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 無藥可救
2024-06-13 09:00:42
作者: 咔咔哇咔
中午飯楊夏沒吃兩口,晚上飯也不想吃。
就悶在被窩裡,任憑方想年扯也一動不動。
方想年便扭頭出去。
楊夏從被窩裡探出腦袋,這瞬間,覺得好累,累的就像柳萱和方想年結婚事作罷的那兩年。
因為他動過結婚的念頭,還因為柳萱從沒斷過想跟方想年結婚的念頭。
尤其是大學剛畢業,她回家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柳萱挽著方想年的胳膊問他:「哥哥,咱倆什麼時候結婚?」
這麼多年了,她依舊賊心不死,然後楊夏便去了柳萱身邊,看著,守著,戒備著,這瞬間從前那些來來往往的女人都趕不上柳萱的面目可憎。
因為她們圖的是方想年的權勢,只有柳萱,圖的是方想年太太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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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將被子蓋住腦袋,呼吸都帶著艱難。
艱難沒大會,她再次被拽了起來。
楊夏的頭髮亂糟糟的,她扒拉了兩下,手攪在一起:「我真的不想吃。」
方想年手裡端著一個碗,碗裡是粥。
說白了就是大白米稀飯。
「把這個喝完。」
楊夏抬頭看他:「方想年,我真的不想吃。」
方想年便惱了,單手將她拉近,將碗懟在她嘴邊:「吃。」
牙齒和碗沿碰撞在一起,噔的一聲。
楊夏吃痛,眼圈紅的像是要滴出血。
她抗拒的伸手推他,發狠了一樣吼:「我不吃,不吃,就是不吃!」
說完抬手,直接把碗打了下去。
粥碗掉在地上,沒碎,但粥灑了一地。
方想年回頭看了半響,問她:「就這麼討厭柳萱?」
「討厭?」楊夏陰陽怪氣的笑:「我不是討厭,我是噁心,噁心到一想到她來過這裡就想吐!」
方想年默默的看著她:「你是不是忘了,從前去柳萱那,是你求著的。」
楊夏怔住。
方想年站起身看她:「楊夏,是你說的,你說喜歡,你說崇拜,你說想跟在她身邊學東西,你說記者有什麼好當的,不如去娛樂圈見見世面,你說了好幾遍,你說你喜歡柳萱。為什麼你的喜歡……」
楊夏打斷他:「我現在不喜歡了行不行,你還要接著說嗎?告訴全世界,告訴全卞山的人,告訴我哥和唐淺,說曾經那些年不是你圈著我不讓我走,是我不想走!」
方想年頓住,猛的伸手砸了下牆壁。
砰的一聲,然後摔門就走。
楊夏氣喘吁吁,然後捂臉,蜷縮成一團。
沒人知道,閆箏不知道,唐淺也不知道,方想年更不知道,從前的她有多壞。
她見不得有人碰方想年,最開始是賭氣不回家,但方想年一無所覺,只覺得是她青春期發作,依舊我行我素。
於是她開始背地裡威脅,明面上嫌棄,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找人給她們再介紹金主都是輕的。
她只是想讓方想年看看,看看他的眼光有多差,找的那些女人都是餵不熟的白眼狼。
但方想年卻像不在意,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然後就想結婚了。
楊夏蜷縮成一團,卻還是止不住身體的抖。
她覺得自己真的病入膏肓了,哪怕方想年踩著自己親姐姐的屍骨揚名立萬,她卻還是喜歡的要了命。
這種喜歡是深埋進骨血的,除非骨血被打碎,然後重組新生,否則,無藥可解。
抖了沒多久,楊夏便被方想年抱在了懷裡。
方想年手裡還是端著一個粥碗,這次不凶,小聲的哄:「喝粥,只要你喝完,我明天就趕她走。」
楊夏側臉看他:「你說真的?」
方想年恩了一聲。
楊夏抿唇,開始喝粥,方想年環抱著她喂,很仔細,很認真,鼻息間淡淡的菸草味全灑在楊夏的臉頰旁。
楊夏有些恍惚,她覺得便是骨血被打碎,然後重組新生,與她也半點用處都沒有。
因為,打碎的骨頭渣上都刻著名為方想年這人的模樣,除非兩人一起下地獄,否則,才是真的無藥可解。
楊夏一碗粥喝完,很撐。
她揉著肚子愣神,看方想年起身,拽住他:「你去哪?」
「找人來打掃,還喝嗎?」
楊夏搖頭,接著點頭。
方想年蹲下身問她:「還喝嗎?」
「你晚上會去找柳萱嗎?」
方想年顰眉,接著開口:「不去。」
楊夏哦了一聲。
方想年接著問:「還喝嗎?」
楊夏手捏著他的衣角低頭:「為什麼不去?」
方想年:「為什麼要去?」
楊夏想為什麼要去,因為她是你的舊情,是你曾經說過要結婚的人。
她抿唇不說話。
方想年狠狠的皺了眉。
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角,楊夏不讓,死死的攥住,問他:「為什麼不去?」
方想年看她:「楊夏,你到底想說什麼?」
楊夏想說,你當年為什麼要和她結婚?她有什麼好的,除了臉長得好看點,她到底有什麼好的?
但問不出來。
楊夏鬆開扯著他衣角的手,圈著他的脖子,小聲呢喃:「你說過的,明天就讓她走。」
方想年嘆了口氣,說好。
晚上睡覺的時候楊夏一直纏著方想年,手摸摸索索,方想年數次面紅耳赤的將她推下去。
楊夏又不依不饒的纏,她咬著他的耳垂說話:「說好了的,我是你的人了。」
方想年的手有些涼,放在她的胳膊上是推拒,卻也是挽留,因為楊夏身上很燙,像是午夜在冰冷床前點燃的火。
他嘆氣,半響後圈著她的腰吻了過去。
楊夏起了全身的顫慄,喟嘆一聲,被帶入沉淪。
她迷迷糊糊的時候在想,柳萱這夜不該去上面的別墅,應該就在這,在她的隔壁,在她和方想年臥室的門前。
聽著她叫,聽著她喊,聽著她說的是真話。
她說的是,她是方想年的人了,你聽見了嗎?如果沒聽見,就日日夜夜的說給她聽,讓她的耳蝸上都刻上這句話。
隔天一睜眼,楊夏就踩著拖鞋去上面的別墅。
上面沒人了,東西都收拾的乾乾淨淨,她拉住打掃的保姆問:「人呢?什麼時候走的?」
「昨天半夜走的,挺急的,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楊夏的心放到了肚子裡。
中午吃了半碗米飯。
方想年默默的看著,跟著翹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