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長談

  「切，我們倆在你心裡還比不上你那隻貓！蘇意，你可真行！」

  孟昱做出一副受傷的樣子，又是惹得蘇意一陣白眼。

  「行了，不跟你們貧了。」她起身：「我先出去看看，也不知道我那傻貓能不能應付得了客人。你們就現在這兒，等晚一點咱們再接著說那個什麼界北的問題。」

  「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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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昱大手一揮，然後施施然的自斟自飲，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顧憫之倒是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讓蘇意去忙自己的。

  「姑奶奶！」

  三寶一看見蘇意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因為時間也不早了，所以這個時候在茶歇的大多數都是老客，不用太過操心什麼。

  「三兒，這波客人送走就打烊！」

  蘇意無力的癱在貴妃榻上，看著比往日少了一些精氣神。

  「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三寶本來是想要走開去忙的，但是看見蘇意這樣不免問道：「難不成，裡面那兩位打起來了？」

  「打什麼打，他們倆打起來我這店還能要了嗎！」蘇意搖搖頭：「就是忽然意識到一點問題，我得好好的理一理。」

  「哦！」

  三寶下意識的看了眼還坐著兩尊大佛的內室，也是一臉心思的過去處理剩下的客人了。

  ……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那一切？」

  在喝完第三杯茶，確定蘇意真的離開之後，孟昱看著對面的顧憫之。

  「已經過去的事情，再重新提起有意思嗎？」

  顧憫之沒有抬頭，只是自顧自的往杯子裡添水。但是那有些顫動的小指，證明對於這個問題他明顯沒有看著那樣淡然。

  「就是說，你根本不打算告訴她曾經發生了什麼，也不會告訴她你們之間的事情？」孟昱雙手撐著桌子，附身到顧憫之那邊抽走了杯子：「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因為那些丟失的記憶，以後這麼多年一直困在這裡。一直不斷地去填滿那個根本就沒有底的功德池！顧憫之，你真的看的下去呀！」

  「看不下去又能怎麼樣？」似乎重點根本不在杯子上，所以即便是被抽走了，他還是繼續注視著已經空了的手：「你覺得她想起來那些會比現在快樂嗎？還是說你覺得曾經那樣的日子更適合她？孟昱，我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但是你永遠不要用你的想法去考慮別人！」

  「就算是這樣，你不覺得她應該有知道一切的權力嗎？」

  孟昱極度的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但還是要比剛剛大出了不少。

  「知道了之後呢，一直活在痛苦裡？還是想起是她親手殺了那個人，一直自責；還是，更多誰也想不到的東西？」顧憫之猛地抬頭，一雙眼睛像是釘子一樣釘死在孟昱身上：「你別忘了，她當初為什麼失去了這段記憶！」

  「為什麼？」

  孟昱一下子像是熄了火一樣，是啊，為什麼？

  當初，是她自己親手封印了那段記憶，親手忘記了一切。如今黃泉的一切，生活的所有軌跡都是她給自己留下的後路。

  可是，那時候的她可能也想不到在若干年之後，自己依然會對那段記憶有著一種近乎於執念的執著。

  「現在界北已經有了不平靜的東西，我總覺得出現的那個女人給我的感覺很熟悉。而且鬼兵也逐漸現世，這種維持了十幾萬年的平靜，可能很快就要不復存在了。」顧憫之嘆了口氣：「到了那時候，她的封印到底還能夠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我當初既沒辦法阻止她離開，如今也沒有辦法決定她是不是要重新接受那段記憶。一切，都還是要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孟昱冷笑：「你摸著自己的心問問，你是那樣想的嗎？真是順其自然，你又如何一直不言明自己的身份；又為何派人打探相關消息，卻半分沒有透露準確情況給她！」

  「那是我的事！」顧憫之幽幽的說著：「我的順其自然，不過是事情再無挽回的餘地的時候，不得已的結果。但是現在，事情到底還不是最壞不是嗎？」

  「行，反正決定權在你手裡，我說什麼都白費！」

  孟昱聳聳肩膀，一副無奈的樣子。

  「你之前說你感受到界北那邊有不一樣的能量波動，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邊的人都是被加上了靈魂禁制扔進去的，在那裡就跟廢人沒有什麼區別，怎麼可能動的山脈有了狀況？」

  「我也想知道呢！」說起這個，孟昱的臉色也苦了下來：「這次的動靜不小，我本來是打算什麼時候去閻王殿問問情況。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了，你們地府到底在那邊放了什麼人了！這種波動不是一般的能力能夠做到的，但是界北十幾萬年都沒有被打開了，就算是有人有這個本事估計也早都隕落了。」

  「你仔細給我形容一下你感受到的東西！」

  作為大荒山神，孟昱算是現存在這兩界之內唯一的真神了。他的本體就藏在每一處山脈之中，所以他說的異常波動一定就是很嚴重的事情了。

  「那種感覺，只有像是你們這樣的層面才能帶給我的壓迫。但是實力上卻差了一些，似乎威壓和實力並不匹配，我搜集了之前那些年界北進入的窮凶極惡之徒。但是沒有一點痕跡，好像上面的人都不能給我這樣的感覺。」

  「和我們一樣的威壓。」顧憫之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如果把所有信息全部籠在一處，他心裡忽然就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也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那個人，本來應該死了呀！」

  「你是說？」

  孟昱忽然瞪大了眼睛，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

  「我在懷疑，他沒死！」

  ……

  「姑奶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終於送走了所有人，三寶終於化成了貓的樣子跳上了蘇意的膝頭。

  「三寶，我覺得顧憫之好像在瞞著我一些事情。」蘇意坐起身子：「那些事情，一定跟我要找的記憶有關係！」

  「不會吧！」

  三寶一驚，覺得蘇意這話好像有些危言聳聽。

  「怎麼不會！」蘇意眼一橫：「三兒，你去查一查界北和朝御這個人！記住了，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