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女保鏢

  「你說什麼？她是女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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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時，呂俊傑才發現自己犯了個最大的錯誤！那就是跟胡楊青手挽著手的美女程九嫣居然不是歡場的女人，而是傳聞中替人擋子彈的女、保、鏢！

  他下巴都快掉了！這幅模樣落在程九嫣眼中，又是說不出的諷刺。

  「怎麼，我不像嗎？」

  程九嫣的眼睛瞪得簡直要吃人，但凡要是對面的男人敢說個不字，立馬還要他好看！

  「不不不～」

  呂俊傑本能一哆嗦，想起了剛才自己怎麼也甩不掉人的囧樣。

  原來如此啊！難怪力氣大不說，剛才司馬家的保安都不過來。原來是看在同行受辱，起了行業牴觸了！

  呂俊傑近乎崩潰的看著胡楊青，心中充滿了對他的同情。家裡請了個這麼漂亮的女人，是個女保鏢不能碰就算了，居然還是個母老虎，動不動就給人難堪。就這樣的程度他也受得了？

  難怪喜歡表妹呂慧寧！這種女人，我TM是有多遠躲多遠！轉頭，忙不迭丟下串「好好好，只要把你家女保鏢帶去金融街的香榭麗影，一切費用都算我頭上」拔腿準備溜掉！

  然而這個時候司馬朗從人群中鑽了出來，一句俊傑你這是要去哪，又把準備逃走的呂俊傑定在了原地。

  相比起之前的碰面的肅殺，今天的司馬朗穿著月牙白唐裝，頭髮花白卻神采奕奕。他的左手此刻也挽著個女子，年紀20出頭，穿著簡單的橘紅色吊帶，披著一頭大波浪。面容叫胡楊青看了，既陌生又熟悉。

  呂俊傑這心底當時不知道叫了多少聲苦！一萬個地想不管了不管了，人前丟醜都快丟到太平洋了！乾脆跑了拉倒！

  然而司馬朗是什麼人？分分鐘能把慕容聰嚇得躲在家裡不敢出去，這樣的「凶神」自己怎麼得罪得起？只好又把眼淚吞進肚子，老老實實地躬身喊，「司馬伯伯你好！」

  司馬朗微微笑道：「這才是個乖孩子啊～」轉頭，看見胡楊青居然也在場，這個之前就認識胡楊青的老人居然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對著身邊的女伴說著「哎呀，怡佳，乾爹跟你說，現在站在你眼前的年輕讓你就是那個……那個……」

  胡楊青只覺得自己被雷劈了！

  因為他自打踏入古玩圈來，所有認識的女性中只有一個名字後綴叫做怡佳！那就是女警溫怡佳！只是他之前不明白，這溫怡佳到底什麼來頭。為什麼自己差點因為邀請函被趕出去，她就輕輕鬆鬆能在裡面圍追堵截自己！

  原來她乾爹是司馬朗！

  我靠！

  再次改裝到認不出本尊的溫怡佳也跟著乾爹，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再一陣思索，最後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

  「乾爹啊，我可想起來了～這個年輕人不就是您這次特別要求加進貴賓名單的胡楊青嗎？」

  「原來他真是年輕人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地和他交朋友的！」

  這一下，胡楊青還沒什麼反應，呂俊傑的眼珠又掉了。什麼叫做年輕人？不對！剛才那個女人說得是特別加進貴賓名單的胡楊青？

  天，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相對呂俊傑的刮目相看，胡楊青根本就沒空享受別人暗自送來的吃驚。

  溫怡佳一出現在現場，挎著胡楊青的女保鏢程九嫣後背就直了。兩個女人還沒開始對話，眼神卻已經對在一處，噼里啪啦閃著火光。

  再接著，溫怡佳迅速把攻擊眼神一收，朝著程九嫣伸手微笑。

  「你好，我是溫氏的溫怡佳。目前在古都派出所做科員。」

  說完，又把視線轉到了胡楊青身上，明知故問地說。

  「這位胡楊青先生，請問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

  「哼！畜生！」

  程九嫣對此表現出了絕對的鄙視，閃身擋住了胡楊青，義正言辭地表示。

  「這位溫怡佳小姐，據我所知，我的老闆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還請你不要自來熟！」

  天！

  胡楊青覺得大概世界末日就要來了。

  以前跟自己曖昧的女警察搖身一變，變成了權柄人物司馬朗的乾女兒，現在明目張胆地站在跟前要「泡」自己！而且還是當著女神呂慧寧的面！那麼彗寧、彗寧，會不會……

  胡楊青偷偷地瞥了眼呂慧寧，很意外地發現她還是一臉鎮定。印象中原配抓住了小三狂撕的激烈場面大概不會上演。

  不過，「原配」不撕「小三」也不代表胡楊青就能得以苟活……

  司馬朗跟呂俊傑寒暄完之後，直接就來考胡楊青了。

  「小胡啊，剛才的《觀滄海》，你可看出什麼來了？」

  胡楊青本來在拍賣的時候就在煩惱這事。他本該是給魏建軍撐面子來的。結果只能憑著眼睛知道這是件年代在宋晚期之前的作品，其他的還沒理清。司馬朗一問，他倒是突然回憶起更多的細節。於是就這樣回答了。

