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陸則言,你混蛋
2024-06-13 17:17:23
作者: 全是二
高倖幸覺得陸總就是陸總,從天黑忙到了天黑。
也或許,是因為他要把明天的時間空出來?
高倖幸窩在書房的雲朵沙發里都快睡著了,才等到陸則言合上電腦。
她跑過去,繼續下午的提議:「陸則言,我要爬山。」
陸則言本來頭還有些疼,看她這樣跑過來,眼眸亮晶晶的瞧著他,哪裡還有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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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踢了一腳書桌,把椅子後移,然後把人抓到腿上,親吻。
手也不老實。
語調低:「老是叫累,爬什麼山?」
高倖幸被吻的迷糊,也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她撐開陸則言:「要我給你展示展示體力嗎?」
陸則言眉心跳動,很悠閒的往椅背上一靠,迎接的是高倖幸撓痒痒的伺候。
打鬧好一會兒,陸則言才抓住她的手:「別鬧了,早點休息。」
「爬山!」
高倖幸語調嬌嬌滴滴,婉婉轉轉,是她自己都接受不了的撒嬌。
她突然想起謝呈問過,她這種腔調陸則言會不會想吐。
事實是,陸則言不會。
並且很寵溺的摸了摸她頭髮:「爬!早點休息,明天好好爬山!」
高倖幸興奮的跳起來,好像做了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明明她知道,陸則言肯定會答應。
原來情侶之間,是把所有的無趣做成有趣。
第二天,天還沒亮,高倖幸就被叫醒。
她眼睛都不想睜開,突然後悔去爬山的提議。
陸則言嘴唇貼了一下她額頭,誘惑著她:「想不想看麋鹿?」
是的,網上說運氣好,能看見麋鹿。
高倖幸睜開睏乏的眼皮,看見陸則言已經把自己整理好了。
他穿了黑色束腳褲,黑色衝鋒衣,都是那種防水透氣的戶外運動布料。
從她這個角度,高倖幸可以看見他衣袖和褲腿側面的白色線條,還有凌厲的側臉輪廓。
高倖幸清醒了些,第一次見他這樣穿著,仿佛解鎖了一個新男友。
但是,她還是不想動。
陸則言回頭,看見高倖幸還裹著被子,便連著被子把人抱起來,走進洗手間。
他把她放到洗漱台上,牙刷上面擠好牙膏再遞給她。
高倖幸還沒完全清醒,頭髮凌亂,雙眼皮都還未撐開,眼裡有些迷茫,小刷子似的睫毛撲閃著。
一種自然又隨性的媚態。
陸則言微微彎腰,雙手撐在洗漱台上,把人圈在懷裡,盯著。
電動牙刷嗡鳴,高倖幸倒也算老老實實在刷牙。
薄荷味牙膏刺激腦膜,她總算徹底清醒。
高倖幸找回思緒,隔著被子踢了陸則言一腳,含著牙刷不清不楚:「幹嘛盯著人刷牙?」
陸則言沒說話,眼睫顫了顫。
高倖幸又踢了他一腳:「我要下來。」
這次,她踢的有些重,陸則言眉頭微蹙,眼皮抖了兩下,視線也往下。
高倖幸先「嘶」了一聲,叫嚷著:「腳趾好痛。」
陸則言笑得無奈,踢人的人還先賣起了慘。
他伸手進被褥里,抓出她細細的腳踝:「我看看,哪痛?」
他手掌大,完全包裹住高倖幸腳踝,還把她腳往上提。
因他這動作,高倖幸微微後仰,反手撐在檯面上。
她自己也覺得演得有些假,把腳往回收:「不痛了。」
陸則言沒放,把她腳往自己腰後拉,整個人壓下去,溫熱的唇貼上她脖頸,輕輕咬了一下。
高倖幸思緒爆炸,大早上,這麼刺激?
