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原罪
2024-06-13 09:04:39
作者: 咔咔哇咔
閆箏捂臉哭:「你辛苦兩年的事業,就這麼完了,就真的這麼完了,下次再想上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唐淺心口抽抽的疼,不是為了他的話,是為了他的眼淚。
倆人這瞬間才真正的和這段時間的彆扭徹底和解。
她語氣很輕:「之前韓敏的那次事,我一直沒跟你解釋清楚,今天,我心平氣和的再跟你解釋一次好不好?」
唐淺深吸口氣,認真的說:「閆箏,我最開始沒想利用你,後來知道利用了你後,我就想撤出來了,我被綁走前,你問過我,今年過年在哪過,我那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不管在哪過,環水也好,卞山也好,深海也好,只要有你在,哪裡都行,這些,就是我的真心話,最直白的真心話,很久之前,你在我心裡,就已經高於了理想,你能不能……」唐淺哽咽了:「你能不能把這句話刻在腦門上,恩?」
閆箏泣不成聲,而立之年的人哭成了傻子。
唐淺看著他,跟著淚流滿面。
閆箏旗下的法務團隊和方想年事務所的精英聚在一起,連著日夜的研究唐淺的這樁案子。
最後方想年一錘定音:「問題的關鍵點在林開陽身上,唐淺能不能構成間接殺人,全看他怎麼說。」
閆箏凝眉,眼睛死死的瞪著龍飛鳳舞的「林開陽」三個字。
林開陽見到閆箏一點都不例外,笑眯眯對他招手:「嗨。」
「上面是不是已經傳喚你一次了。」
林開陽點頭,笑的燦爛:「是,你猜我怎麼說的?」
閆箏面無表情:「你怎麼說的?」
林開陽細細的審視閆箏。
不得不承認,有的人快到了而立之年還是和從前一樣帥,不對,是比從前還要帥。
他嘆了口氣,有點不甘心,還有點無可奈何,除此之外,還有點無趣,因為這會的閆箏,似乎他說讓他跪下來求他,他也會願意。
太容易臣服的敵人,算什麼敵人。
他舔了舔後槽牙:「什麼都沒說。」
閆箏愣了愣。
林開陽聳肩,瞄了眼旁邊的協警。
閆箏看了協警一眼,人識趣的出去了。
林開陽正色道:「唐淺中間來找過我一次,那時候我就料到了,最後怎麼著都逃不過一個魚死網破的結局,因為林清荷如果只威脅唐淺自己還好,一旦威脅上了你,她怎麼著都不會同意,哪怕什麼都不要。」
閆箏不耐煩:「到底怎麼說的?」
林開陽挑眉:「你什麼態度!」
閆箏騰的一下拍桌子起來,陰測測的笑:「你可不要逼我,你姐的量刑標準全取決於我,沒有我的許可,沒人敢接她的案子!她很可能因為敲詐勒索的金額過大,後半輩子都在牢里度過!」
「你覺得我在乎她?」
「在乎,不然不會只自己進來了,卻沒把她也跟著弄進去。」
林開陽沉默了。
閆箏默默的盯著他:「到底怎麼說的?」
「我都不知道唐淺怎麼說的,我能怎麼說?萬一哪句話說不對,她進來了怎麼辦?這地,一個男的都呆不住,她長成那樣,進去了能有好果子吃?!」
閆箏愣了下。
林開陽翹起二郎腿,不耐煩的叩了叩桌面:「跟我說清楚她到底怎麼說的,說清楚了我才能幫她脫罪。」
閆箏重新坐下來,默默的審視他。
林開陽笑笑:「我是真的喜歡她,不算一見鍾情,是日久生情,因為……她跟我挺像的,不止是性子,還有……很多吧,反正我不會讓她怎麼樣,死也拉著她這種幼稚的想法頂多是在好多年前,現在不會,沒什麼必要,畢竟就算是俺倆一起下地獄,她也不會正眼看我一眼,有什麼意思啊。」
閆箏煩躁的扯了扯衣領,接著鎮定下來,將唐淺的說辭講了一遍。
林開陽笑笑:「這傻妞,交代的還挺清楚的。」
是清楚,第一刀捅的哪,第二刀捅的哪都說的清清楚楚,就差直接說,我就是想讓他死。
林開陽說完起身:「你回去吧,我知道怎麼辦了。」
閆箏跟著起身威脅:「你最好是真的知道怎麼說了。」
林開陽挑眉:「有勁沒勁?就知道威脅我?如果不是因為她,我真想跟你對著幹,氣死你個好命鬼!」
說完覺得沒意思,又跟了句:「我不會讓她進來的,趕緊給她找個好律師吧。」
說完扭頭出去了。
閆箏看著人消失,緩慢的長吐出口氣,卻吐不全,他信不過林開陽。
回去後,隔著老遠,瞧見了方想年。
方想年蹲在院子那擺弄他之前研究的地鍋。
看見閆箏過來,抬頭:「你這地鍋支的跟我比差遠了。」
閆箏在他身邊蹲下:「小舅,囡囡能出來嗎?」
方想年翻了個白眼:「林開陽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你喪著臉幹什麼?」
閆箏想哭:「小舅,你幫幫我啊。」
方想年沉默半響:「沒事,她會出來的。」
閆箏睜著通紅的眼看他。
方想年有點心疼,是真的心疼,這孩子他從前抱著長大的,爸媽死的時候就是這樣,眼睛通紅的盯著他:「小舅,你幫幫我啊。」
這是他唯一的血脈至親。
方想年嘆氣,伸手摸摸他的腦袋,低聲安撫:「沒事,別擔心,她會出來的,什麼事都沒有。」
「律師還做的成嗎?」
方想年想想:「不確定,看她。」
「什麼叫看她?」
「看她想不想做,哪怕只是接離婚官司。」
閆箏抹了把眼淚:「都怪我,什麼都不聽她的,自以為她永遠將事業看的比我重。」
方想年嘆氣:「對不住,有件事我沒告訴你。」
閆箏側臉看他,眼底還帶著淚花。
方想年伸手抹掉:「那年暑假,關於唐梁一夢這四個字,她知道了。」
閆箏愣住。
方想年認真的說:「那時候我沒說,是覺得沒必要告訴你,畢竟你倆好好的,她不親口告訴你,我沒必要多嘴。」
「閆箏,她知道的比你以為的,比我以為的還要早,她一直都知道,你是她父親死亡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