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分手了,開不開心?
2024-06-13 17:17:39
作者: 全是二
高倖幸難得感覺到陸則言的鋒利。
她不怕,還覺得有些好笑。
高倖幸轉過身子,正對著坐在他腿上,腿曲於兩側,然後勾著他脖子,矯揉的叫:「陸哥哥?」
陸則言把臉撇向一邊。
高倖幸又湊上去:「則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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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則言依舊不為所動。
高倖幸覺得無趣,撇了撇嘴解釋:「我這是叫他遊戲名兒。」
「嗯?」
看著他挑眉,高倖幸心臟漏了一拍,隨即打開遊戲界面。
指著解釋:「野王哥哥,遊戲名兒,就跟網名一樣。」
說完,她收回手機,垂著頭嘀咕:「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老土?L,U?」
按滅手機屏幕,高倖幸捧著陸則言的俊臉,假意生氣模樣:「我還沒問你呢?你今天去哪兒了?也不接我下班,也不和我吃飯,是不是我這幾天脾氣太不好,你就變心了?」
高倖幸聲音逐漸小,她也是知道自己這幾日情緒不好。
陸則言把她放肆的手抓下來,然後隨手一掏,一枚戒指出現在他手心。
他手掌大,手指長,那枚精緻又小巧的戒指乖乖的躺在他手心,有種脆弱感。
高倖幸眼睛眨了眨,伸手去抓:「真找到了?」
陸則言收攏手指。
「不給我了?」
陸則言笑得像山谷里的晨曦,捻起戒指,抓起高倖幸的手,如同第一次給她帶上一般認真。
他眼睫微微顫:「不給你,給誰?」
高倖幸嘴角盪開笑意,舉著手看戒指的折光,語氣隨意:「哪裡找到的?」
「雷尼爾山的酒店。」
「我就知道能找回來,肯定在那兒。」
高倖幸一副沾沾自喜的嬌俏模樣,完全忘記自己前段時間哭唧唧說肯定找不回來了。
陸則言往後靠上沙發背,半躺著,拖著高倖幸的大腿往上移,讓她坐在他腹部。
她剛才坐的位置他有些難受。
高倖幸得寸進尺,順勢趴下去捏住他耳垂,繼續剛才的質問:「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別以為戒指找回來就把我哄好了。」
高倖幸穿著大開領的短袖,隨著她的動作,脖子上的向日葵項鍊在她鎖骨間盪了盪。
她頭髮長長後,在家老是挽一個松松垮垮的丸子頭,露出白皙又秀長的脖頸。
陸則言拎著她衣服的肩線,往後理了理,然後收回視線,輕輕的揉她腦袋:「是不是傻?」
「?」
「我剛才去機場拿戒指了。」
高倖幸眼眸睜大了些。
她突然想起昨晚做噩夢醒來,陸則言在客廳打電話,說不等了,說直接寄過來。
原來是說戒指。
高倖幸溫情的趴在他心口上,聽著他心跳:「其實不用那麼急,你告訴我找到了,我就會很開心。」
陸則言低頭,吻了一下她額頭。
「倖幸,人生不會一帆風順,就算有人擋在你面前,也不會。」
「但是不要難過,因為我會一直陪著你。」
「你不開心,我就哄你,哄到你開心為止。」
陸則言的手在高倖幸背上慢吞吞的拍著,像是安慰。
高倖幸嘟囔:「陸則言,你真好。」
說完,她腦袋蹭了蹭,也不忘自誇:「我眼光真好。」
陸則言沉了口氣,把人抱到一邊兒:「我去洗澡。」
高倖幸沒覺得有什麼,點了點頭。
察覺到他沒走,高倖幸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抬頭:「怎麼了?」
陸則言極其坦然的看著她:「要不要一起?」
一起?
一起洗澡?
這麼羞愧的問題,他像是在詢問要不要一起吃個飯似的坦然。
明明在一起這麼久了,高倖幸還是會為他突然的情意小心肝發顫。
她搖頭:「我洗過了。」
正常來說,這男人應該轉頭走開。
可是他直接彎腰,拖著高倖幸臀部把她豎抱起來,往房間的方向走:「再洗一遍。」
「......」高倖幸簡直無語,既然打定主意了,為什麼還問一遍?
