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海子

  因為肺癆最後供出了海子和井田化工廠。溫怡佳最後只能決定先從這裡開始查。

  大晚上的10點過後，古都郊區一片蕭索。

  司馬威帶著胡楊青、溫怡佳開車越過321國道走向另一邊田野。

  沒有行人，沒有商店，更沒有加油站，一片寧靜。人開車行在空蕩蕩的郊外就像是穿過鏡面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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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傳說中的井田化工廠就像個披著灰色外衣的史萊克，靜靜地趴著。

  溫怡佳很不滿地評價了一句。

  「這建設井田化工廠的老闆腦子到底是多有坑，才會在鬼蜮一樣的地建了這個廠？」

  司馬威第一個下了車，前後左右望了圈。其次是溫怡佳，手裡捏著手槍躡手躡腳地踏上了草地。姿態全方位模仿賊。胡楊青咕噥著自己還是個男人，怎麼能被女人搶在前頭。溫怡佳用黑洞洞的槍口無言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切～不就是手上有槍！拿來嚇唬嚇唬我？

  司馬威回頭看了眼溫怡佳，臉上的笑很詭異。「你還是把槍收起來吧？」

  溫怡佳還是第一次接觸司馬威。又不知道他是司馬家將來的繼承人。對他目無警察的行為感到抗拒。

  「我可是警察。警察出來辦案查東西，遇見危險難道不該用槍自保？」

  司馬威緊接著就追問。

  「請問現在我們是要去做什麼？」

  「抓海子啊～」

  溫怡佳回答得理所當然。

  「這個男人手上會有大量的作假原石。抓到了絕對是判刑判到腿要軟。所以要是不小心察覺我們了，他就要逃跑。沒有槍怎麼讓他放棄抵抗？」

  司馬威鄙視得越發明顯。

  「海子都已經知道自己要是被抓住足夠坐到退休。怎麼不會真槍實彈僱傭保鏢？請問這種情況下，你那把6發子彈的槍能嚇著誰？」

  溫怡佳收起了手槍，轉頭照著胡楊青手背一個擰肉！

  「胡楊青，這是你請的好保鏢吧？竟然敢這樣對待人民公僕？」

  「難道我一個人打不過海子，我還不許叫外援嗎？」

  胡楊青痛得都快跪下了！

  溫怡佳這女人，手勁真夠大的！以後誰要得了她喜歡，還不得倒上八輩子霉？！胡楊青迫不得已，眼淚花花開始說好話。

  「警花警花～不！美麗的溫怡佳女士！這個司馬威他不是我家保鏢啊！你是不是冤枉錯人了？」

  「司馬威、我說司馬威，你就好心點給她說說你不是我家保鏢行不行，行不行啊？」

  司馬威懶得解釋，轉身掉頭就走。自個兒的妹妹昨天晚上才霸王硬上弓了胡楊青還沒討到好，他自己喜歡的程九嫣還在怨恨自己的袖手盤觀，叫他救胡楊青？做夢吧！

  夜很黑，風很大，慣進脖子裡令人不由自主地顫抖。就是這樣一個令人萬分不想離開被窩的晚上。荒蕪到了極限的井田化工廠里卻燈火通明。

  海子站在一頭，讓人把新運來的原石全都倒了出來。大塊的大塊地塞進個大機器里。這個機器是個大鐵盒子，兩頭用傳輸帶帶著轉動，整體造型有點像我們過安檢檢測行李的x光透視機。

  滴——！

  一塊石頭進去了。

  「好像是高光翡翠！」

  站在電腦前查看的人突然叫了聲，於是傳輸帶停下了。被標註了有高光翡翠的原石被人拿了下去，開始切開一角查看。

  另一頭站的人是海子的堂哥，叫做鬍子。他負責將機器里送出來的其他原石都給原樣裝回袋子裡去。並且在袋子上標註好開過的原石個數和價錢。

  司馬威悄悄潛入之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袋袋重新裝好的麻袋。上面的價錢便宜地令人髮指，從10斤20塊到10斤200塊都有。

  鬍子把袋子裝好，標註完價格後，就開始跑外面打電話。也不知道是報告老闆去了，還是為自己找下家去了。

  再接著，溫怡佳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的同事偷偷地用GPS給她踢來一個定位圖，顯示了他們一行三人的畫面上，另外還閃著10個紅點點！這就意味著，現場會有10個武裝人員在保護。貿然衝進去，肯定會被打成篩子的。

  「那怎麼辦？」

  溫怡佳咬牙切齒地又把胡楊青擰了一把，轉頭把問題丟給司馬威。既然剛才是他說裡面會有大量武裝人員，數量會超過6個。那麼接下來他也該敬業地位自己解決問題！

  最起碼，你總不能讓我們3個都跟傻瓜一樣站在外面吹風吧？要知道夏天的夜風雖然很涼爽，但是半夜時分一樣能把人凍成狗好不好？

  司馬威噓了聲，示意溫怡佳趕緊把嘴閉上。

  遠遠地，這時又開過來了幾輛車。其中一輛是個五菱，僅僅容下4人的小車廂，上面下來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站在遠處開始嗶嗶啵啵地打電話。

