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黎黎在我心中就是小菩薩。」
2024-06-13 10:43:26
作者: 青眠
回到京城的一個月。
這天,天空忽然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夏黎忙完手頭工作後,從房間裡出來,下樓時便看見男人正坐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那漫天飛雪。
夏黎不知道這場雪是什麼時候開始下的,她只知道自己在看見男人的背影后才注意到天空已經下起了雪。
這一個月里,謝鄞也忙著集團里的事情。
AI部門研發出的AI已經正式地投入市場使用,在不斷跟進改善中也獲得了業內不少專業人士的好評,並且在業內也獲得了不少的獎項。
這一舉,也讓謝鄞的身價升了好幾倍。
而這一個月里,夏黎的工作室也逐漸步入了正軌,店面的裝修也在很順利地進行著。
白天,她和謝鄞一起上班。
季城會將她先送到工作室後才送謝鄞去公司,而夏黎在檢查完裝修沒問題後而回家繼續畫著手頭沒有畫完的設計稿。
不過在此期間,還發生了一件謝鄞不知道的事情。
只不過夏黎並沒有告訴謝鄞。
因為這是她的一個小秘密。
她打算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告訴他,而今天京城忽然下起初雪,似乎是在提醒著她——
今天就是她想要的合適時間。
夏黎轉身回了趟主臥,才重新下樓來到男人的身邊。
「下雪了。」
夏黎站在謝鄞的身邊,出聲道。
謝鄞轉頭看向站在身旁的女孩:「是啊,下雪了。」
今年的這一場雪,來得有些突然。
明明早上的太陽還熱得不成樣子,可誰都沒想到一到下午,天空就開始飄起來小雪,直到此刻,窗外早已經是大雪紛飛。
後花園的青石台階上已經被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棉被,而椰椰像是察覺不到冷似的在雪地里打著滾。
「謝鄞,你知道嗎,我以前看過一部劇。」
夏黎微蹲下身,仰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謝鄞順著女孩的動作,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女孩的身上。
「嗯?」
「那是一部韓劇,那會兒我可喜歡了,劇的名字叫《鬼怪》。」
夏黎伸手牽住男人的手,輕晃著: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劇里的一句話,你想知道嗎?」
謝鄞回握過女孩的手,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女孩光滑細嫩的手背肌膚。
謝鄞順著她的話音問道:
「什麼?」
夏黎的嘴角勾起笑,她忽然傾身在男人的薄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謝鄞一愣,隨即嘴角忍不住勾了笑。
耳畔響起女孩歡快的聲音:
「劇里說,第一次下雪的時候,要親吻喜歡的人。」
謝鄞的眉頭輕挑了一下。
就在這時,夏黎從口袋中掏出了一串佛珠遞到了謝鄞的面前。
夏黎拿著佛珠在男人的面前輕晃了晃,道:
「喏,給你。」
謝鄞看著夏黎忽然「變」出的佛珠,愣了一下神。
他的身子頓了頓,後知後覺地從女孩的手中接過那串佛珠。
謝鄞好奇地問道:
「哪來的?」
「當然是我特意為你去求的呀!」夏黎笑著說道。
原來,就在三天前。
夏黎在工作室轉了一圈,看了看裝修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本應該回來畫稿子但是轉念一想,她決定去趟寺廟,為謝鄞再求一串佛珠。
夏黎不知道謝鄞以前的那串佛珠,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但是她知道,也許他們能夠從謝北瀟的手中活過來,也許就是那串佛珠保佑了他們。
而如今,她想再為謝鄞求一串。
求一串保謝鄞平安的佛珠。
她希望謝鄞今後能夠平平安安,也希望他能夠早日康復。
從寺廟出來的時候,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夏黎撐著傘緩緩踏下青石台階,在那一刻她似乎能夠感受到謝鄞與她同在。
仿佛他們又回到了重逢的那一次雨天,男人站在她的身旁問她要不要帶她一程。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緣分這件事情就是這麼奇妙。
倘若那年她沒有走過那座橋,倘若五年前她沒有跟爸爸媽媽再次去到港城,亦或者是今年夏天,她沒有出現在雅間、沒有去到寺廟。
是不是代表著,她就不會遇到謝鄞。
可好在,沒有這一切的假設。
好在那一年她為了買零食出現在了那座橋上。
好在五年前她跟爸媽一起去了港城,去了那座寺廟。
好在今年夏天,她在南丫島一眾的民宿中選擇了雅間,她又一次去到了那座寺廟。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
他終究會出現在她的世界裡,就像她無意間闖入他的世界一般。
夏黎回過神時,男人已經將佛珠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夏黎抬手撥弄了一下男人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它會保你平安的。」
「嗯,」謝鄞順勢拉住夏黎的手,遞到自己的唇邊,落下了一個輕吻,「只要黎黎在,我就平安。」
夏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什麼嘛,我又不是菩薩,怎麼可能會保你平安。」
男人的喉間溢出了一聲輕笑。
他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女孩的臉,說道:
「黎黎在我心中就是小菩薩。」
治癒了他這麼多年的小菩薩。
-
夏黎有去監獄裡探望過沈妤。
往日的風光早已經不在,沈妤的面色也比以往憔悴了不少。
兩人隔著玻璃相望著。
夏黎握著電話貼在耳邊:「在裡面過得好嗎?」
「還行,」沈妤故作輕鬆地說道,「你和謝鄞怎麼樣了?」
「我和他都很好。」
「你們都好就行。」
沈妤點著頭,眼底卻騰出了水霧。
因為她是自首,加上情節較輕,所以服刑的期限被判了五年。
而另一邊的謝北瀟就哪有這麼幸運了,不少罪行都被一一揭發,以至於他直接被判了死刑。
另一邊的探望室里,謝北瀟和謝鄞相互看著彼此。
沉默許久後,謝北瀟忽然笑了。
釋懷的笑了。
「沒想到啊,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輸給了你。」
這場他一直想要的報復,依然是以失敗告終。
在獄中的這些日子裡,謝北瀟數著自己快要被執行的日子,偶爾也會後悔自己沒有早些釋懷。
上一代的恩仇怨恨,本就與他和謝鄞無關。
他和謝鄞其實都是受害者。
可是他太笨了。
直到事情無法收拾的時候,他才遲遲意識到。
他看著謝鄞平靜的臉色,有些落魄地低下頭,喃喃道。
「謝鄞,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