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不能留
2024-06-13 08:52:16
作者: 咔咔哇咔
林清荷接到消息時是傍晚。
不是秦明遠那個廢物,而是別的地方得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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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大價錢。
兩人的結婚信息查不出來,卻查出唐淺在一個月前申辦了一個個人公益基金。
名字為閆寶寶。
林清荷撕碎了手中的傳真,心亂如麻。
如果唐淺真的懷了閆箏的孩子,那麼自己的孩子怎麼辦?
她止不住的心慌,因為她知道閆箏包括老宅都在懷疑這個孩子,畢竟閆箏的愛情,如今想來,像是潮水一樣,褪去的又急又快。
到了如今,幾乎瞧不見半點蹤跡。
以前她還可以無所謂,但是唐淺現在真的懷孕了,便不是無所謂了。
自己的孩子是留不下的,因為DNA她造不了假。
可是……唐淺的孩子同樣不能留,總裁夫人只能是她,未來的閆家掌門人的位子,也只能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帶著閆家血液的孩子。
她深吸口氣,將慌亂壓下,撥打林開陽的手機。
「你要怎麼做?」
兩人都沒有提林氏。
但是最終的目的卻是一樣的。
林開陽在電話那端嗤笑一聲:「先把唐淺找出來,閆箏的孩子不能留。」
寥寥兩句,像是在林清荷心底扎了一把刀。
她咬牙切齒:「好。」
說罷徑直掛了電話。
門外傭人在敲門,不算客氣的四五下:「林小姐,吃飯了。」
林清荷回想她們的態度,眼底閃過陰狠。
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在這群傭人的眼中,自己的地位恐怕就像搖搖欲墜的茶杯一樣。
說不清什麼時候就被推搡下去,摔成渣。
她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打開房門,臉色冷凝。
啪的一聲。
傭人臉上多了個巴掌印,深深的,用了大力氣。
這傭人是剛進老宅的新人,乍一被打,整個人直接呆住了,隨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清荷冷眼看著,不冷不熱的口吻:「你多次對我大呼小叫,說話也陰陽怪氣,這個家裡,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說話聲音尖銳,帶著可以放大的犀利。
拐杖敲地的聲音由遠到近。
閆老太出現在二樓,語氣不悅:「怎麼了這是,鬧騰什麼呢?!」
林清荷淚眼朦朧的看著閆老太:「奶奶,她罵我,她罵我不如外面的女人會討閆箏的歡心,還說我早晚會被閆箏趕出去!」
傭人目瞪口呆,隨後矢口否認:「老太太,我沒有啊,我只是上來叫林小姐吃晚飯,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林清荷流淚接著呵斥:「上次就是你在大門口和人咬耳朵根,說掌門人之所以不回家,是在外面養了個小的!連孩子都有了!」
傭人驚慌失措的捂著臉,泣不成聲:「林小姐冤枉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林清荷篤定閆老太知道唐淺的事情。
因為老宅就像閆箏斬不去影子,也像圈住閆箏這個金絲雀的籠子。
於是她接著說:「我愛閆箏比愛我自己更多,如果閆箏真的在外面有了孩子,只要說出來,我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不能瞞著我,也不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留著。」
「夠了!」
林清荷閉嘴,臉上還帶著淚痕,一副我見猶憐,委屈到極致的表情。
閆老太陰晴不定的打量她,隨後顎首輕聲道:「你肚子裡也有孩子,這兩天還是穩當點,別亂跑了,待會將清荷的晚飯給她端進房裡。」
說罷拐杖輕點地,毫無商量餘地的轉身就走。
林清荷恨恨的咬牙,一院子都是老狐狸。
閆箏接到電話便回了老宅。
閆老太正襟危坐在上方,沉沉的看著他。
閆箏坐在下方,沒說話。
拐杖點地,聲音清脆,帶出一陣觸目驚心。
「你到底什麼打算?」
閆箏抿唇,聲音很低,卻不容置疑:「一切正常進行。」
這話的意思,就是正常進行婚禮,閆老太氣笑了,音量拉高:「真是越長大越出息了,拿我們閆氏的臉當出氣筒?」
閆箏沒說話,下顎在空中劃出一道堅硬的弧度,像他的人一樣,又剛又直。
「外面的那個呢?」
下顎微縮,像是猶豫也像是掙扎。
閆老太視而不見,語氣悠悠:「一個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家裡的朝三暮四,外面的不三不四。」
說的是唐淺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畢竟世族圈子裡都傳瘋了。
送林公子進派出所的那個女人,是方家小公子帶去的訂婚介紹宴,卻被梁子謙帶走,還可能和閆氏的掌門人有瓜葛。
四個男的一個女的,兜兜轉轉,其中有說不清的隱晦又骯髒。
閆箏的下顎線緊繃的厲害,像把鋒利的劍,再多說一句就會上前揮刀。
閆老太嘆了口氣,有些心軟,對只聽過名字的唐淺又多了幾分厭惡。
「她懷孕了?」
閆箏抿唇點頭。
「誰的?」
閆箏微怔,是誰的?
唐淺說是梁子謙的,又說是別人的,繞來繞去,他也不知道是誰的。
只是唯獨好像不是自己的。
遲遲等不到回應,閆老太臉色更難看了。
「人現在在哪呢?」
閆箏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閉口不答,三緘其口。
犟驢的模樣。
閆老太氣從心來,揮舞起拐杖打在他身上。
「沒出息的東西!」
閆箏受下這一棍,閆老太嘆了口氣:「接回來,在老宅養著,等到孩子生下來再看,是你的,你就連人帶孩子養著,不是你的,就趕出去,不要讓這種人出現在我面前。」
閆箏凝眉很久,拒絕:「不!」
「給我一個理由。」
就像閆箏從小到大的軌跡一樣,老宅讓他做的事情,他不願意,那麼好,需要一個理由,但是最終,不管是什麼理由,都是駁回,沒有商量的餘地。
壓下來的永遠都是那些。
責任、義務、必須。
唯一反抗成功的只有一次,自力更生。
到了現在,連那次都成了不應該的理由。
因為牽扯上的兩個女人,全都不堪入目。
閆箏開口,聲音很輕,卻很強硬:「不管孩子是不是我的,她,我都要養著。」
「連那不知道誰家的野孩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