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2024-06-14 00:05:45
作者: 難成一夢
趙千士抽噎兩下,淚眼婆娑的看著陳知山,「你…你說真的?」
陳知山點頭,「對啊殿下,對於一個病人而言,心態是很重要的,只要他心態夠好,就有很大可能戰勝病魔。」
趙千士用力抹了把眼淚,面露希冀道:「那孤該怎麼做?」
「殿下,皇上最希望的是什麼?」
趙千士沉吟片刻,眼睛越來越亮,「父皇最希望我能成為有作為之人。」
「殿下想讓皇上恢復的話,就要讓皇上高興,只要他一高興,這病情說不定就好轉了!」
「對,你那麼厲害,肯定說得對!」
趙千士擦乾眼淚,就像將死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空洞的眼睛終於恢復了些許生機,咧嘴露出個難看的笑容,道:「孤一定會讓父皇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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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山無言以對,他第一次接觸趙千士的時候,就被他那奇怪的腦迴路給驚到了,大楚太子如此不著調,帝國未來堪憂啊。
可現在才發現,趙千士並非一無所有,最起碼他還有孝心,百善孝為先,一個有孝心的人,再壞能壞到哪裡去呢?
…
三閣聯合內侍監,不動聲色的準備弘德帝的後事,當然,什麼道士神棍和招魂幡之類的的東西肯定不敢有,那不是詛咒皇帝早死嗎?
不過在政治上,三閣肯定要提前準備好,幽都一百五十萬人,除了大楚百姓外,還有很多異國商人。
這些人的數量加起來,也有幾十萬人,而且他們魚龍混雜,這麼多人裡面,保不齊會混進一些別有用心的人。
為何要調動幽都衛兵進皇宮,就是為了防止這些人。
除了幽都,地方政治也要處理好,不過幸好,大楚各府士兵都被抽調到了邊關,地方上並沒有留下多少士兵,所以新舊交替之時,不會出現有人造反的事情。
而莊元魁唯一擔心的,就是處在劍南府的齊王。
齊王府擁有五萬精兵,而且在齊州說一不二,要是他有什麼不軌的想法,倒也是個麻煩事。
莊元魁深謀遠慮,從趙永望病重後,就下令朝廷暗衛嚴密監視各地藩王。
另一個就是站隊問題,許多大臣都嗅到了不對勁,所以便開始尋找後路,抱緊大腿。
這點其實也毫無懸念,趙千士從出生就被立為太子,如今十幾年過去,多少皇子在弘德帝面前討好獻媚,都沒能動搖他的地位,
一個穩坐了十幾年太子的人,不可能在這種時刻被換掉,不出意外的話,趙千士就是未來的皇帝。
正好,莊元魁要求將所有奏摺都拿去東宮給太子批閱,所以大臣們就想在趙千士面前刷點存在感,為以後升官累積資本。
可沒想到,當他們去到東宮之後,才發現太子並不在東宮,而是去了乾明宮,也就是皇上的寢宮。
趙千士聽了陳知山的話,這兩天時刻陪伴著弘德帝,然後向他講述自己的輝煌事跡。
「父皇,兒臣寫了一篇文章,叫《菜根譚》,您看看,幾位大學士看了都叫好呢。」
趙千士強忍著眼淚,將三張紙拿出來,遞給趙永望。
此刻趙永望面白如紙,瞳孔渙散,躺在床上,那微弱的生機似乎隨時都會消散。
他似乎聽到了趙千士的話,不禁微微側頭,眼眸多了絲神采。
「士兒啊,寫了什麼文章,念給父皇聽聽…」
「好。」
趙千士用力眨了眨眼睛,將眼淚擠出去,再緩緩念道。
「涉世淺,點染亦淺,歷事深機械亦深。故君子與其練達,不若樸魯,與其曲謹,不若疏狂…」
趙永望眼中光彩更甚,扯了扯嘴角,小聲道:「這不是你寫的吧?是莊大學士教你的?」
趙千士搖了搖頭,「不是,這是陳知山寫的,他說只要讓你高興,就能好起來。」
「呵呵,傻孩子。」
趙永望掙扎著坐起身,劇烈咳嗽起來。
趙千士連忙上前,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父皇,你還是躺下去好好休息吧。」
趙永望擺動了一下頭,虛弱道:「那陳知山,還在宮中嗎?」
趙千士用力點頭,「還在。」
「你去將他叫來,就說朕有事找他。」
「好!」
趙千士聞言,便出去吩咐侍衛,讓他去將陳知山叫到乾明宮。
趙永望靠躺在床榻上,宮女太監跪在一邊,面露悲色。
而趙千士一直在和他嘮嗑,時不時說上兩個笑話,讓趙永望笑得合不攏嘴。
不多時,有太監在殿外朗聲道:「皇上,幽河侯到了。」
趙永望道:「士兒,你去將他叫來,朕想單獨和他聊聊。」
「好。」
趙千士帶著一眾太監宮女出去,又讓陳知山進去。
說實話,現在陳知山心裡十分忐忑。
趙永望病的太快了,一度讓他覺得是自己的詛咒生效。
「臣,參見皇上。」
陳知山站在趙永望的床前,微微拱手。
他有「詔書不名」,在面對皇上的時候,可以不用自稱官職。
趙永望有氣無力地揮揮手,道:「那個菜根譚,是你寫的?」
「額…」
陳知山略微尷尬,心裡還暗暗罵了趙千士兩句。
特麼給他文章的時候,不是千交代萬交代,不要透露這文章是他寫的,怎麼轉頭就把自己賣了?
這會兒趙永望把叫過來,肯定是要找他算帳。
「這個…太子殿下說想要篇錦繡文章,所以,臣就將菜根譚給他了。」陳知山心虛道。
趙永望直直盯著他,「所以是你寫的?」
陳知山連忙道:「實不相瞞,這是臣平定白蓮教時,在劍南府一間破廟裡找到的,想必是某位隱士所寫。」
「哦?」
趙永望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挺能瞎掰,不過像這種看破世事的隱逸心態,確實不是你這個年紀能有,陳知山,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陳知山低著頭,「皇上,這真是臣偶然所得。」
趙永望道:「不管是偶然,還是故意,朕就想問你一句,你…值得朕相信嗎?」
不知怎的,陳知山背後忽然生出了一層冷汗,連忙應道:「臣,定為大楚肝腦塗地。」
趙永望閉著眼,疲憊不堪道:「好,朕就信你一回,但是你要記清楚,哪怕你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也千萬不該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明白嗎?」
「是,臣明白。」
「出去吧。」
「臣告退。」
陳知山低著頭,慢慢退出了宮殿。
趙千士正守在門口,一見他出來,便急忙問道:「陳知山,父皇和你說什麼了?」
這些日子,趙千士經常跑去請教陳知山各種事,所以兩人關係熟絡了很多,趙千士甚至都是直接叫他名字。
陳知山一看到他這樣,便咬了咬牙道:「殿下,皇上說要砍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