道貌岸然!!!
陸則言溫柔,淡然,自控力強。
可是他也有眼角染上情,額頭薄薄細汗喘氣的時候。
那時他仿佛褪去所有枷鎖,只剩心底最深層的欲望,變得不像平時的他。
他會手指撫上她盈盈水光的薄唇,埋在她耳邊闡述:「我忍很久了。」
也會伸手把她咬唇的唇齒撬開,再狠狠用勁,讓那些呻吟無處遁形。
還會哄騙她再來一次,說會溫柔,結果都是騙人的。
高倖幸只覺得,他變得比平時更迷魂攝魄。
第二天是周六,高倖幸睡到中午才被拖起來,她臉色不太好,明顯沒睡夠。
陸則言給她把湯羹涼涼,推過去:「我真的不信你周末會起床吃早餐。」
高倖幸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陸則言輕嘆了口氣:「能起來吃午餐已經很不錯了。」
「如果不是你昨晚折騰我,我能起來的。」
「那我周末給你定時送餐?」
高倖幸閉上眼睛,又不說話了。
「睡吧,睡吧。」陸則言無奈的笑,指著湯羹,「快喝,待會兒涼了。」
吃了午餐,兩人一起窩在沙發上看了一部電影。
電影結束,高倖幸拿出手機玩。
陸則言進房間,過了一會兒穿得正式走出來。
他手上沒有任何行李,站在門廳,說:「我走了。」
就像早上出去上班,晚上就會回來一般。
可是不是的,他要去地球的另一邊。
高倖幸沒看他,點頭算是回應:「嗯,早點回來。」
陸則言穿到一半的鞋子又脫掉,折回來彎腰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然後揉了揉她腦袋:「好。」
聽到關門聲,高倖幸才放下手機,軟綿綿的趴在沙發上。
她從不送他走,他也不要求,這是他們倆之間的默契。
臨近國慶節,沒有出差,葉子和凌福也回來了,他們三聚在一起吃飯,就有說不完的八卦。
金融圈,關聯著各大行業,這些行業內部,遠沒有表面光鮮。
葉子:「你們看見新聞了嗎?XXX化工廠章某因為猥褻罪被好幾個女性聯合告了。」
化工廠?
章某?
猥褻罪?
高倖幸連忙問:「哪裡的新聞?」
葉子把手機打開,調出新聞頁面,遞過去。
新聞里沒有明確的公布希麼化工廠,也沒有明確的說這位章某的具體信息,可是根據地點和一張打碼的照片,高倖幸認出就是那位人渣。
新聞里說,好幾位女性都被他性.騷.擾,這次聯合起來拿起法律的武器揭露他的罪行,維護自己的權益。
新聞最後說,女性在職場中遇到這些不公平對待,要勇敢說「不」!
不要質疑自己的穿著問題,也不要對他人的欺壓忍氣吞聲,要相信法律,相信正義。
高倖幸把手機推回去,狠狠說了兩個字:「活該!」
似是不夠,她吞咽嘴裡的飯菜後又說:「惡有惡報!」
凌福:「那個國際金融圈裡面的消息看見了嗎?陸氏!」
高倖幸點頭,她可太關注國際金融圈了。
裡面說陸氏最近正在擴大市場,連續成立了好幾家分公司。
凌福:「這陸氏是真的財大氣粗,在北M華僑企業圈裡,一騎當先啊。」
高倖幸吃著飯菜沒說話。
人人都夸的陸氏,高倖幸知道,不過是殘喘的虛張聲勢。
隱隱的,她感覺陸則言的計劃正在朝他所想的方向發展,並且很順利。
從食堂離開,葉子抓住高倖幸八卦:「你家那位高嶺之花也姓陸,還是陸氏投行的,他是傳說中的那個陸家的人嗎?」
高倖幸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葉子:「連副行長都對他畢恭畢敬的。」
