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1章 三分歸元氣

  大壩上的事情，此刻季凡並不知曉。

  他跟著萬古清仙一起沒入仙道大局的光輝中後，進入到了一座細小的裂縫，再出現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變了，仙路盡頭也消失了，而是出現在一片光海之上。

  腳下，是一片平和的光，匯聚成海，卻水平如鏡，沒有絲毫的波瀾。

  頭頂之上，則是無數的時空碎片，就像漫天的碎玻璃碴子，但裡面卻倒影出來歲月長河之中各個年代的殘缺畫面，甚至涉及到了古老的紀元。

  「這裡是……混亂時空光海？」季凡道。

  「上面才是，那些碎片所化的地方，被稱之為混亂時空光海，而我們腳下的，則是混亂時空光海的海眼。」秦珂說道，作為《天書》的化身，她擁有常人沒有的知識，此刻道：「這裡就是我們要找的機會所在地，時空光海的海眼之內，並不混亂，所有的時空，所有已經發生過的時間線，在這裡，都被梳理的井然有序，絕非上面那些混亂的時空可以相比的。」

  季凡感受了一下周圍。

  「這裡並沒有混亂時空光海的混亂之力，居然如此平和，感覺……就是以凡人之軀，也能在這裡生存下去。」

  「嗯，這裡，才是時間最本源的狀態，靜水流深。」萬古清仙道。

  季凡點點頭，道：「我懂了，鑄造紀元介子的物質，就是要從這裡獲取嗎？想要進入混亂時空海眼，必須要通過仙道大局才可以，這就是那個機會，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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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三書的力量。」秦珂道，而後看向萬古清仙，道：「現在，三本母經都齊了，不是嗎？」

  季凡也看向萬古清仙，道：「我是真沒想到，原來，《人書》經意的化身，就是你，以前你從未對我提起過。」

  萬古清仙道：「是你反應太慢了，當初陰間之行你可還記得？」

  「記得。」季凡點頭，而後後知後覺，道：「難怪，《人書》當初執意留下你，我以為是看上你了，沒想到是因為你是《人書》經意的化身，可我記得《人書》是個男的呀，為什麼化身之後卻是個女的。」

  萬古清仙道：「三本母經哪有男女之分，你所聽到的之所以是男聲，只是因為你心中覺得它應該是這樣，所以聽到就是男聲，其實都是意志的顯化。」

  季凡點點頭，萬古清仙的來歷，他總算是弄清楚了，從而也解釋了，為什麼萬古清仙可以走到這一步。

  細細想來，若是一個陰間的普通女鬼，不可能做到那種程度，又是成為陰天女，又是跨越陰陽之隔重生，最後還踏破了仙路盡頭，成為了「者」。

  這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鬼仙就能完成的成就。

  如今得知萬古清仙的本身，居然是《人書》經意所化，這一切，倒是說得通了。

  「我終究不是《人書》，不過卻掌握有《人書》的經意，就如同秦珂姑娘一樣，掌握有《天書》的經意，再加上你習得了《地書》的經意，三書齊全，應當可以助你開闢時空夾縫，進行一場時空旅行。」萬古清仙道。

  季凡看了看腳下的時空光海海眼，道：「進入此地便可以嗎？」

  「是的，時空光海海眼之中的時間線並不混亂，井然有序，三本母經的力量，能在這些時間線中，開闢出來一條獨特的道路，助你在各個年代穿梭。」

  時空夾縫。

  這種地方，季凡並不陌生，曾經還去過一次。

  那是一種隔絕於時間線之外，卻又能從某種程度上影響過去時空所發生的事情而存在的地方，但是由於「時空定數」的關係，在時空夾縫之中，即便可以影響到一些過去的事情，但卻只能做到一些微小的細節而已，不能改變大局。

  一旦這麼做了，時空夾縫便不復存在，會崩塌，最終會被時光吞噬，不復存在。

  比如說，從過去時空打撈一些造化等等，這些都是微小的事情，哪怕是開天刀這樣的絕世之物，放在大局之中，依然是微小的改變。

  季凡身上的開天刀，就是從時空夾縫之中得來的。

  至於當年留在仙道舊土的那條時空夾縫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季凡知道的並不詳細，只知道和一個本不該存在的「者」有關。

  「好吧，我明白了，那麼……開始吧。」季凡說道。

  「剩下的，就看你了，我和秦珂會化作經意，融入到你體內，這個過程，你只能自己去闖，你自己去發現。」萬古清仙道。

  然後，她的身體發生了神奇的變化，就像之前與仙道大局「談判」時一樣，萬古清仙化作了成千上萬的紙張，每一頁紙張上，都有神秘的經文閃爍，湧現出神秘的力量。

  嘩啦啦！

  這些紙張連接在一起，每一頁經文整齊排開，形成一幅經卷，朝著季凡纏繞了過去，像是一條游龍一般。

  「放心，我們倆都在，只是不能現身而已，陪你走這一遭。」秦珂道。

  她這邊，也發生了相同的變化，不過不是變成了紙張，而是整個人光質化，化作萬千符文分解開，這些符文，都是《天書》的經意所化，也形成一卷長長的經卷，朝著季凡席捲而來，糾纏在他的身邊。

  「天書、人書的力量加持之下，原來是這種感覺，真是美妙啊，有種無所不能的感覺。」季凡笑了笑道。

  下一刻，季凡身上，也有經文湧出，那是《地書》的經意。

  其實《地書》本體就在季凡的身上，不過季凡現在已經吃透了《地書》的經意，即便《地書》本體不出手，僅靠季凡掌握的《地書》經意，也能做到讓三本母經的力量融合，實現三元歸一的狀態。

  最終，三卷母經的經意，全都糾纏在季凡身上，三條長長的經卷，宛如護體光環一般，圍繞著他飛舞。

  「三分歸……算了，給我合！」

  季凡沉喝一聲，三本母經的經意，全都融合在他的身上，化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之中。

  「破！」

  季凡一掌劈開了下面平和的光海海眼，而後自身鑽了進去，消失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