  隨後，鬍子走了出來，對著人招手三下，按了三次手電筒。

  兩人湊到一起，交頭接耳數分鐘後，尖嘴猴腮的男人拿走了兩麻袋處理過的原石，騷包地扭著車屁股離開了。

  原來是買家啊～

  溫怡佳笑眯眯地收起了槍，拍拍胡楊青肩膀，「又到了我表現的時候啦～」

  「走，我們去裝肺癆的親人買東西去！」

  司馬威再度又把溫怡佳攔下來，「你不能去！」然後又在溫怡佳幾乎爆發之前搶答。「這裡明顯是不讓女人來的地方。你出現太招人懷疑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被懷疑？」溫怡佳為了辦案，偽裝過身份早就不知道幾天了。清純少女和浪騷貴婦都能切換自如，她自認這次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然而司馬威很諷刺地斷言。「我說不能就是不能！」

  溫怡佳對著他豎起了中指！

  這個時候，遠處似乎又有車子開來了。白亮白亮的車頭燈照得50米開完都在眼花。大家看了看，隱約是個桑塔納。司馬威壓根就不想跟溫怡佳吵架，一陣風地溜了上去。

  再然後，胡楊青驚得下巴快要掉了！

  司馬威居然像暗夜中爬行的壁虎，用著神秘莫測的速度摸上了車尾，接著是后座、前座、方向盤。

  於是夜色中的桑塔納瞬間就像喝醉酒的漢子，搖搖擺擺地扭了個大S，吃——

  車燈一閃，胡楊青看見車上滾下了個男人。穿著灰皮大衣，腦袋是個地中海。

  而鬍子這時則是非常疑惑地又打了三下信號。

  再接著，胡楊青看見了司馬威從車上走了下來，面不改色朝著鬍子走去。燈光在剎那照上了鬍子，也照出了他藏在衣服內凸起的槍柄子。

  鬍子似乎對司馬威的陌生面孔非常警惕，不斷地叫著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然而，這也就是一下。當雙方視線交接之後，鬍子軟軟地跪在了地上，連手都抬不起來。司馬威走到鬍子身邊，將他上下一摸，拎走了槍塞進後腰。做完這些之後，他朝著胡楊青和溫怡佳招手，示意他們趕緊過來。

  是等在工廠里的海子意外的看見三個陌生人走了進來。

  站住！

  「你們是幹什麼的？」

  司馬威擋在最前面，站得不動如山，穩穩噹噹地說「我們是來買原石的。」

  海子不相信，揮手喊上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兄弟圍了上去。

  「原石在外面就可以買，你們進來幹什麼？」

  司馬威徹底不說話了。身後轉出了千嬌百媚的溫怡佳，一聲嗲破天際聲線瞬間把整個化工廠里的男人都抖了三抖！

  「哎呦～我不進來怎麼能看見這裡有那麼多的帥哥哥呀～」

  後腦留著小辮子的海子兩隻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來了。

  辣！

  這妞真夠辣！

  海子的視線中頓時塞滿了溫怡佳24、35、24完美的葫蘆型身軀，還有她刻意留出來的半邊小饅頭，鼓鼓囊囊地，充滿了莫名地雌性激素。

  海子是看得嘴巴都快流口水了！

  整天地蹲在偏遠郊區的化工廠里搗鼓著灰撲撲的石頭，光是想女人白花花的大腿都可以讓人茶不思飯不想地。更別提是活生生，俏麗麗的大美人就在眼前！

  胡楊青頓時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身份——皮條客～

  這實在是沒辦法！誰讓司馬威看著就像是個賣苦力的，半點也不肯笑的。他又看著臉嫩，沒啥威脅。溫怡佳又是個帶證書的警察，如果她不在場，逮捕行為便是不合法。算來算去，只有委屈資歷最淺的他了！

  而胡楊青的目標也很簡單，把兇悍且狡猾的溫怡佳假裝賣給對面的造假販子，然後伺機逮捕他們！

  這個時候海子丟下了槍，吸溜著口水走向了胡楊青，用著王八看綠豆的眼神問著。「多少錢？」下巴一指溫怡佳，巴不得下一刻就撲倒人家。

  胡楊青比了個八。在海子準備叫貴之前又笑眯眯地突然改口。

  「不要錢！不要錢！」

  「今天是我爸魏大勇讓我接班的第一天！說是要好好照顧一下海子哥！我思來想去沒有別的禮物，就特別從城裡的溫柔屋找了小妮過來。怎麼樣，海子哥，你看妮子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