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柱狀物
2024-06-13 17:31:42
作者: 蘭峭
南枳看著男人那脫妝脫了一半的臉,加碼追問,「要是你不喜歡我女兒,我可以把她給她爸爸,然後我們倆個人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男人眉宇鬆開,淡淡的說:「我包里沒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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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的意思是,你明天的縫合不能打麻藥,生生受著。」
媽的,小肚雞腸的男人,南枳幾乎要揪著他的名字罵了。
她安靜了,氣哼哼的靠在岩壁上,發愁明天的事。
不過很快的,現在就疼的她受不了。
她不想哼哼出聲,就想要找點兒事轉移注意力。
看著正在整理背包的男人,她說道:「李醫生,您過來,我也給你上藥吧,我看到您的胳膊腿都有傷。」
男人沒抬頭,「不用,藥品不多,給你留著。」
她又感動了。
看著自己的腳底,她忽然想起了紗布沒有了,早知道還是自己用,就不那麼浪費了。
忽然,她又想到了背包里的東西,就有了壞心眼兒。
「李醫生,包給我一下。」
喬景樾以為她要喝水,就把包遞給她。
南枳打開包,拿出了消毒水跟藥品。
然後,她把一個發繩套在手腕上,給喬景樾看,「李醫生,您有這個呀,剛好我的發繩斷了,這個給我了。」
她是從床上給拉起來的,頭髮都散開了,此時亂糟糟的披在肩頭,還有不少打結了,看著確實是需要。
不過,他還是給拿回來,套在自己手腕上。
南枳要是能走就去搶了,這也搶了,不過剛動了一下就疼的呲牙咧嘴。
「好好待著,別亂動。」
「不就是一個普通發繩嗎?為什麼不給我用?」
男人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她,「這不是普通的發繩,是我女朋友的發繩。」
南枳心裡冷哼,老男人,真悶騷呀。
對,這個發繩確實是她的。
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黑色發繩,沒有絲毫特點,但是她還是一眼認出來。
因為這個發生是斷過的,中間被人打了個結,手藝非常好,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這麼好的手藝,就是專門給人做手術的喬院長。
那是去拍婚紗照的時候,南枳的頭髮做了一天的造型,上面很多髮膠,披著十分不舒服。
那時候他們在戶外,喬景樾就找了一條黑色皮筋,給她做了個簡易的發繩。
那是多日來她惟一一次對他露出笑臉,還誇他做的不錯。
後來,她回家洗澡的時候隨便扔在了洗手台上,最後打掃進垃圾桶。
怎麼看,都是她從沒有在意過。
可喬景樾卻偷偷的從垃圾桶撿出來,帶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擁有很多南枳的物件,要留在身邊紀念並不一定非要這條發繩,可用李在炫的身份進入LB,他不敢帶任何能暴露身份的東西,可又有一份執念,於是這條橡皮筋就成了他寄託思念的東西。
就連南枳,他也沒覺得她會記住。
畢竟當時她給丟在了垃圾桶里。
現在看著她一個勁兒在這裡上面扯,他是有那麼點擔心她認出的。
可又覺得不可能。
殊不知,他的妝掉了一半,馬甲早已經給扒的乾乾淨淨。
南枳見他不給,也不再糾纏,而是沖他招招手,「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擦藥。」
男人身上穿著防彈背心,下面是一件軍綠色襯衣,從挽起的衣袖可以看出他的胳膊擦傷很嚴重。
他避開了南枳的手,「我說了不用,藥品不多,要留著明天給你用。」
「可你的傷口也要處理,還有,你脫掉上衣,我看看你身上到底有多少傷。」
他有些不耐煩,「你怎麼這麼多事?」
南枳也沒生氣,她只是有些黯然,「李醫生,你很討厭我嗎?」
「我……。」
「您別說了,我不給你看就是了。」
說著,她扔掉了背包,忽然把自己蜷縮起來,然後把他的衣服拿開,就這麼晾著傷口閉上了眼睛。
喬景樾都不知道該怎麼罵了。
他把衣服給她重新蓋到腰間,擋住了白皙的大腿,然後走到另一邊坐下。
手電筒關閉,山洞裡卻不是一片黑暗,隱約透進了一點蟹殼青。
天要亮了。
太陽升起的時候,山洞裡雖然還有些陰暗,但也能感覺到那股子潮濕的悶熱。
早上,倆個人喝了所剩不多的水,喬景樾把僅有的兩塊餅乾都給了南枳。
南枳還給他一塊。
他不接,「一會兒你要做縫合,沒有麻藥,要消耗巨大的體力。」
「那你更要吃,萬一手抖給我縫丑了怎麼辦?」
他看了她一眼,才接過來吃。
南枳看著他那半喬半李的臉,都要憋不住笑了。
「怎麼了?還不吃?」
「沒什麼。」南枳趕緊啃餅乾。
吃完了飯,男人開始做手術準備。
南枳看到他的急救包里有手術刀縫合線等,還有一小瓶烈性酒。
他打開蓋子,遞給她,「喝幾口。」
南枳:?
「沒有麻藥,一會兒會很疼,喝點酒,至少心理上減緩一下。」
她聽話的喝了一口,頓時覺得胃灼燒起來。
「啊,好辣。」
男人修長乾淨的手指正在擺弄工具,聽到她的話後下意識的說:「以前不是挺能喝的?」
「以前?李醫生以前認識我嗎?」
喬景樾自知失言,忙把一根橡膠棒給她塞嘴裡,「咬著。」
南枳看著這個不明的柱狀物體,徹底無語了。
她搖搖頭,給吐出來。
「會很疼,你會咬傷自己。」
他語氣溫柔了很多,下手卻又快又狠。
南枳疼的瑟縮了一下,感覺全身的筋都蜷縮起來。
她的身體被男人綁在樹上,是根本動不了的,可她不願意閉著眼睛,而是垂眸看著男人的動作。
男人並不看她,但也知道她在看他,「你跟那個喬景樾……是什麼關係?」
她不願意咬東西,他就故意跟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南枳沉默的看著他用左手拿針,而拿著鑷子的右手看起來軟趴趴的,好像沒什麼力氣。
沒聽到她回答,他百忙中抬眸看了她一眼。
南枳這才說:「我前夫,我女兒的爸爸,也是醫生,著名的心外科專家,做的一手好手術,人稱他的手是上帝之手。」
說著,她還看了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