  「司馬伯伯，剛才我在看《觀滄海》這部作品的時候，隱約注意到了卷面上墨跡的顏色些微淡於區別於宋晚期作品。想來是因為這部作品實際的創作時間應該是早於晚期，甚至可以推斷到中前期……」

  「同時，我又看了看作品右下角的印鑑，署名的是淘沙老叟。雖然歷史上並沒有記錄過這個人，但是依照《史記》對宋朝君主的描述，倒是有些意外發現……」

  司馬朗很感興趣地哦了聲，白眉之下的虎眼登時亮了幾分。他在期待著胡楊青進行下一步推斷，進而說出答案。

  胡楊青吞了吞口水，意識到了要是自己不把所有發現的都說出來，司馬朗是不會罷休的，心底一橫，乾脆把自己看出來的都說了。

  「雖然世人都說皇帝的本職工作是治理國家。但實際上，宋朝的皇帝平日不僅要接受所謂的皇家精英教育，以求成為千古一帝，琴棋書畫的培養也沒有落下。因此每個都有著不遜於書法大師的筆力。

  平日閒暇，也會試作一番，落私章，以求不被認出是帝王手書。然而就算是再縝密的預防措施，也不可能萬無一失。那副《觀滄海》右下角的印鑑，我看了。印泥鮮紅細膩，歷經百年還和剛剛蓋上去一樣新鮮靚麗。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只有一種，那就是這是皇家御用的硃砂泥。使用純度極高的特供硃砂，並且在製作過程中加入了秘制的液體進行調和。」

  「因此，」胡楊青頓了頓，想著剛才都把印泥的底子掀出來了，要是順藤摸瓜下去，接下來的答案就太驚悚了。

  但是司馬朗點頭，「說下去」，鍥而不捨地催著胡楊青。

  胡楊青不得不正色說了。

  「我結合印泥，還有謄抄觀滄海暗寓的帝王胸懷，判斷這是宋徽宗偶爾為之的遊戲之作！」

  胡楊青的這一番話才剛落地，不僅是胡楊青自己愣住了，圍繞著他站立的數人全呆了。

  宋徽宗！天！居然是宋徽宗的作品！那魏建軍1520萬買下來豈不是發大了？！

  就是不知道羅老聽見這個消息之後臉是綠的還是紫的。

  哈哈哈哈～

  宋徽宗？

  溫怡佳第一個反應就是你說錯了吧？

  「宋徽宗不是歷史上發明瘦金體的帝王嗎？什麼時候他也用草書謄抄作品了？」

  胡楊青反駁得也很快，「我之前也是因為宋徽宗發明瘦金體而迷惑，覺得一個能把字體玩出新風格的帝王怎麼會去學人家用草書寫字？然而事實上，誰又能規定宋徽宗在沒有發明瘦金體之前就不能用草書呢？」

  啪啪啪！

  旁聽的呂慧寧舉起了雙手，毫不吝嗇地給了掌聲，話中有話地問著司馬朗。

  「司馬伯伯，請問這樣的結果你還滿意嗎？」

  司馬朗臉上的笑容又濃了幾分，說著不錯不錯。

  「看來魏老弟跟我說你眼光不錯，能認出我家上次壓軸玉璽的紕漏之處是真的。不錯！這幅作品確實是宋徽宗閒暇之時的遊戲之作。我收來的時候，賣字的人甚至都說不全這玩意是哪個名家所作，只說是祖上傳下來的。可嘆這麼一篇氣勢磅礴的觀滄海，就這樣埋沒在了人家閣樓的小柜子里吃灰塵！」

  到了這個地步，呂俊傑要是再不知道司馬朗也看中了胡楊青，那他這些年的智商就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果然又過不了多久，等到下半場拍賣會即將開始，司馬朗挎著溫怡佳緩緩踏上高台做開拍致辭。這個硬朗了一輩子，說一不二的老人用著他渾厚爽朗的聲線，當著拍賣會場近300口人，正式宣布了一個消息。

  「從今天起，我司馬家拍賣會將正式聘用胡楊青先生作為鑑定顧問！」

  潮水般的掌聲如期響了起來。所有人、所有的視線現在都集中在了胡楊青，一個年紀只有23歲，面容青稚得和剛畢業學生沒區別的年輕小伙子身上。眾多情緒紛雜得像隨波逐流的水草，緊緊藏著胡楊青，勒得他都快透不過起來。

  可胡楊青都不在乎了。

  因為就是今天，他得到了司馬家拍賣場的正式工作。從此，他將告別跑市場收古董，費盡心思地跟人磨破嘴皮撿漏等等辛苦，進入到一個舒適高檔的環境中！每個月拿著起步3萬的底薪，結交皆為精英，更加地朝配得上呂慧寧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