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裝什麼硬氣?

2024-06-13 17:31:53 作者: 夢裡描眉

  青緹還想說兩句,院子裡忽然驚呼一聲,青緹和虞錦溪皆嚇了一跳。

  「出去看看!」

  虞錦溪連忙起身出去查看,發現是錢嬤嬤站在院子裡。

  青緹連忙問道,「怎麼了?」

  錢嬤嬤指了指隔壁院子裡的樓塔。

  虞錦溪走出院子,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下,只見宴淮正拿著弓箭。

  「小姐,這是郡王剛才射過來的。」

  錢嬤嬤將掉在不遠處的箭羽拾了起來,交給虞錦溪。

  虞錦溪見箭羽上綁著一封信,便拆開看,信里是那張大額銀票,還放了一張薄薄的紙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大字,「裝什麼硬氣?」

  虞錦溪在抬眸,宴淮已經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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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郡王這是什麼意思?」

  青緹看不懂了,她將銀子送去郡王府的時候,還是青峰收的,而且也沒說什麼,這會兒怎麼用這種方式送了回來?

  還配上這麼一句話,郡王這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虞錦溪眸色暗了暗,宴淮大概以為她賣宅子又是為了顧啟恆辦事,以為自己故意多給他銀子,也是為顧啟恆撐面子。

  從前他也不過是看在她爹娘的份上一再相幫,而她一心只想著避嫌,若非兩家交情在,宴淮估計都懶得多看她一眼。

  她的父親和宴淮的父親在年幼時就有過命的交情,而且在七年前,邊境暴亂,宴父在邊境苦戰,可朝廷的糧草一直未到,是她父親偷偷運了糧草過去幫助宴父渡過難關。

  這件事虞父雖然一直閉口不談,而且宴父也有意壓住消息,但虞錦溪總覺得這件事被泄露了風聲。

  而且當年虞家雖然搬到定州,但每隔一兩年她就會隨父親進京,父親會去看宴淮,還會給宴淮帶去宴父的書信。

  現在細細想來,皇上針對虞家,大概就是從那件事起了心,而且兩家交往過密,讓皇上不舒服了。

  皇上上位以來雖然廣布仁政,但虞錦溪重活過一世,她深知皇上是個笑面虎,猜疑心很重。

  宴淮是當今聖上的親侄子,他在京城中看似風光無兩,無人爭鋒,但他的母親與妹妹皆隨宴父在邊境,唯有他一人在京城。

  其實,他就是皇上手中轄制宴父的質子。

  宴淮的父親與聖上是親兄弟,而且受先帝遺詔,掌十萬大軍戍邊,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哪怕是當今聖上也無權收回兵權。

  龍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

  親弟弟掌握十萬大軍,皇上怎麼可能安心?

  七年前的事情看似是官員貪腐,故意斷宴父生路,安知不是皇上暗中授意?

  這些事情只要深想,就讓人渾身發寒,冷汗涔涔。

  虞錦溪只覺得在暗處有無數柄長槍短劍對準了自己,稍稍異動,就會萬劫不復。

  回頭再想顧啟恆……他就是皇上的一條走狗。

  她之前想岔了,不是顧啟恆向皇上諂媚,而是皇上利用他整治虞家,一是為了國庫,二是斷宴父的臂膀。

  她現在或許傷不了別人,可顧啟恆這條走狗,她還收拾得了。

  ……

  虞錦溪收好宴淮還回來的銀票,安靜的在家呆了兩天,顧啟恆天天都來問雲瀧綢的消息,整個人十分焦灼,坐立不安。

  虞錦溪每一次給的回答都是派人去了,但是需要時間。

  她脾氣看著很軟,而且字字句句都為他著想,顧啟恆沒起疑心,但因為他往虞錦溪的院子裡跑的太勤,反而讓顧承軒心裡起疑。

  他進不去虞錦溪的院子,便在外面守著,一次次的數著顧啟恆在院子裡呆的時間。

  青緹看的一清二楚,便將這事告訴了虞錦溪。

  「這小公子日日都盯著咱們院子,也不知道想幹什麼?」

  虞錦溪冷笑,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盯著顧啟恆,不讓顧啟恆與她親近,不然奪了寵,他娘柳如煙還怎麼進門?

  見虞錦溪沒開口,青緹又道,「小姐,您讓春芽找的地方,她找到了。這個柳如煙是什麼來頭?您怎麼讓春芽專門盯著她呀?」

  聽青緹說出柳如煙這個名字,虞錦溪眼神閃過一抹暗色,可語氣卻很平靜,「顧承軒的親娘!」

  「什麼?」

  青緹大驚失色,「可姑爺…不是說小少爺無父無母嗎?」

  虞錦溪冷聲道,「怎麼會無父無母?不過是現在的父母不配為人,不敢光明正大的認他罷了。」

  青緹疑惑道,「春芽說柳如煙住的宅子不錯,看著不像是沒錢的人家,怎麼把兒子扔了不要了?」

  虞錦溪眼神如利刃,「怎麼會扔呢?人家是要讓兒子認祖歸宗,跟親爹,親祖母在一起。」

  青緹聽了這話,好半天才反省過來,「小少爺…是姑爺的親兒子?」

  虞錦溪點了點頭。

  青緹怔了一會,隨後忽然暴起,「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還有那個…小雜種,竟然敢這麼欺騙小姐,我殺了他們去…」

  說著,挽起袖子就要衝出去打人,卻被虞錦溪按了下來。

  「小姐,你別攔我,也別心疼姑爺,他當初上虞家求親的時候明明說過,他沒有娶親,結果冒出來這麼大一個兒子,他分明就是騙您,還騙老爺夫人。」

  青緹說著,便紅了眼睛。

  當初小姐在定州多好,結果孤零零的嫁來京城,被這起子狼心狗肺東西騙,青緹恨不能拎起扁擔狠狠的將顧啟恆揍一頓。

  虞錦溪知道青緹忠心,便拉著她坐下,耐心的說道,「打一頓能出什麼氣?不過是些皮肉之苦,養兩天就好了。」

  青緹咬牙道,「可不打一頓,奴婢心裡氣不順。」

  虞錦溪道,「那你趁天黑,打悶棍,更解氣。」

  青緹握緊拳頭,「我非得打爆他的狗頭。」

  說著,青緹立刻看向虞錦溪,神色里布滿了擔憂,「小姐,你…你不要傷心,奴婢會給你出氣的。」

  「傻丫頭,我傷心什麼,一個狗東西還不值得我這樣。」虞錦溪笑了一下,神色平靜的很。

  上輩子的心早就傷透了,這輩子,她除了復仇,不會為這些人動一下心。

  青緹見她笑吟吟的,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下午,褚大山從定州老家回來見她,虞錦溪將他帶回來的人安排好後,又叫他去找一幫人來顧家收房。

  顧啟恆不是大氣的很,那就繼續掏銀子,不然就從這宅子裡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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