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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沒選擇的救世主

2024-06-13 08:52:00 作者: 咔咔哇咔

  關於唐粱夢會殺人,唐淺是不信的,更何況還牽扯上強姦。

  

  原因很明了,唐粱夢的一張臉像是上天恩賜的,這個唯臉社會的最大通行證。

  只要他願意,大把的姑娘會爭先恐後的奔上來,活活將他焊牢。

  更何況他手無縛雞之力,小朋友唐淺,只是一個眼神,他就有些慫了。

  又慫又懶還愛做夢,嘴巴抹蜜,攤在床上像個五穀不分的富家公子,你說他殺人。

  唐淺寧願相信是她那位叫做媽的女人殺人。

  畢竟唐粱夢雖也是沒心沒肺,卻偶爾還會和她說上兩句話,沒什麼營養的那種,且不太走心。

  「你上幾年級了?」

  「你幾歲了?」

  這種反反覆覆的敷衍開端,後面再跟著一句:「囡囡,我餓了。」

  他不是爹,他是祖宗,但是祖宗真的不會殺人。

  唐淺那個夏天,跟著終於開始沾點陽春水的金貴少婦四處奔走。

  坐著綠皮車晃晃蕩盪,遊走在不知是陽間還是陰間的滾燙中。

  最後無果,任憑金貴少婦哭成了鄉野村婦。

  一重又一重的罪證壓下來,神仙也救不了。

  據警察所說,不過是金樹枝的夢醒了,惱羞成怒等等。

  於是她們回去了,身無分文的回到了那個開始往貧民窟方向轉移的家。

  隨後沒過多久,鄉野村婦重新穿上了山青水綠,因為她這些年被養廢了,除了學些嬌滴滴的笑,什麼都不會。

  唐淺被夢魘驚醒,下意識五指緊握,臌脹出頸邊的青筋。

  她大口的呼吸,額角全是細密的汗。

  手裡抓的東西暖烘烘的,帶著點不相匹配的肥皂水的味道。

  她鬆開手,昨夜的記憶回籠,頹靡的攏了攏頭髮。

  「我去公司。」

  閆箏從床邊起身,穿著皺巴巴的襯衫,皺巴巴的西褲,卻毫不掩飾他的清俊矜貴,和破敗的房子違和到極點。

  唐淺嗯了一聲,啞著嗓子說話:「你別來了。」

  閆箏很高,床很低,他俯視她:「你如果迴環水,我會讓人來接你,你如果不回去,便在這裡呆著,我晚上要看到你。」

  唐淺抿抿唇,覺得還是不要問什麼怎麼找到她,還有他的原則和底線了。

  因為已經被自己拽了下來,談原則底線,只會覺得自己賤。

  她恩了一聲,聲音很低。

  像是滿意,也像是不滿意,閆箏的手放在她頭頂,拍了拍,隨後下移,若有若無的按壓她的唇珠,凸起的一點點,給涼薄的唇添了些和下巴一樣的乖。

  他收回手,打開鐵門離開。

  唐淺擺弄指甲,覺得自己是反覆無常的神經病。

  因為說恨的是她,每次犯賤去撩的也是她,像是身腦早已分家,在半空中來回撕扯,扯開一團亂麻,刀子卻鈍成柴火,根本砍不斷。

  她腦袋埋進膝蓋中,低低的嘆了口氣。

  唐淺愛閆箏,已深入骨髓,是戒不掉的癮,除非自斷臂膀,否則神仙也救不了。

  閆箏剛走上大路,便接到方想年的電話。

  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你說的那地方我看了,是我干刑律時接的最後一個案子,攪合在一起的幾個人都不是什麼東西。」

  沒過多言語,卻直白的嚇人。

  方想年沒聽見對面回話,聲音低了些:「我見過那個女孩,算起來和你同歲,不是善類,離她遠點。」

  方想年會這麼說不意外,因為閆箏什麼時候找過他,還是因為不合程序的東西,他骨子裡把很多東西看的比方想年這種深陷其中之人更重,除此之外,只有不可控的東西,那麼就是……感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話其中帶了點警告的意味,閆箏明顯煩躁了,心裡嘟嘟囔囔的,像是怒火無處而發,於是噴給他:「管好你自己吧,看看你身邊那丫頭,都被你教成什麼樣了,不知羞恥的老東西!」

  對面噎了噎,還想說話,電話被掛了。

  方想年莫名其妙的同時覺得啼笑皆非,有些想反問,自家的小丫頭怎麼了?

  下一秒助理的電話進來。

  「方老師,有位姓林的先生找您,說按輩分要叫你聲小舅。」

  方想年挑眉,沒想好自己去了的親媽到底幾個女兒。

  就聽助理解釋道:「說是閆箏少爺的親戚。」

  閆箏這邊打了輛計程車去平層,中間接到了當年的案件文檔。

  閆箏大學第一志願是中政,考檢察官。

  憑他的學歷和資質,綽綽有餘。

  畢竟方想年那白痴老王八,當年司法考試一次就過了。

  雖說檢律不分家,協同是一家,但是檢察官屬於體系內,不管怎麼說也算壓方想年一頭。

  因為他總覺得老王八刑律轉經有點奇怪,雖然刑律是出了名的出力不討好,存在的意義也是為所謂的「惡人。」說話,但是罪與不罪,公與不公,其中流淌的是方想年身為年輕律師的熱枕、理想和道義。

  轉了經律的老王八不知道是被歲月沉澱了還是怎麼回事,隱隱有在灰色地帶遊走的嫌疑。

  他是閆箏唯一的骨血至親了。

  他想救他,但是老宅強硬的拽著他,字字泣血,苦苦含淚,他們說不許。

  閆箏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存在的意義,不是所謂的一腔孤膽做別人的救世主,而是要接手死了很多年爹媽留下的攤子,什麼熱枕、理想主義,說到底他從生下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每一步路都是定好的,方方寸寸、一板一眼。

  唐淺小時候的照片就在手邊,小小的一張,乾淨的馬尾,粉雕玉琢,有點像不會笑的洋娃娃,只是下巴尖尖的看著讓人有點心疼。

  閆箏無意識的摩擦了一下,隨後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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