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家

  「衛娃子，你根本就不知道，這畜生不知道在外面犯了什麼事被趕回來了，一回來，他婆娘就攛掇他分家，這麼不教孝順的兒媳婦，我個當婆婆的為啥不能打她？」說著費母還舉著鐵鍬，朝阮清月那個方向揮了揮。

  「你放不放？再不放，我讓人來抓你了！」王春平見她不聽自己，氣的漲紅臉喊道。

  費母見王春平真動了氣，氣的咬牙，可還是把鐵鍬給丟到地上，王春平趕緊將鐵鍬給踢到一邊，又指著費母訓罵了幾句，可她根本就聽不進去。

  於是他又轉頭看向費國棟，嚴肅地問道：「國棟，你真是犯了錯才讓人趕回來了？」他有些不信。

  「那是自然，他……」費母還待再說什麼，卻被王春平一眼瞪了回去，「我問國棟呢，你一個家門不出的老娘們插什麼嘴。」

  

  費母狠狠剜了費國棟一眼，才不情不願地閉上嘴。

  「隊長，我……沒犯事，我的年限到了，是按規定回來的。」費國棟笑得有些苦澀，「上面的通知大概已經在路上了，過幾天就能到。」

  這時方秋陽忙又開口道：「隊長，你也看見了，我在這個家根本就無法活了，婆婆之前對我就只是打罵，可今天是想要殺死我啊！」

  「之前國棟在外面，我一個女人是沒法，必須跟著婆婆過，不過，現在國棟回來了，也要在家鄉紮根了，我們就想分出去單過。

  可婆婆見我們是倆壯勞力，就是不同意。

  她還非要國棟把那一點安家費給交出來，不交就打死我們兩人。」

  王春平聽著方秋陽的話，頻頻點頭，深表同情，「這個家，是該分！」

  他拍板說道：「費老婆子，老二兩口子單獨出去住，他們的錢你可不能再管了，每年讓他們給你們一定的口糧，不管你同不同意，就這麼定了。」

  由於是生產隊長出的面，費父很快也被找來，這個家分得也很快。

  不過也因為方秋陽和費國棟急於脫離費家，他們幾乎是被趕出費家的，他們總共的家當也不過是一袋糧食一口鍋和幾床舊被褥。

  王春平見了為這兩口子叫屈，費家人卻是讓王春平趕緊給他們立個字據，聲明分家了，以後費國棟每年要上交的糧食數量。

  王春平氣呼呼地寫下這些東西，搖頭嘆氣，實在是心疼費國棟和方秋陽兩人，這兩人就跟淨戶差不多，甚至連個住的地方也沒在，於是把隊裡的一間倉庫借給他們先住著。

  謝過王春平，費國棟將倉庫略略收拾了一下，扶著方秋陽坐下道：「你還病著，先坐下來歇會兒，我……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說。」

  方秋陽歪著頭看著他，費國棟見她這麼看著自己，臉上紅了紅，眼裡卻浮現出一抹堅定，可是等了半天仍沒有等到他開口。

  正當方秋陽想先開口的時候，就見費國梁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袋子遞到她面前。

  「給我的？」她一邊問一邊打開袋子，但一看到裡面的東西，她就呆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我……我想跟你過日子，雖然我現在已經被趕出家門了，而且暫時也不可能找到什麼工作，可有了這些錢和票，至少我們不會餓著，這算是安家費了，等過幾天，我再去問問衛叔，有什麼事可讓我做的。」說完他有些不安地看著方秋陽的臉色。

  「可是，可是你之前都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就願意這麼稀里糊塗地跟我過日子？」方秋陽有點弄不清楚這男人的想法。

  「你是個好姑娘，而且在別人眼中，你也已經是我的媳婦了，你想離開嗎？」費國棟只簡單地說了幾句，也許這男人根本不善於說話，所以這應該有些動人的話，在他嘴裡說出來顯得有些乾巴巴的。

  雖然這話不多，但方秋陽還是懂了，忽然笑道：「我原本還怕你是個不好相處的人，現在見到你，我也安心了，你是個好男人，我也相信你會是個好丈夫，不過……」

  本來聽了方秋陽的話，費國棟暗露喜勾結，但聽到「不過」兩字後，臉上閃過一絲黯然。

  方秋陽卻沒有看他，自顧自地說下去，「不過我們兩個人之前都沒見過，互相都不了解，如晨你不在意的話，我們可以先試著相處一下，若都覺得合適，這夫妻自然是做得成的。」

  「可以。」費國棟很自然地點頭，他覺得人家姑娘提出這個條件並沒有什麼不妥，現在都不興包辦婚姻了，雖然在自己家鄉，拜過堂就算是夫妻，但他也覺得如果真叫自己跟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立刻洞房，也怪彆扭的，所以他很快就贊成了方秋陽的提議。

  「那你先歇著，就快秋收了，咱們也不好占著生產隊的倉庫，我去村里看看誰家有空房子，先借住一下，等秋收過了，咱們再另蓋個房子。」

  對於這個建議，方秋陽沒有反對，因此也沒去攔費國棟。

  看著他出去，方秋陽有些苦惱，要是前世的隨身藥田還在該多好，雖然不能解決住的問題，可至少自己不用為將來的生活犯愁，那雖然是藥田，也可以種上一些糧食作物的嘛，至於會醫術這一點，也可以慢慢找藉口。

  正想著，方秋陽竟發現自己身邊的景物變了，變得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氣息讓她渾身舒爽，可是抬眼望去，原來一望無際的藥田，變成了光禿禿的黑土地不說，面積還小了不知多少倍，其餘的地方都被濃霧遮蓋著。

  索性的是藥田裡的那條小溪還在，方秋陽過去捧了一口水喝下，只覺得精神好多了，身上也有力氣了。

  方秋陽突然想試試自己的異能還在不在，伸出手閉上眼睛，按照前世的方法，將能量匯聚到手心，一條細細的藤蔓慢慢如蛇一樣從她手心鑽出來。

  雖然只堅持了一會兒，也夠讓方秋陽驚喜的了，她的異能還在，雖然現在弱了點，那是這具身體太弱，等她調理好這具身體，就能催熟植物了。

  在這個時代的農家，還有比這更實用的異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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