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毒死你

  一早，恩晴起床做好早飯，李呈見雙眼腫的像兩個桃子，看見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明天跟我去牢里。」

  恩晴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後李呈見已經走了。

  恩晴長舒口氣，終於能見到何居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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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炸蠍子還是管用的。

  第二天，恩晴隨李呈見去了桃源鎮牢房，何居為關在這裡三年，還有十多年才能出去，可謂是暗無天日。

  牢房陰暗潮濕，氣味難聞。

  關押何居為的牢房都是常年不許探望，或者無人探望的犯人。

  牢房的門打開，恩晴走了進去。

  角落裡蜷縮著一道身影，瘦的皮包骨頭，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縮在那裡瑟瑟發抖。

  「爹……」

  恩晴開口，一聲爹喊的有些艱難。

  然，角落裡的人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怎麼了？」

  恩晴回頭看李呈見。

  「瘋了。」

  「什麼？！」

  恩晴眼神瞬間結冰。

  「何居為的案子宣判之後，我曾想過翻出來重新看看，當我發現疑點之後，準備找他問清楚，卻屢屢遭遇上面的阻攔，而何居為這個月突然就瘋了。誰也不認識，更不記得案發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也李呈見之前不讓恩晴見何居為的原因。

  「好好的人瘋了，豈不更加證明當年的案子有隱情？」

  恩晴大膽假設，否則何居為怎麼說瘋就瘋？

  「倘若如你所說，那當初直接殺了他不是更好？」李呈見也想過恩晴的猜測，但殺了何居為才是真的死無對證，豈不更簡單。

  「不殺便有不殺的原因。」

  恩晴說著走了進去，將帶來的棉襖和被子放在一邊，抬手輕輕拍了拍何居為後背。

  「爹，你還認得我嗎？我是恩晴。」

  恩晴輕聲開口，蜷縮在角落裡的何居為身子動了動，緩緩抬頭，頭髮亂成一團，打結貼在臉上額頭。

  一雙眼睛渾濁，驚恐，甚至是絕望。

  「什麼晴？你是誰？」

  何居為眼神迷茫，完全不認得恩晴的樣子。

  「你和他聊吧，我先出去。」

  李呈見轉身離開，走之前看恩晴和何居為的眼神複雜深沉。

  何恩晴這個小村姑想幫何居為翻案，談何容易？

  且不說何居為現在瘋瘋傻傻，單就那案子過了三年了，只怕什麼線索都沒了。

  「爹，你真的不認得我嗎？那么娘和時年呢？也不記得了？」

  恩晴不停的跟何居為說話，何居為只顧吃她帶進來的點心和饅頭，吃的太快，好幾次噎的喘不上氣來。

  看著他瘦的皮包骨頭的樣，恩晴心下莫名堵得慌。

  這份難過是來源於這具身體的原主對何居為的親情。

  「爹，剛才離開的是李大人，我想幫你翻案，你一定要好起來。」

  「唔唔！我怕！我怕！」

  驀然，一聽到翻案二字，何居為反應很大，瘋狂的搖著頭，饅頭也不吃了，身後就是冰冷牆壁，可他還是用力縮著身子，似是要躲在牆裡。

  「爹，不怕，有女兒在。我不是以前的恩晴了，我能照顧娘和時年，我還能帶你離開。但前提是，我要知道整件事的全部經過。」

  恩晴壓低聲音，只有她和何居為能聽到。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何居為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可何居為自始至終沒給她任何回應。

  「我怕。我怕。」

  「我哪裡也不想去。我不認識你，我沒有女兒。」

  何居為突然用力推搡恩晴，可因為他身體太虛了，才推了幾下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何居為臉色發白，身體也劇烈顫抖著。

  「爹，你沒事吧？」

  「嘔！」

  下一刻，何居為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下一刻就倒在地上抽搐開來。

  「爹！」

  「來人！快來人！」

  「李大人！我爹中毒了！」

  恩晴大聲喊著，可外面很久都沒有任何動靜。

  何居為吐出的都是黑血，整個人在地上痛的來回打滾，怎麼看都是中毒的跡象。

  「李大人！」

  恩晴繼續喊著，可沒等來李呈見，只來了一個獄卒。

  「什麼事？」獄卒聲音低沉，看她的眼神也陰陰的。

  「我爹好像中毒了。」

  「知道了。」

  獄卒應了，轉身離開之前，恩晴突然看到他袖中寒光一閃。

  「你不是獄卒！」

  恩晴大喊一聲，同時身體快速朝一側躲避。

  閃著銀光的暗器嗖的從面前划過，差一點就削掉她的鼻子。

  「我認得你，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是你檢查的吃食，是你下毒！」

  恩晴喊著，同時飛快扔出手裡的石子。

  「啊！」

  獄卒慘叫一聲，捂著流血的眼睛。

  他壓根沒想到恩晴會功夫，只當她就是個小村姑，殺她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就在獄卒捂著眼睛痛苦倒地的功夫，恩晴背起地上的何居為就往外跑。

  一路跌跌撞撞，好幾次差點摔倒。

  即便何居為瘦的只剩骨頭，卻也是七尺男兒，恩晴好不容易將他背到牢房門口，已經累的大汗淋淋。

  「賤人！敢暗害我？找死！」

  那個成了獨眼龍的獄卒追了出來，手中兵器直直朝恩晴刺來。

  其他獄卒都被他支走了，李呈見也被他同夥拖住了，他今天就是來殺何居為和何恩晴的。

  三年前，主子留下何居為的命，本以為可以找到那東西，誰知三年了，一點影子都沒有，好不容易查到跟何陶村有關，卻在狗子那三個無賴死了之後線索也斷了，既是如此，何居為就不能再留。

  尤其是何恩晴見到了李呈見，誰知道李呈見會不會告訴她什麼，所以何恩晴也不能留。

  「你要殺我，也得讓我死個明白！我爹到底怎麼你了？是殺你家人了，還是刨你的祖墳了！」

  恩晴故意大聲喊著拖延時間。

  對方哼了一聲，也看出了她的算計。

  「廢話真多！你以為你還有機會等李呈見回來嗎？做夢！」

  長劍盡在眼前，恩晴再次扔出石子，這一次獄卒有了防範，長劍舞出凌厲的劍花，石子都被打落在地。

  與此同時，恩晴將手裡的藥粉全都灑了出去。

  白色粉末落在獄卒身上，期初他並未在意，可就在下一刻，沾了粉末的手就變了顏色。

  又黑又紫，像是中毒的症狀。

  「這是什麼鬼東西？」

  獄卒嚇了一跳，立刻後退幾步拼命的抖動身體，想將白色粉末抖落。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給我爹下毒，我就毒死你！」

  恩晴出聲，清脆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