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二品玉帶

  「恭喜，恭喜啊！」

  就在司馬朗宣布胡楊青成為司馬家新鑑定顧問還不到兩分鐘，魏建軍也送出了祝福。滿室的賓客中，有羨慕有妒忌，也有深思不語的，問是不是胡楊青和司馬朗有親戚關係的和胡楊青背後有誰的猜測對半抗衡。但只有他才知道胡楊青什麼花招都沒耍，一步一個腳印走到著如今地步的。

  胡楊青感動得鼻頭髮酸，原來魏建軍一直拿自己當兄弟。拍拍對方肩膀，他激動地告訴魏建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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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知道你剛才買下的《觀滄海》是誰的手筆嗎？宋徽宗！就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君主，發明瘦金體的那個！」

  「說實話，咱們這個1520萬買值了！回頭倒手翻個一倍賣，都不愁沒人要啊！」

  「哈哈哈哈哈～」

  魏建軍緊接著也是滿臉驚喜，有些失語地囔囔，「這下掙大了，這下掙大了！我那藏寶閣馬上又要多一件鎮店之寶啦！」

  但是跟著胡楊青的程九嫣似乎有點不高興。她把剛子也喊上來了，非常生氣地命令他趕緊下去拿雞腿、拿蛋糕、拿巧克力。總之，什麼熱量高就拿什麼。

  此刻誰也不知道她還為什麼生氣。甚至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想吃高熱量食物。或許，這只是自己羨慕胡楊青那隻畜生！幹嘛運氣那麼好！買古董能買到皇帝寫的，遇個女人還能一下扯兩！

  畜生！就是畜生！

  這個時候，王運昌再次站上了高台，宣布下半場競拍開始。隨著他那一聲開始，全場的光線陡然一暗。只有拍賣台上直直地垂著一道白光。顯得無比扎眼。

  再然後一位穿著旗袍的美女端著個木盤款款走了出來。盤子不大，卻是名貴黃花梨做的，外層刷了清漆，很有種古樸的味道。盤子裡放著件寶貝，不知道是什麼。一方紅綢帕子軟軟的蓋在了上面，面上用金絲繡著騰飛的鳳凰，四角還垂著金鈴。

  單單就是如此架勢，大家已經在猜測，這次端出來的東西大概又是皇家珍品吧？不然怎麼對得起如此「包裝」？一層大廳的普位上甚至還有人忍不住站起來，傾斜著身子要往前湊。

  然而王運昌用豎起了跟食指，「噓」，瞪著眼睛用搞笑的表情當著對方面搖了搖。「對不起哦，這位先生。現在盤裡的寶貝現在還沒想好要見誰，你可不能破壞它緊張的期待～」

  呵呵～

  不少人頓時被這句話笑得肩膀抖了抖。但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站在上一層的胡楊青抿著嘴卻有點失態。不過別人是因為王運昌說得俏皮開懷一笑，他有著變異的眼睛，透過繡著金絲的鳳凰帕子往下看去，視線里赫然躺著的只有一條腰帶輪廓。寶光不算強也不算弱，交織著金屬的白光和玉石的黃光，光線純淨且充沛。凌空著被個木質圓球架著。木球的前端，還豎著跟手指，樣子頗似王運昌之前的動作。

  再接著，王運昌一把揭開了紅布。

  立刻一個和尚被腰帶捆住嘴，卻還豎起指頭要人安靜的動作進入眼帘。

  「哈哈」

  這是不知道是誰第一聲笑了，馬上，傳染病似地，第二聲，第三聲，十個八個全都笑了。抖完肩膀又扶腰。年紀大一些的甚至還有扶著心口，翻著白眼等救心丸。

  「哈哈哈哈～」整個拍賣現場，從一層到二層，集體都陷入了狂笑的狀態。好久好久之後，才被刻意帶引的王運昌一嗓子重新鎮定下來。

  大家這才注意到，除去剛才的寶貝擺設比較搞笑之外，更重要的還是拍賣師的介紹解說。

  「相信大家剛才都看見了，這是一條玉帶。」王運昌讓人撤掉了拖著玉帶的木球，改用手托舉著向四方展示。「整體由36塊和田玉片鑲嵌，底座是純金打造。」

  魏建軍看了一眼就嘖嘖地齜牙。看得出，他似乎也蠻喜歡這件藏品，有些想要拍下收藏的欲望。

  王運昌的解說緊接著又往耳朵里灌。「……根據宋朝官員著裝制度，像這樣的玉帶也是要一定品級的人才能佩戴……36片玉，換算等級應該是正二品！」

  胡楊青毫不例外地又聽見魏建軍詢問。「哥們，你說這條玉帶怎麼樣？」

  已經跟魏建軍接觸了有段時間的胡楊青馬上就明白，魏建軍這是非常心動了。要是他判斷這玩意是真的，沒啥瑕疵，接下來鐵定就是比叫價了。

  可是這樣的東西，明白著已經是正二品官員佩戴，又是金又是玉的，不論是欣賞價值還是文化價值都不算低，貿然地要去競拍，只怕價格會飛到天上去。他是來幫魏建軍掙錢的，首先考慮是沒有被認出來的名家作品，其次才是不認主人的金銀玉器。最後，也就是底線，千萬不能讓他昏了頭腦用高於市場價的東西跟人搶東西。

