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亂
2024-06-13 08:53:00
作者: 咔咔哇咔
唐淺皺眉遞紙,像是看穿了她。
楊夏到嘴的話收了回去,狂灌了幾口冰水,默默的吃飯。
腦子卻成了漿糊。
妖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頓飯吃得四人神色各異。
楊夏沒問唐淺回不回別墅,自己開車去了半山腰。
卞山半山腰建了三棟別墅,除去唐淺住的那一棟,剩下一棟是方想年的,最靠近山腳的老舊款是閆箏小時候住的。
楊夏不住那,跟著保姆住在方想年這棟。
明明住了很多年,卻不是以前的模樣了。
因為時間飛逝,層出不窮的新鮮玩意頻出,例如智能家居,例如燈火通明的夜晚。
原本斑駁的牆壁也煥然一新,鑲嵌著原木的珊欄,像是裡面隱居了寄居山水的得道高僧。
只是此得道高僧非彼得道高僧。
若是強行連接,只能說是還俗的和尚。
和尚此時就在還俗,女子的嬌笑聲傳的楊夏一肚子火。
她推門進去。
老東西果然,咧著胸膛摟著楊夏看著都覺得,的確很漂亮的女人。
方想年看見她明顯一愣,手在女人身上拍了拍:「今夜不行,回去吧。」
女人看了眼楊夏,知道是養在卞山的丫頭,一臉不情願,嬌滴滴的說話:「又不是外人,為什麼不行。」
方想年臉色沒變,伸手推開她,動作還是柔情蜜意的,語氣也是柔情蜜意:「滾出去。」
蠢不唧唧的女人不算蠢的徹底,識趣的起身攏攏衣服,走過楊夏身邊時,手在楊夏臉上摸了一把,愛不釋手的樣子:「咱家丫頭真是越長越俊。」
楊夏避開,覺得有些噁心。
因為這奉承真的不走心,她從十六七就長這張臉,哪怕將妖艷賤貨的海報貼滿房間,也沒朝那個方向長半點。
於是待人走後,不客氣的坐在一邊:「我不喜歡她。」
方想年咧開的胸膛還咧著,好身材一覽無餘。
楊夏覺得有點熱,方想年招手讓她過去也沒挪地方。
方想年坐過來,手捏著濕巾,托起她的臉打量。
隨後濕巾按上她的半邊臉,來回擦。
不知道擦些什麼,沒情緒的答應了一聲:「以後不讓她來了。」
沒等楊夏開口,他又跟了一句:「再上山提前打個電話。」
楊夏心裡壓著的火蹦出來:「平時求著我來,我來了你還不樂意了?」
她眼尖的瞧見方想年脖子邊的抓撓痕跡,心裡火燒火燎的:「不知羞恥的老東西!」
耳邊傳來一聲嗤笑,楊夏瞪他:「你還笑!」
楊夏瞪人像撒嬌,大多得益於一雙眼睛,圓溜溜的,像貓,什麼情緒都擺在眼睛裡。
方想年看了眼她的臉,圓滾滾的包子,沒了那女人摸過的痕跡,心裡舒坦了很多,揚手丟了濕巾,也沒理她氣洶洶的話,朝後坐了坐:「來了就別瞎跑了,在山上住幾天,過幾天帶你出去。」
過幾天是什麼日子,楊夏心知肚明,下定決心問完就跑。
於是好整以暇的坐好:「唐淺到底是誰?和我哥什麼關係?為什麼之前要住在山裡?」
這三句她之前問了很多次,但全是無功而返,因為精明的老東西最擅長和稀泥,顧左右而言他,總之三兩句,話題便被帶走了。
楊夏在心裡架上三道高牆,發誓這次絕對不會讓他繞走。
哪知方想年悠悠的看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反問比繞彎子還反常。
楊夏眯起眼打量她,快速組織語言:「她是不是曾經插足過我哥的感情?兩人還有段情史?」
這麼問是反覆衡量過的,因為閆箏身邊的確從沒有出現過唐淺這麼一號人。
這麼些年,她知道的、聽到的、不管是別人口中,亦或者是他自己口中,全是林清荷。
那個本應該成為她嫂子的女人,自始至終全是林清荷。
方想年一臉嫌棄:「幼稚,和那個蠢驢一樣。」
楊夏白了他一眼,但還是擺出笑臉:「你說給我聽聽唄,到底怎麼回事啊。」
方想年摸出一根煙,卻只是拿在手裡,沒點:「你操心他幹嘛。」
楊夏微怔,若說她操心閆箏幹嘛,大抵是同病相憐,還有就是心疼。
心疼他的枷鎖,心疼他的倔強,心疼他骨子裡的天真和執拗。
於是嘆了口氣,有些不符合長相的老成:「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啊。」
說著看向方想年:「你不是,你不配。」
偌大的一樓安靜的像是落根針都能聽見。
楊夏就這麼盯著他看,眼神陌生的像是天外遊客,從不屬於這裡。
「閆箏為什麼疼我,因為他當我是妹妹,你為什麼養我,你夜半看我的臉是在看誰,你心知肚明。」
楊夏打小就知道,知道自己像媽的姐姐是怎麼死的,為了誰死的,方想年過不了這一關是因為他不想過,他自己要活在深淵底層緬懷曾經,她管不了,因為他是方想年,他自己願意。
但是閆箏不行,她見不得方想年用這種態度對閆箏。
不像對外甥,像是對陌生人。
她很怕,若是方想年這麼下去,會不會有一天就沒有心了,變成無牽無掛的行屍走肉,若是唯一的至親骨血對他寒了心,他還有誰?
所以她語氣出奇的強硬:「所以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他就是個豬腦子,你不怕他走歪路嗎!」
腦袋被大掌蓋住,方想年語氣很沉:「我心知肚明什麼?」
楊夏怔了怔,想起被挑明的夜半看臉。
臉扭去一邊,嘲諷他:「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方想年」
大掌蜿蜒而下,直接蓋住她整張臉:「再給你重新說話的機會。」
楊夏到底是這些年被慣的無法無天,絲毫沒察覺危險來臨,被捂著嘴依舊掙扎的去拔方想年的鬍鬚。
含糊不清的老東西、老王八蛋,一下下的砸在他腦袋上。
隨後捂著嘴的手改為捂住眼睛。
楊夏的嘴巴被堵上,很溫柔,像她往日看見他吻別人一樣,也很兇狠,野蠻到,亂了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