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鴛鴦怨（三十）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按你的性子會答應？」

  蘇意嗤笑，這話簡直就是說出來侮辱彼此的智商的。

  「我不答應又能怎麼辦呢？」秦無涯冷哼一聲：「他們居然能夠說得動本來對這件親事很熱衷的季家反口，說是本來兩個人就沒有什麼，若是這樣生拉硬拽的怕傷了兩家之間的情分。這兩家兩人都是月兒最為在乎的，現在聽見他們統一了口徑之後，自然而然的就讓這件事不了了之了。」

  「我覺得，你應該跟我說重點，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他就這樣從你的計劃裡面溜出去的！」

  自己就是個老狐狸，總在這兒跟她裝什麼無辜！

  就算是齊家在這件事裡面做的確實不怎麼樣，但是秦無涯自己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至少，最後的滅門之案應該是他一手炮製出來的吧！

  「呵！」秦無涯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意，忽然有一種如果這女人早生些年自己應該把人找到給兒子做太子妃的想法，不過轉念，一個根本不算是人的物種真的能夠被他們駕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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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應該是有後招的，或者說，你們之後發生的這些故事才真的是齊家被滅的真相吧！」蘇意拿著自己的鼻煙壺，整個人的狀態都變得很鬆弛，一件塵封了三十年的秘密已經馬上就要呈現在她的面前了：「原來，所謂的謀反，只是你們兩個男人之間為了齊婉月而發生的一場博弈！這手筆，可真是不小啊！」

  齊丞泗用整個齊家做了賭注，落得如此下場；也不知道，如果輸的人是秦無涯，那他現在要付出的是什麼？

  「因為她值得啊！」秦無涯像是沒有聽出蘇意話里那調侃的意思，而是一本正經的繼續說著：「你說的沒錯，他的拒婚確實讓我心裡的很多猜測越發的得到了證實。而他一天不成家，心思就會一直撲在月兒身上。所以，我在暗中偷偷動了一點手腳。」

  ……

  雖然心裡火氣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但是秦無涯表面上卻什麼都不能暴露出來。

  終於，在和自己的心腹也就是之後齊婉月在御書房撞見的那個林固安再三研究之後，他確定下了一個不算是君子所為的辦法。

  他明知道這樣的方法做出來不是太妥當，但是為了徹底斬斷齊丞泗的心思，也為了讓齊婉月這一輩子都再也不能意識到他的心思。他還是硬著頭皮，做出了這一輩子，不，應該是在當時看在這一輩子最讓他自己不齒的事情。

  在賜婚事件的半月之後，京城流言四起，說是當朝的國舅爺，如今將軍府的少將軍多年未娶是因為心裡有人。

  有人就想問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這樣的身份家世不惜空等這些年也沒有娶到手。坊間一直都在猜測，想要知道齊丞泗這心裡的姑娘到底是哪家小姐。可是對來對去的，適齡的也只剩下了季家那一位合適，可是兩個人這才剛拒了聖上的賜婚，明顯是根本無情。

  就在所有人都對這個心裡人倍感好奇的時候，另外一個消息再次傳來。

  據傳，說是這位少將軍常年在戰場殺伐，終日同男人混在一處。竟然就養出了一個特殊的癖好！早年和西邊陽國四皇子交手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兩個人就看對眼了，但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卻誰也沒辦法說出彼此的心意，就只能一生不娶來證明自己的感情。

  此說法一出，幾乎整個京城都譁然了。

  當然，齊家軍功累累的，在百姓心裡更是戰神一般的存在。當時京城裡面是有一大半的人不相信這個說法的，只說是空穴來風，不足以信。

  當時有好信之人真的去托人到邊境打聽，果然探聽回來了一些早年往事作為佐證。最重要的，是那位四皇子到現在也是尚未婚配，獨自一人過著呢！

  這個消息一傳回來，加之之前的種種跡象，那些本來信誓旦旦說齊丞泗不會是這樣的人的百姓也都紛紛哀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而隨著知道這件事的人越來越多，傳的就越來越離譜。

  到了最後，居然有齊丞泗就是為了真愛臥底在慶國，等到手握大權之後就要將慶國拱手讓給陽國。

  雖然有關人士也出現過闢謠，但是百姓都是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的。表面上，大家都是一副了解這是個誤會的樣子，但是暗地裡，民間對於齊家的怨念也越來越深。

  「泗兒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日，齊夫人從街上回來之後就急匆匆的將父子倆招到書房，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僕人然後一臉焦急的問著。

  「娘，您別著急，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齊丞泗說起這事臉色難看到了一定程度：「等過些時日這樣的流言就會消失了，估計都是我當庭拒婚給鬧得！」

  這話沒有明確地指出到底是因為什麼，但是在場的剩下的兩個人都清楚幕後操縱者到底是誰了。

  「那人畢竟是皇帝，被你這樣下了面子不想辦法報復才是怪事！只不過，我倒是沒想到秦無涯居然想出這麼個主意！殺人誅心，他這個，比暗裡在朝堂上給你使絆子的招數好使多了！」

  齊將軍嘆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按照道理來講，這個時候為齊丞泗娶上一門親事是解決的最好辦法。但是這孩子他已經養了這麼多年了，到底是個什麼脾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讓他在這件事上面鬆口，簡直比登天還難！而且，他這個純種的豫族之人，就算是娶了普通的女孩子也沒有辦法正常的生活，頂多，就是面上的日子罷了。

  這事，從一開始變得失控之後，就越發的讓人難以捉摸了。

  「他不過就是想要逼退我而已！使這樣的招數，也不怕讓月兒知道之後憑白的疏遠了他！」齊丞泗很是不屑的說著：「爹娘放心，兒子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我當初放手成全，是因為月兒喜歡！但這不是讓他在我面前這樣放肆的理由，既然他一定要分出個勝負，那我就陪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