下一秒,陸則言已經把她抱下來,拿走了被子。
一股微微的涼意襲來,高倖幸聽見陸則言低聲在她耳邊。
「快點,要爬山了。」
陸則言出了洗手間才呼出一口長長的氣。
他真的只想把人抱去洗漱的。
可是那個洗手台,那面大鏡子,讓他想到一些不該想的畫面。
高倖幸刷了牙,開始洗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感覺心裡悶了一股子氣沒發出來。
所以,她這是大早上被撩撥了,還沒個結果?
高倖幸板著臉,一早上都板著臉。
陸則言給高倖幸準備的衣服和他是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
她的衣服顏色是淺灰色,衣袖和褲腿側面是黑色線條。
陸則言趁著一個長長的紅燈,抓著高倖幸衣袖拉過來,親了一下:「還氣呢?」
「......」
陸則言難得不正經:「我猜猜你氣什麼?」
高倖幸眯了眯眼,看向他的眼神充滿警告。
「肯定不是起床氣吧?」
「陸則言!」
「難不成是......」
高倖幸沒等他說出來,伸手捂住他嘴:「你越來越流氓了。」
陸則言親吻她掌心,在指示燈跳到綠燈時溫柔的說:「待會兒讓你咬一口行不行?」
高倖幸撇頭看向窗外:「誰稀罕。」
可是陸則言看見車窗玻璃印出高倖幸上揚的嘴角,在早晨的陽光中。
車程兩個多小時。
遠離了鋼筋混泥土的高樓大廈,撞進了鬼斧神工的高山流水。
陸則言早早做了攻略,開車直接到修葺完善的步道,穿過碧綠色溪水和七彩野花。
在宏偉的雪山腳下,陸則言與高倖幸十指緊扣:「Paradise!」
「你沒來過嗎?」
這麼著名的景點,又這麼近,他又在這個城市生活了這麼多年。
可是陸則言搖頭,說沒來過。
陸則言掏出手機,給高倖幸拍照,他極少做這樣的事,所以拍得並不好。
高倖幸苦著臉追人,讓他刪掉。
陸則言不願意刪,儘管沒有肉眼的十分之一好看,他還是想保存。
高倖幸的體力還不如陸則言的預想。
本來他想,她為了面子也會多堅持一會兒。
結果這個姑娘完全耍賴,跟個考拉似的。
突然,高倖幸放開「考拉抱」,快步向前跑,帶出一陣風。
陸則言看見她歡快的跳上觀光車,並且暢快的吼了句:「陸則言,給錢!」
觀光車是敞空的頂棚,陸則言付了兩個人的錢,抬眼就看見剛才還只剩一口氣的人,正生龍活虎的趴在窗架上,半個身子都在外面。
這車速極慢,陸則言也沒忘摟住她的腰。
高倖幸興奮的指著遠處樹梢後露出的冰山一角:「陸則言,瀑布!」
數公里外的參天瀑布,讓人感嘆大自然的魅力。
高倖幸拿出手機拍照,那腰肢可有勁兒了,陸則言差點沒按住。
這讓陸則言想起,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老是在他懷裡語氣孱孱的裝可憐,惹得他心疼。
其實,這姑娘應該是可以承受更多的。
想到這裡,陸則言覺得這趟「爬山運動」居然還有了意外收穫。
高倖幸一路都在坐車,直到下午,到了雪地。
很難想像,上午還是漫山的花草,下午就來到白茫茫的天然滑雪場。
高倖幸不會滑雪,但是想試試。
陸則言給她租了滑雪裝備,找了一個教練。
在教練的講解下,高倖幸慢慢可以動彈。
一個小時後,她已經可以在6度的場地撒歡。
陸則言不會滑雪,對滑雪也沒有興趣,租了整套裝備坐在護欄旁邊。
他視線一直在高倖幸身上,所以看見高倖幸為了躲避一個小孩栽倒,還滾了兩圈,他整個人肌肉都緊繃了。
