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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第一次的無藥可救

2024-06-13 09:04:54 作者: 咔咔哇咔

  唐淺開車不知道往哪去,在半道上停下,扯了下顧佩佩:「你還好嗎?」

  扯的是肩膀,顧佩佩在哆嗦。

  唐淺解了安全帶扒拉她,掃見她臉上被淚水浸濕的口罩,徹底愣住。

  唐淺手掌橫握成拳:「你當年為什麼要跑?」

  顧佩佩坐起身,將口罩和墨鏡都丟了,扯了紙巾擦臉上的淚花,喃喃自語:「我生他的時候,最開始是順產,生了九個小時都生不下來,最後轉成了剖腹產,他那時候……八斤呢。」

  

  顧佩佩捂著臉哭:「他生下來的八斤呢,為什麼現在這麼瘦?恩?」

  顧佩佩哭的太慘烈了。

  先是哽咽,接著是嚎啕,痛苦的像是想把心肝都掏出來。

  她不停的喃喃:「他現在怎麼這麼瘦?」

  唐淺想安慰,但不知道安慰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紅著眼睛給她遞紙巾。

  顧佩佩一邊哭一邊反反覆覆的念叨。

  半響後,抬頭看唐淺:「方擎要訂婚的那個女的,你見過幾次?了解嗎?會對安安好嗎?」

  唐淺抿唇:「後媽,還是沒生過孩子的千金大小姐,你覺得呢?」

  她嘆了口氣接著說:「我們不能拿惡意揣測別人,也許,她會對孩子好。」

  顧佩佩打斷:「前提也要取決於方擎。」

  唐淺沉默。

  「孩子爹都對他不好,別人,拿什麼指望?」

  唐淺一聲不吭,準確來說,是無話可說。

  她說的是事實。

  有句話說的很好。

  有後媽就會有後爹,方擎現在對方安的態度就是這樣,向晚就算對方安好,總是不能越過孩子父親。

  唐淺沒說什麼了,開車重新回家,剛到院子裡,便踩了剎車。

  門口停著方擎的車,方擎倚在車邊,手裡夾著根煙,看見唐淺的車開近,彎腰從地上撿了個板磚,接著便大踏步走過來。

  唐淺微怔,下車攔了下:「你幹什麼?」

  「唐淺你讓開。」

  方擎眼睛死死的盯著唐淺的車,眼底全是洶湧的火光。

  唐淺心裡一沉,這是知道了。

  她看著他手裡的板磚,在他身前攔著:「方擎,你冷靜點!」

  說完頓了頓,掃見在地上蹲著的方安。

  書包比人還大,瘦的就剩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唐淺。

  「孩子還在呢!」

  方擎側臉看了眼孩子,回頭冷笑:「就是孩子還在呢,我才要問清楚!」

  說完開口吼:「我今天不問清楚她為什麼跑,我他媽就要憋死了!憋的我恨不得連著她的孩子和她一起弄死!」

  說完看向唐淺:「讓開。」

  唐淺回頭看向車裡。

  車裡顧佩佩坐在副駕駛座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方擎。

  唐淺想著顧佩佩被淚水浸透的口罩,嘆了口氣,讓開。

  方擎拎著板磚走近,扯副駕座的門。

  扯不開。

  顧佩佩反鎖了。

  方擎冷笑:「不開門我就砸,把你拽出來讓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看看自己的娘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怒極便會口不擇言,不考慮這話會不會傷害到旁人。

  唐淺將方安抱起,徑直的往裡面走。

  方安聲音很小:「她原來真的是我的媽媽。」

  唐淺愣住:「你認得她?」

  方安恩了一聲,聲音天真又低落:「我見過向晚阿姨和爸爸吵架,因為他錢包里的一張照片,就是車裡這個人的樣子,只是沒帶口罩和眼鏡。」

  方安笑笑,聲音沒有低落了,帶了點興奮:「媽媽是來帶我回家的嗎?」

  接著頓了頓:「可是為什麼剛才在託兒所沒來抱我,讓我跟爸爸走了呢?」

  接著抿唇:「我問爸爸為什麼媽媽不來抱我,爸爸為什麼這麼生氣呢?」

  「老奶奶,這到底是為什麼?」

  唐淺無話可說,抱著孩子進去,聲音很低:「給你爸爸和媽媽一些時間,好不好?」

  方安抿唇:「給了時間,他們就會住在一起嗎?我就會有爸爸媽媽嗎?」

  唐淺使勁控制眼淚,卻沒控制住,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行吧。

  這會她決定,不管怎麼樣,只要他們還相愛,就再多管一次閒事。

  試一下,看看這可憐的孩子能不能有個完整的家。

  方擎做夢都沒想到會這樣和顧佩佩見面。

  也沒想到的是她恬不知恥,竟然還大言不慚的冷笑著說他們那段短暫的婚姻是她這輩子最噁心的經歷。

  方擎頭暈目眩,數次高高的揚起巴掌就想扇過去。

  卻沒下去。

  他抖著手,接著疲乏了,除了疲乏還有倦,以及厭惡,他笑笑:「把我的錢還我。」

  顧佩佩挑眉:「什麼錢?」

  「懷孕期間你變賣的我名下的房產我只當買你那幾次的身子,你兌走的那張三千萬的支票還給我。」

  顧佩佩面不改色:「我沒拿,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方擎在和顧佩佩結婚前就認識她,準確來說,認識了很多年,只是見的次數不多。

  畢竟倆人的圈子乍看是一樣的,卻從根上帶著不同。

  方擎正派,為伍的都是精英子弟,受的是當家掌門人的教育。

  顧佩佩不是,混的是圈子裡三教九流都混雜的地方,牛鬼蛇神、各種骯髒污臭的人聚在一起討論的不是怎麼讓企業規整化,而是今晚去哪玩?哪地新來了正點的小哥哥和小姐姐。

  顧佩佩是裡面的領頭人,抽菸、打架、紋身、髒話、除了毒,能沾的基本都沾透了。

  方擎當年不是為了唐淺,不會和她沾。

  也不會覺得她挺可憐的,雖然可憐是自己作的,然後就有了那個荒唐的夜晚。

  方擎正派,不混那種圈子,卻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被下藥了。

  說想和她結婚,是因為床單上的粉紅血漬。

  不管顧佩佩是什麼樣的人,他都有點赫然,覺得該負責。

  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認真的說負責。

  想著只要她別再跟那些人沾,也別在沒底線的做些骯髒的買賣,倆人就結婚,以後安穩的過完下輩子。

  但顧佩佩不願意,說他天真,說那是補的。

  說沒想和他結婚,只是為了要錢。

  她那天的手指甲是大紅色的,上面還鑲了水鑽。

  因為昨晚疼,所以用力到劈了兩個指甲。

  那雙手就這麼明晃晃的懟到方擎臉上,一字一句的說:「給我錢,咱倆兩清,我之前都是這麼玩的。」

  那是方擎第一次覺得她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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