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治傷
2024-06-12 23:05:04
作者: 往日時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春滿覺得在這種折磨下,整個人就像靈魂出竅了般飄飄然。
待一切歸於平靜後,她更是絕望的閉上眼睛,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王生不過7歲,他想讀書,他想成為一個好官,他想讓所有的百姓過上好日子。
這樣一個孩子,卻被人殺死在了7歲的時候,實在是難以接受。
還有白蘭,春滿新認的這個姐姐。
這些天她是真的把春滿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妹妹對待,每天做好吃的好喝的,換著花樣,不讓春滿暈船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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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著以後好好過日子,嫁個好人家,生一雙兒女,幸福美滿的生活,可是她的夢也碎了。
她們都是普通人,只想過普通的生活,卻攪進了這些打打殺殺之中,什麼也沒得到,什麼錯就丟了性命。
穿滿想起當年那個算命先生說她命硬,會克人。
她當時嗤之以鼻,根本沒當回事,現在想想也不是全無道理。
要是沒有遇見自己,不管白蘭也好,王啟也好,王生也好,亦或者秦嬸也好。
他們都會有自己的人生,雖然苦點可能吃不上飯,餓兩頓肚子,但也不至於直接丟了性命。
不管怎麼樣,現在說這些後悔話,已經沒有用了。
春滿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春杏也不在,不知道是做什麼事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有人走到了船上,站到了春滿面前。
她抬起頭艱難的看過去。
只看到了個血葫蘆一般的人。
這人渾身上下都是血,臉上腫脹不堪,根本看不出真面目。
「天哪,這是怎麼了!」
「姐姐你在哪裡!嗚嗚…」
突然船外傳來白蘭和王生的呼喊,春滿猛然睜開眼睛。
想要將面前站著的人看清楚。
她想知道自己是是死了還是活了,為什麼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就在此時,身前站著的血人忽然倒了下來,砸在春滿的身上,發出悶響聲。
外面找人的白蘭和王生聽後趕了過來。
春滿睜大了眼睛,來人正是白蘭和王生,他們旁邊還跟著羅羅。
她想說話,可是嘴裡塞著東西說不出,只能默默的流著眼淚。
白蘭趕緊上前將壓在春滿身上的人扶開,但在看清楚是沈灼之後,大驚失色。
「沈公子,你怎麼樣了?」
此時的沈灼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的傷很重。
王生在見到那滿地的難民屍體時,就被嚇得臉色慘白。
但他還是上前幫著白蘭,扶著沈灼起身後,去看春滿的情況。
春滿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不少,但是沒有致命傷。
獲救後,他們幾人沒有回到那個大船上。
大船雖然住著舒服,但是太過招搖,很容易就被人盯上。
這條小船擠上四五個人,雖然腿都伸不開,但至少沒那麼扎眼。
唯一讓春滿覺得慶幸的是白蘭活著,王生活著,王啟也活著,當然還有她和沈灼還有羅羅都活著。
等春滿走出小船時,這才發現所有人都死了,不只是那些難民,就是春杏和那幾個壯漢也全都死了。
一下子熱鬧的大船周圍變得死寂。
那些難民雖然是個牆頭草兩邊倒,其實都是為了活著而已。
只有春杏和那幾個土匪是死有餘辜。
他們為了一己私利,得了錢財還要將人趕盡殺絕,著實可恨。
春滿回到大船上,把值錢的東西都搬上小船。
白蘭和王生去搬了些吃的,就準備坐著小船離開這個地方。
沈灼身上的傷很重,需要趕緊找地方給他治。
因此他們一刻也不敢耽誤,連夜就啟程繼續往前趕。
但到了有村莊的地方,他們又不敢上去了。
沈灼身上的傷全是刀傷,普通的村莊裡只有游醫。
他們如果貿然上去,萬一被當成了壞人。
再被扣下來,或者生出其他事端就不好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們都變得謹慎起來。
最後還是春滿先用水幫沈灼把身上的血跡都擦乾淨,然後找了草藥先包紮著,等找合適的地方去看大夫。
第二天,他們的船停靠在了一個小鎮。
這個鎮依山傍水,好像沒有受到洪水的影響,依舊繁榮。
沈灼身上的傷太過嚇人。
而且他又昏迷不醒。
幾個人誰也背不起他,也不敢背他,怕把他碰疼了。
所以春滿只能拿著錢去鎮上請大夫到船上來給他看病。
大夫見春滿臉上全是傷,以為是她要看病搖搖頭。
「一個大姑娘家,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容貌,搞成這樣才來找我治!」
大夫嘛,雖然語氣不好,他總是關心病人的。
春滿趕緊解釋:「不是給我看病,是給我哥哥看病。」
說把她從懷裡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放在桌上:「這是診金,只要把我哥哥治好,我再付剩下的錢。」
大夫見有銀子自然是沒有二話,提著藥箱就跟著她走。
到了河邊,大夫竟然是一條破船,有些詫異。
春滿出手闊綽大方,沒想到他們竟幾個人擠在一艘小船上。
大夫上船之後看到滿身是血的沈灼大驚失色。
「人怎麼傷成這樣了?」
沈灼渾身都是刀傷,臉上青一坨紫一坨,沒一塊好肉,看著十分恐怖。
「我哥哥賭錢贏了,對方讓他把錢留下,他不給,最後就被打成這樣了」
春滿找了藉口搪塞。
「賭博害人,賭博害人呀!」大夫搖著頭不斷感嘆。
好在他也沒再繼續廢話,直接開始給沈灼看傷。
大夫處理傷口可比春滿要仔細的很多,他一點一點的,仔仔細細從上到下,將沈灼每處傷口都擦得乾乾淨淨之後,再敷上藥用棉布裹上。
等到他做完這一切,大半個日子就過去了。
大夫累的氣喘吁吁,坐在船上直搖頭。
「人傷成了這樣,好在都是些皮肉傷,筋骨倒沒大礙,以後萬萬不能再讓他去賭錢了。」
聽到大夫這麼說,春滿才鬆了一大口氣,她生怕沈著年紀輕輕就被打殘了,到時候可怎麼過?
他這個人看著冷冷淡淡的,其實骨子裡驕傲著呢,他那身武藝,就是他的倚仗。
大夫在走下船的時候繼續交代:「你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病人不可以繼續挪動,不然傷口腐爛不好處理,每天都要找我換藥,不可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