高倖幸擺了擺手:「他現在沒在陸氏企業了。」
葉子想了想,以為就是湊巧姓陸,畢竟陸家人,再怎麼也不會離開陸氏的企業:「跳槽了呀?」
高倖幸想了想,也沒錯,點頭:「對,跳槽到一個金融機構了。」
國慶節連帶著中秋節,一共八天的假期,高倖幸直接回了淮午。
祁強已經回家,因為是腿部手術,他現在得坐一段時間的輪椅,於是他二樓的房間換到了一樓。
二樓,只剩高倖幸和祁樂。
高倖幸還是對童佳的事耿耿於懷,自從回家就沒跟祁樂說話。
他們兩兄妹鬧彆扭是常事,祁強和高陽說了他們兩嘴,也沒搭理他們倆。
飯後太熱,高倖幸也不想出門溜達,於是拿著薯片溜達到祁樂房裡。
祁樂放假也沒閒著,在回覆郵件。
高倖幸坐下主動搭話:「放假不約會啊?」
祁樂敲擊鍵盤的手頓了頓,嗆聲:「你不也沒約會?」
「我...」高倖幸深深吸了一口氣,發氣的咬著薯片,聲音像是小倉鼠偷食。
祁樂又敲了一會兒鍵盤,轉動工作椅,雙手懷抱胸前,有些拽:「我分手了,開不開心?」
「???」
「怎麼還不開心?我還以為你能跳起來慶祝個三天三夜。」
高倖幸是真的笑不出來。
她不喜歡童佳,覺得童佳配不上祁樂,自是希望他們分手的。
可是她也忘不了祁樂站在醫院的樓梯間,看著她,叫了聲「妹妹啊」。
然後說「她站我面前哭,哭得喘不上氣,我受不了」。
比起對他們分手的開心,她更怕祁樂獨自難受。
「哥。」高倖幸站起身,捏緊薯片包裝袋敞口,「你要不要我抱抱你?」
高倖幸走過去,張開雙臂。
如此的溫情,祁樂坐在椅子上踢起他的長腿阻擋高倖幸靠近,他滿臉寫著『嫌棄』和『拒絕』:「一身薯片味兒,誰讓你抱?」
高倖幸翻了個白眼兒,轉回去坐下,拉開薯片包裝袋繼續啃。
祁樂也拿起手機,若無其事的玩兒。
高倖幸看著他,醞釀心裡的措辭。
她很想問。
問他,為什麼分手。
問他,難不難受。
最後一塊薯片吃完,高倖幸把包裝袋扔垃圾桶,問:「祁樂,要不要一起喝點小酒?」
祁樂蹙著眉抬頭。
高倖幸眨了眨眼睛:「爸媽都在一樓,我們喝點唄。」
祁樂點頭:「好呀。」
自從祁強檢查出腿部的腫瘤,高陽便把酒收到了暗無天日的閣樓里。
祁樂撞了一鼻子灰才把酒拿出來,高倖幸下樓偷偷拿了兩個小酒杯。
兩人坐在地毯上,對酌。
高倖幸不喜歡白酒的濃厚,一點一點抿。
祁樂幾杯下肚,那點拽勁兒蕩然無存,也願意同高倖幸說兩句。
他伸手拔著地毯上的長毛,然後在手指間慢慢搓成一個小球:「很多事情發生了是挽救不了的。」
祁樂看著高倖幸:「這次,是真的放下了。」
高倖幸湊近了些,有些玄乎:「祁樂,你會遇見命中注定的人的,雙向奔赴的那種。」
連帶著,一陣夸:「你是我見過第二帥的男生,還怕沒人喜歡嗎?」
「第一陸則言?」
「嗯啊。」高倖幸絲毫不臉紅的重重點頭,然後抿了口酒,被辛辣味刺激得聳鼻子,「也不對,是第三,你還記得程亦可吧?她男朋友也帥。」
祁樂嫌棄臉:「別喝了,再喝我第四了。」
高倖幸翻了翻眼皮,「嘖」了一聲:「好像是第四,我還見過一個混血的,也長得很好看,那眼睛,像寶石似的。」
祁樂:「......」
高倖幸仰頭看著燈圈,似思索。
過了一會兒,她咂咂嘴巴,看著祁樂,很認真:「你和謝呈,我有點難分高下。」
「......」祁樂指著房間門,「回去睡覺!」
「再喝點兒!」
「再不走,我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