  「這東西是好東西，但目前市場有些疲軟，要是吃下可能不好倒。要不我們再看看？」

  胡楊青沉吟片刻，最終提出了建議。

  這時，樓下的第一輪叫價已經起來了。

  這條玉帶起拍價是200萬。因為是正二品才能戴，貪圖著新鮮的買家也多了起來。300，400的價格跟玩似地往上滾。魏建軍中途忍不住叫過一次420，但很快就被人家氣勢洶洶的450給擠倒了。呂慧寧在對面，見到魏建軍這邊叫過一次價被踩了後，也曾好心加到500。然而，還是沒啥用。人群中總有那麼幾個刺頭，你剛剛咬牙加個20萬，他就能跳起來用著最低加價噁心你。

  這行為，頗為相似之前羅老手下小馬甲的風格。

  胡楊青這就有點不悅了。

  根據他對古玩市場的關注。玉帶這種東西不似瓷器書畫，本身就有一定保值功效。不少典當行拍賣中心的人見到這類物品，都是以當前市場的原料價格往上稍稍加點給的。36片和田玉片，掌心大小，質地溫潤，瑕疵近無，每片均價差不多該是20萬。黃金的腰帶底，如果按現在的999純金換算，最多能有個四成純度都算抬舉。胡楊青快速在腦海把價格加了一遍，發現最終也就是個800來萬差不多了。

  再多，誰買誰SB。

  等候在一邊很久很久的羅老這個時候倒是開心了。盯著頻幕上漸漸逼近800萬的數字，仿佛又看見了美好的未來。

  他的徒弟們都在恭喜他。開拍不久就用低於市場價一半的價格把慕容家的藏品清康熙皇家青花大肚瓶給買了下來，隨後又是零星藏品，算不上多珍貴，起碼也有點來頭。當然，如果現在再把這條二品玉帶買下來的話，那麼今天羅老就該成為全場中最為矚目的藏寶魁首！

  「760萬！」

  最近的一次叫價又提了上來。

  胡楊青發現自己一眨眼，竟然價格又要攀到了臨界點。此刻，樓下羅老的馬甲們似乎還準備競爭，已經舉起了三次的手居然又舉起了！

  他冷冷地哼了聲。「想不到這場慈善山村失學女童的拍賣會，竟然能引來同一人至始至終的狂熱支持！」

  魏建軍聽了這話就覺得不對，跟著往外去看，也注意到了這個馬甲。於是他又叫過保鏢，耳語片刻。

  再然後，馬甲之一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回落的價格，「740萬！」

  這是怎麼回事？

  聽見價格不對的羅老猛然睜開了眼，完全還不明白現在又有什麼新情況出現了。不過，他也沒覺得這事多大。

  為了今天的拍賣和將來的計劃，他整整準備了四個馬甲。要是第一個馬甲完蛋了，後面的馬甲們還是會按照原先的計劃分頭行動。

  果然又不出兩秒，大廳里又有個人舉起了手。

  「760萬！」

  羅老又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即將而來的祝賀。

  然而，王運昌的叫價又見鬼了。

  「740萬！」

  這就見鬼了！羅老怎麼也不敢相信，幾乎是蹦著衝到了窗邊一看！

  只見亮得扎眼的拍賣台上，王運昌依舊維持著風度，高水準運轉著拍賣。相對顯暗的台子下面，是他安排的馬甲，正舉著牌子不斷搖晃。

  然而，馬甲的叫價聲居然不見了！

  羅老看見自己的第二個馬甲在眼皮子下著急地不斷揮手，但是嘴邊的麥克風卻半點音量也出不來。另外兩個馬甲滿臉焦急，顯然遇見了跟前者一樣的麻煩。

  「笨蛋！要是麥克風不行了，不能用嘴喊嗎？」

  羅老氣得頭頂青筋都快跳出來！心底頗有種會被豬隊友活活送人頭的感慨！

  再接著，下面的馬甲似乎也發現麥克風是徹底不能用了，於是先後都摘掉揚聲器，舉著牌子開始大喊。

  但是更令他咋舌的一幕出現了。

  司馬家的保安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對準三個欲圖「譁眾」的馬甲們一個頸刀，當場將人打昏拖走了！

  事情終於、完全地不對勁了！

  羅老衝出了包廂，想要用自己泰斗的身份出面去保幾個徒弟出來。結果人還沒過了魏建軍的房門又被司馬家的保安請了回去。理由還是相當的冠冕堂皇——為了貴賓人物的安危！

  胡楊青那時待在房內，也連續聽了兩次740萬的報價。後來羅老出門要去理論的事情，他也聽門口保鏢提過一嘴。只是他想不懂，為何下面的馬甲們突然之間全都麥克風失靈了？而為什麼麥克風失靈要喊之後，司馬家的保鏢根本就不看羅老的面子當場把人架走了？

  這個時候，王運昌又喊了。

  「740萬，第三次！」

  單手握著木錘高高舉起，即將宣布定價。

  魏建軍啪地按下按鈕，終於叫出了自己能承受的價格。「78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