陸則言跑過去,眉頭鎖在一起,語氣也不像往日冷靜:「倖幸!倖幸!」
他把高倖幸護目鏡推上去,看見她上挑的狐狸眼居然有笑意。
陸則言一點也不生氣她耍自己,別開她臉頰的頭髮:「有沒有哪裡疼?手臂動一動。」
高倖幸呼出一口氣,帶著白霧:「陸則言。」
「哪疼?」
「滑雪...好累啊。」
陸則言:「......」
高倖幸抬起右手,戴著厚手套的手對著懸掛半空的雪山,抓了一下:「感覺...觸手可及。」
陸則言沒有她欣賞美景的好心情,匆匆瞧了一眼,轉身把人從地上抱起來,好好的放在地上,幫她把身上的雪渣拍盡。
陸則言語氣暗藏危險:「別玩兒了。」
高倖幸買了兩個鐘的滑雪時間,現在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玩。
她不樂意:「還有半個小時呢。」
陸則言擦了擦她膝蓋,站起身直截了當:「太危險了。」
「哪兒危險了?」高倖幸撇了撇嘴,拍了一下手肘,「到處都戴了護具,摔倒也不會受傷。」
陸則言不想聽她犟,半抱著人往出口走。
或許是陸則言的百依百順,高倖幸自己都沒發現脾氣上來了。
她扭動身子,甩開陸則言:「我說我還要滑!」
陸則言逆著陽光站在高處,沉沉的看著她。
高倖幸怔了兩秒,使著小性子轉身就走,她連滑板都沒拿。
她步子踉蹌,卻出奇的快。
高倖幸還能看見那座懸掛的雪山,可是它卻突然不神秘了,也不美麗了。
陸則言看著高倖幸背影,感覺心臟被撕裂一般。
他跑上前拽住高倖幸手腕,人生第一次低頭說軟語:「對不起。」
高倖幸被緊緊按進懷裡。
她鼻尖掃過陸則言肩膀的雪,一陣涼意。
高倖幸咽了一口口水,覺得這個道歉有些過了,事情沒有發展到這個地步。
下一秒,她就收回這個想法。
陸則言彎腰把高倖幸扛起來,在雪場走得吃力,卻異常堅定,任高倖幸罵他。
「陸則言,你混蛋!」
「你放我下來!你對不起個屁!」
「王八蛋!」
「......」
高倖幸尖銳的聲音引得遊客側目。
沒辦法,她抱住陸則言脖子,把臉埋下去,覺得沒臉見人了。
從雪場離開,他們住進半山腰的酒店。
酒店從外面看是木質結構,進去後異常寬敞明亮,旁邊是熊熊烈火的壁爐,幾個小孩兒坐在那兒吃冰淇淋。
換了身衣服後,還沒到晚餐時間。
趁著夕陽,兩人在酒店外面欣賞美景。
夕陽西下,天邊暈染出橘紅色的輕紗,月亮星河也亮了起來。
平台邊,有幾個穿著時髦的年輕人正在擺弄天文望遠鏡。
高倖幸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在這裡,月亮變得好大。
其實肉眼都可以看見上面的溝壑,已經足夠震撼。
「陸則言,後天我就要回去了。」
說到這個話題還有些感傷。
畢竟現在真的好快樂。
可是離別的時間是一開始就擺在那兒的。
高倖幸假意哭泣:「嗚嗚,傷心。」
陸則言知道是假的,心也抽動,抓起她的手,溫柔輕吻指尖:「我在努力。」
「努力?」
陸則言並不忌諱高倖幸:「我哥忌憚我,不會放過我,我父親想讓我和我哥爭鬥,他漁翁得利,所以我要把這些事解決。」
「很難嗎?」
「有些困難。」陸則言把高倖幸手握在掌心,深情地看著她,「但是,我不怕。」
倖幸。
因為背後是你。
盡頭是你。
我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