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見
2024-06-13 10:56:39
作者: 萌教教主
范靈枝對阿刀非常欣慰,然後繼續將注意力掃向明歡。
范靈枝居高臨下看著她:「你父親乃是太常寺博士明大洪,從七品,你乃是明大洪的長女,從小到大做的最出格的事就是去隔壁的太常寺王大人家偷鳥蛋,因為被王大人當場抓了個正著而挨了批評,從此你發誓再不爬樹。」
范靈枝注視著明歡,十分疑惑:「五個月前你去郊外青雲寺上香,不知怎的馬車沖入了糞坑犯了車,等下屬們手忙腳亂將你從糞坑撈出來後,你就鮮少出門。」
范靈枝似笑非笑:「怎麼掉了趟糞坑,你竟起了暗殺本宮的主意了?難道是本宮讓你摔進糞坑的?」
明歡那張明艷的臉此時充滿了戾氣,她雙眼直勾勾得聽著她,一字一句道:「你一定忘了,五個月前你出宮禮佛要求清路,於是我家的小馬車就被大內侍衛衝撞到了斜坡上,由此釀成我掉落糞坑的慘禍。」
范靈枝:「?」
明歡:「彼時我吸入了髒水九死一生,幸得江湖術士相救才讓我撿回一條命。從那之後我就發誓,一定要殺死勞民傷財的禍國妖妃,給天下一個交代!」
她一邊說,渾身一邊爆發出了可怕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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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靈枝想了很久也想不起來自己何時有過如此兇殘的排場,她一向吩咐手下人低調行事,不可張揚,更不可借著她的名義幹壞事,否則壞事做的太多容易遭天譴。
范靈枝覺得難過極了:「此事當真?」
明歡恨聲:「自然。」
范靈枝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她一邊垂眸落淚一邊讓阿刀把匕首架在了明歡的脖子上。
明歡:「?」
范靈枝抹淚:「讓她寫封家書。」
阿刀一手將匕首抵住她的頸大動脈,一手遞過紙筆,讓明歡寫家書。
明歡不肯寫,范靈枝亦是仁慈,只讓阿刀抓了幾隻螞蟻,又讓小桂子往她的臉上塗蜂蜜。
明歡突然就生出了懺悔之心,二話不說拾起了筆,范靈枝說什麼,她就寫什麼。
站在明歡身旁的阿刀這才適時收起了手中的螞蟻。
范靈枝道:「父親近來可安好?女兒在宮中任務卻失敗了,險些被貴妃識破。幸得女兒機警,逃過一劫。父親也儘快逃命去罷。若是此事被靈貴妃徹查、東窗事發,貴妃她心狠手辣,必不會放過你我。」
范靈枝:「你就按照我說的這樣寫,一字不准差。」
等家書寫好之後,阿刀及時得收回了紙筆,遞給范靈枝。
明歡臉上的恨意快要衝破天際,她詭笑道:「貴妃想調查些什麼?刺殺可是我獨自的計劃,我父親可不知情。」
范靈枝道:「你父親若不知情,又豈會讓你學武功?」
范靈枝眸光幽幽:「你的武功並不算低,甚至有些厲害。可見你頗有功底,沒個十年八年的沉澱,可達不到這樣的程度。」
明歡面無表情:「家父讓我從小學武、強身健體。」
范靈枝又疑惑了:「從小學武,強身健體,——你這般高強的輕功,怎會連鳥蛋都掏失敗了,還會被人當場抓獲?像你這樣的俠女,區區鳥蛋,應該手到擒來才是。」
明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許久,才惡狠狠道:「要你管!死八婆!」
范靈枝委屈得看向阿刀:「他罵我。」
阿刀很心疼,當即放出了手中的螞蟻,朝著明歡的臉上倒去。
嚇得明歡猛得掙扎,一邊尖利大叫:「范靈枝!你這個臭娘們!我遲早要宰了你餵狗!」
范靈枝道:「太血腥了,阿刀,她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阿刀心疼壞了:「主子別怕,奴才這就砍了她的腳筋,對她略施小戒。」
范靈枝並不贊同:「阿刀怎能如此血腥?」
阿刀:「還請主子放心,奴才一定溫柔,輕輕得砍,儘量為她減少痛苦。」
范靈枝這才鬆了口氣:「那本宮就放心了。」
阿刀和小桂子由此將明歡拖了下去。
范靈枝轉頭就將明歡寫的信託阿刀呈給陸耕,再讓陸耕輾轉交給明大洪。
明大洪身為一個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七品小官,他很快就將回信送回了宮中,回到了范靈枝的手裡。
明大洪的回信是這樣寫的:
愛女,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為父怎麼看不太懂?你在宮內做了什麼任務失敗了?竟然還得罪了靈貴妃?
咱家小門小戶,經不起折騰,愛女你在後宮還是安分守己一點,不要惹事,如有條件最好多多討好靈貴妃,沒準靈貴妃一個高興,會賞個鐲子什麼的補貼家用。父親呈上
看完回信後,范靈枝十分確定這個明大洪確實根本就不知道明歡竟然在皇宮內打算刺殺自己。
想了想,她還是打算親自見明大洪一面。
她將想法告知了祁言卿,祁言卿轉身安排,倒是終於讓范靈枝在芙蓉宮內見到了明大洪。
明大洪在太常寺上班,平日裡也就管管樂器,研究研究樂譜,又或者給樂器擦擦灰之類的。
這日他依舊打算拿出樂譜敷衍一番好打發時間,突然就有人傳喚,說是宮內的女兒想見他一面。
女兒雖只是個小小的才人,可她能入宮就已經是給家裡增添門楣。
雖然前幾日的信讓他有些七上八下,可他打聽了宮內的近況,並沒有什么小才人得罪靈貴妃之類的消息傳出,因此他也就逐漸心定了下去。
眼下聽宮內來了人,他也未曾多想,轉身就跟著上了馬車。
他被帶到了後宮的芙蓉宮。
芙蓉宮是專門軟禁棄妃的地方,明大洪差點腳軟,忍不住追問帶著自己入宮來的清俊太監:「這位公公,我那女兒可是犯了什麼錯?竟被打入了芙蓉宮了嗎?」
阿刀似笑非笑:「奴才並不知情,大人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明大洪顫顫巍巍得踏入了芙蓉宮。
才剛走到內殿,就看到一道衣著華麗、裝扮貴氣逼人的身影正坐在正中央。
她頭上帶著碧綠的翡翠,手上帶著雕工複雜的黃金鐲,就連身上的衣衫都是最昂貴的雲錦布製成的,整個人簡直就是行走的財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