打算賣了。」喬靖瑤說道。

  「那……你還有別的法子賺銀子嗎？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跟你合夥做生意。」步婉靈聽到柿子沒了，有些惋惜。

  她本想從取決於手裡買一些柿子，然後運到其它城去賣，這樣從中間賺些銀子，但是現在看來沒戲了。

  聽著步婉靈這番話，喬靖瑤一愣，她沒想到這個一開始強硬的女子會軟下語氣來跟她談合作。

  「你開著錢莊，跟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做生意，不太合適吧！」喬靖瑤婉轉的拒絕了。

  她腦子裡賺錢的法子很多，但是她並不想跟個陌生人合作，更何況她身邊養著的都是混混二流子，喬靖瑤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好吃懶做，為非作歹，危害鄉里的人。

  喬靖瑤的拒絕，在步婉靈的預料之中，但是她並不打算強求。

  「好吧！如果你們還需要銀子，可以來找我，我保證下次不收利息，免費借給你們。」步婉靈說道。

  喬靖瑤可不信她這番話，她是商人，當然是看重利益的，如果自己來找她借銀子，她肯定會借，但是也肯定有別的目的。

  「既然債務已經清了，我們就先告辭了。」喬靖瑤開口告辭。

  步婉靈見他們要走，急忙讓夥計將後院的點心拿出來，要給喬靖瑤他們帶走，說是為昨天的事情賠罪。

  喬靖瑤再次婉拒了她的好意，她在想什麼，喬靖瑤不是傻子，她猜得到，不就是看中她賣柿子賺了錢，也想合作分一杯羹嗎？

  臨走前喬靖瑤想起家裡的木耳，想了想變問道；「掌柜的可聽過木耳這種食物？」

  「未曾聽聞。」步婉靈想想搖搖頭道。

  「明天我將木耳帶來，再與你商議。」喬靖瑤想想，乾脆就和她合作木耳，說不定她能有銷路呢？

  去酒樓推銷肯定不行了，現在雲遠揚還沒有現身，所有人都恨不得抓她去給雲遠揚殉葬，她出門都戴著面紗，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

  所以說不定這步婉靈能是一個機會，開錢莊的，認識的人也多，路子也廣，拋開昨天的事情，兩人也沒有深仇大恨，倒是可以試著合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