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回去結婚吧
2024-06-13 08:52:27
作者: 咔咔哇咔
閆老太靜靜的看了他半響,隨後揮手:「隨你。」
閆箏起身,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閆老太在身後深深的看了眼,隨後重重的嘆了口氣,按下手機。
樓梯拐角處的林清荷渾身冰涼。
原來自己的事情,老宅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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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慢的,輕輕的上樓,慌得呼吸都跟著亂了幾個節拍,心中閃過從告知懷孕後的種種。
衣食照常,閆老太不輕不重的說,結婚前爆出懷孕不好看,畢竟是世族的聯姻。
於是就這麼不清不楚的,除了閆箏和閆老太,剩下的都是自己用來狐假虎威說出去的。
那麼這個孩子!不對,這場婚姻的目的是什麼?
林家呢?股份置換又是什麼意思?
閆箏為了感情會給別人養孩子,但是老宅絕對不會為了他的感情,讓自己做總裁夫人。
想明白這一切,她顫巍巍的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怎麼辦?他們原來什麼都知道。」
林開陽明顯微怔,隨後哈哈哈笑出聲,滿是諷刺:「你說的還包括老宅?」
林清荷手腳冰涼,全身冷汗直冒:「是。」
電話那端安靜良久,接著呸了一聲,聲音狠辣又惡毒:「他們當我們不是東西。」
這句話難聽,卻是事實。
如果說林清荷現在還相信閆箏愛她,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畢竟這些天的疏離都擺在面前。
她膽戰心驚的驚呼:「他要報復我!」
林開陽翻了個白眼,之前他以為閆箏是因為耳聾目瞎,但是現在看來明顯不是。
閆箏帶著整個閆氏,在覬覦他們的林氏。
什麼愛情,全是狗屁!
「還有兩天時間,先將你那堆污糟的事情遮蓋了,再想辦法把肚子解決了,最後……等我電話。」
林清荷點頭應了,隨後說道:「老宅的人開始找唐淺了,按照他們的速度,最遲明天,就會有消息。」
電話那端頓了頓,隨後低聲道:「我們談個交易如何?」
閆箏出了門便覺出有人在跟蹤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來的人。
眼底閃過冷色,他默默的將油門踩到底,隨後像一把劍一樣消失在深夜中。
鐵門被叩響時,唐淺正在磨刀,一下又一下,帶著血色的殘忍。
她聽見敲門聲,快速收起,隨後起身開門。
閆箏身上比昨天多了些冷意,連帶著眉眼都結了一層霜。
唐淺微挑眉,默不作聲。
只是接過他遞過來的盒子,打開喝粥。
有些涼了,沒什麼溫度,唐淺喝的也有點勉強,於是放在一邊,起身坐回床邊。
「明天,你跟我回去。」
「去哪?」
閆箏眼睛緊鎖著她:「平層。」
唐淺眉頭皺的很緊,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就聽閆箏接著說:「先在平層住著,金貴那邊還有套別墅,收拾起來需要幾個月,裝潢設備都要更換,畢竟是小孩子住,安全隱患太多。」
唐淺木愣愣的:「什么小孩子?」
閆箏朝著她腹部顎首:「你肚子裡的孩子。」
唐淺手放在肚子上,接著放下,聲音很灑脫:「不用了,孩子我決定打掉,已經預約了時間。」
閆箏頓了頓,臉上沒什麼情緒,只是眼底黑沉沉的,丟下一句:「隨你。」
接著就進了浴室。
唐淺眼睛從浴室挪回鐵門。
緊閉著的鐵門,像是將門外的世界全部擋住,其實擋不住,就像暗處有一雙會透視的眼睛,哪怕隔著鐵門,也釘死在她身上,只是想想,便唇齒生寒,不寒而慄。
浴室門被打開,閆箏穿著睡衣出來:「去洗。」
唐淺不去,因為洗了就像要幹些別的,她很煩,不想。
看她不說話,閆箏站過來,居高臨下:「去洗。」
大約是時間加粗了反骨,唐淺冷冷的回視他:「不去!」
下一秒,整個人被打橫抱了起來。
唐淺抓他,撓他,像是泄憤一樣,使勁撕扯他,卻還是被拖到水龍頭下面,速熱的溫水,大水壓的砸在她身上,砸在她臉上,甚至砸進了眼睛裡。
眼前一陣模糊,帶起腦袋開始疼,她劇烈的咳嗽起來,咳的臉紅脖子粗,像是要將滿腔苦水咳出來。
閆箏停下動作,狠狠的瞪著她,耳目欲裂:「唐淺!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衛生間的鏡子不高,唐淺眼睛模糊著,卻也能隱約看清閆箏眼底的厭煩和疲倦,還有些別的不知名的東西。
不曉得是什麼,也不想知曉。
「孩子是你要留!說他死我死!現在你又要打掉!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這麼作踐你自己!」
推己及人,唐淺覺得他說的不對,因為作踐她的是無數人,唯獨不是她唐淺。
於是她反駁:「因為我覺得,孩子不想來,或者說,不想從我肚子裡生出來。」
暗處的眼睛似乎就在身邊的地方呆著,窺探著唐淺,窺探著屋裡的兩人。
唐淺快瘋了。
「滾!不要再出現在這裡,你滾!」
唐淺強硬的吼他,帶出一陣陣水花,溫水砰砰砰的,像是隔絕不掉沒有安裝前置過濾器的泥沙,整個憋炸了,隨後嘀嘀兩聲,溫水吞吞吐吐,變成洶湧的冰水,冷的嚇人。
閆箏打橫抱起她,拿起被子,拿起毛巾,整個裹住她,里三層外三層,像是包粽子一樣,最後看不見臉了,才坐回她身邊。
「如果……我不和她結婚,你能好好的嗎?和從前一樣。」
被子裡的人像是聽見了,也像是沒聽見,什麼都沒說,安安靜靜的。
但是閆箏知道她聽見了。
少年人的自尊疊加上成年人的自尊,匯聚在此刻就是難堪。
因為在他眼中,這個人只能壞的這麼徹底,自己卻還是想綁著他。
下賤的像是不入流的傻子。
笑都不堪。
良久後,聲音悶悶的傳來:「回去結婚吧。」
這是拒了他。
閆箏眼前有片刻的空白,隨後回歸一片死寂。
他沒說話,將粽子攬進懷裡,安安靜靜的躺下,像沒聽見,也像是給自己又找了一層遮羞布。
從始至終,什麼都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