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高於一切
2024-06-13 09:04:37
作者: 咔咔哇咔
唐淺洗了澡坐在電腦旁整理文件,整理到了接近十點,才看見閆箏推門進來。
唐淺挑眉:「你又出去了一趟?」
倆人八點就到家了,到現在才回來,不是出去了一趟,唐淺找不到別的解釋。
閆箏沒說話,坐在唐淺對面的凳子那。
唐淺將手裡的文件打包整理好,抬頭看他:「怎麼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早就請假了。」
唐淺沉默,半響後笑笑:「從前我不用說,你第一時間就會自己打聽到。」
「我最近在忙。」
唐淺打斷:「我知道你在忙,所以我沒說什麼,哪怕你在忙的是跟林清荷有關的事。」
閆箏突然就惱了:「唐淺,我不是在忙和林清荷有關的事,我是為了你!」
唐淺默默的盯著他,將筆記本合上,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我說了很多次,我可以不當這個律師,我只想你不要和林清荷牽扯,不要違法!我是不是說過?」
閆箏深吸口氣:「是,你說過,但那是你的真心話嗎?」
「怎麼才叫是我的真心話?」唐淺筋疲力盡,起身默默的看著他:「你告訴我,怎麼才叫是我的真心話?」
她看著他,默默的笑笑:「當年因為官司,我利用了你,是我的不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這句話我說了無數遍,在你心裡卻還是過不去!是不是!」
倆人的爭吵最近總是不在一條線上,唐淺的歪,閆箏的也在歪,不停的偏離了既定的軌道,越吵越凶,唐淺不想說了,也不想最最後的夜晚跟他吵,錯身就要走。
閆箏拽住她:「地給了林清荷,就徹底結束了,你可以接著做你想做的,喜歡做的事,這些,還不行嗎?」
唐淺想掙開手,但掙不開。
閆箏眼圈通紅接著說:「往上走,去做你想做的救世主,我路都給你鋪好了,你到底還想要我怎麼樣!」
唐淺不想讓他怎麼樣。
只是不想人人都在笑話她的婚姻,人人都在揣測她的婚姻什麼時候能結束。
她真的受夠了。
唐淺揚手給了閆箏一個巴掌。
隨後決絕的將手抽回,扭頭去了樓上,把門反鎖了。
閆箏跟上去敲了大半夜的門,裡面始終安安靜靜。
他扒了扒頭髮,打電話給公司里的法務團隊,讓他們想辦法這幾天把那個投訴的事件壓下去,不要擋了後期唐淺進律師協會的路。
團隊負責人嘖了一聲:「總裁,這事得當事人出面啊,她不出面,我們的手插不進去,畢竟這是協會內部的事,要登檔案的。」
閆箏頓了頓,說知道了,將電話掛了。
他是真的不懂唐淺現在在想些什麼,明明什麼都給她弄好了,以後的路也好,未來的方向也好,這些都是從前她想要的,現在給了她,她卻還是不高興?
她到底在想什麼?
隔天閆箏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
他疑惑的撈過手機看了一眼。
手機關機了。
鬧鈴被取消了。
他坐起身子,掃了眼四周,抬腳上樓去找唐淺。
樓上房門是開著的。
裡面三間客房空無一人。
閆箏莫名的有點心慌。
給唐淺打電話,手機在樓下門廳旁邊響起。
他捏著唐淺的手機翻找她的錢包和衣服。
都在。
什麼都在。
但……人去哪了?
閆箏心神不寧的等到中午,都沒看見唐淺回來。
手機進來電話。
是法務團隊的,說他們聯繫了協會那邊,說通知唐淺去調解的消息都發出去三遍了,但她遲遲沒理會,投訴人的門路不大,但後面明顯有後台,再不處理,後面會鬧的有點難收場,可能會影響作為青年律師代表進駐協會。
「這些,協會那邊和淺淺說了嗎?」
「說了。」
閆箏沉默,心口突然跳的很快很快。
他掛了電話,出門去車庫。
唐淺經常開的那輛車不見了。
他哆嗦著手打電話給溫子恆,讓他定位唐淺開走的車現在在哪。
「怎麼了這是,你不是說再也不查她了嗎?」
「讓你去查!」
閆箏這聲是吼的,溫子恆嚇了一跳,掛了電話便開始查。
十幾分鐘後,將定位發給了閆箏。
標點符號都帶著抖。
這車早上八點就開去了警局,唐淺想幹什麼?
閆箏手裡的手機滑落在地,四分五裂。
唐淺想幹什麼?唐淺想自首。
唐淺自首了,將當年傷了劉前進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隨後擲地有聲:「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現在我要控告林清荷對我以及我丈夫敲詐勒索。」
隔天深海鬧翻了天。
繼律師界新秀唐淺自首後,閆箏和林清荷先後被傳喚。
閆箏在當年就提交了絕對無罪的證據,進去不過一個小時就被放了出來。
林清荷進去後卻沒出來,關於敲詐唐淺以及閆箏的事證據確鑿。
唐淺案件追溯期間,被暫時羈押。
隔天,律師協會出具公告。
唐淺於公休日前夕深夜提交了自首文檔,主動提出扣押律師資格證,等案件調查清楚後,再行決議。
深海炸開了鍋。
關於唐淺的案件,關於她和閆箏的婚姻。
關於最後魚死網破的結局。
一時間,沒人再敢說唐淺是個隱忍的原配,也沒人再敢說閆箏和唐淺的婚姻是利益的相互制衡。
只能說,唐淺真是夠狠的,到手的和上面連接的梯子,以及青雲直上的仕途全都不要,只想將林清荷那個臭蟲從他們的婚姻里剔除出去。
還只能說,閆箏果然看不上林清荷,給錢保人,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心愛的妻子鋪路。
閆箏在周一的晚上見到了唐淺。
唐淺穿著上庭最喜歡穿的黑西裝,還是閆箏親手給買的,綁著低馬尾,隔著窗戶和閆箏對視。
半響後,閆箏手掌合十,眼圈紅了。
唐淺莞爾一笑,語氣帶了嗔怪:「這次信了嗎?」
閆箏抹了把淚:「信。」
「信什麼?」
「信你什麼都可以不要,只想我不再和骯髒的東西再牽扯。」
唐淺隔空描畫了下他的臉,噗嗤一笑,「傻子,你該信的是,在我心裡,你永遠高於一切,包括你自以為比你高出很多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