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上吊了

2024-06-12 23:04:12 作者: 往日時光

  「傻妞,在這裡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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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著大串野物回來的沈灼剛上船,就見春滿傻呵呵的躺在甲板上樂。

  春滿和沈灼以前見的那些小姑娘相比,很特別。

  她不會因為渾身沾滿泥哭,也不會因為天黑後在荒山野地害怕。

  在見到那麼多死屍後,她強壓著恐懼,哪怕晚上做噩夢,也不會尖叫哭泣。

  春滿很堅強,就像——

  就像是一棵野草,一塊小石頭。

  看著不起眼,卻頑強積極的活著。

  無論遇到什麼,她都穩穩的不會消極。

  雖然春滿比沈灼年紀小几歲,可是相處的這些天,沈灼從來沒有覺得兩人之間有年齡差別。

  她很少笑得這麼開心。

  「你回來了?」春滿被沈灼的話拉回了現實。

  她用手撐著坐起身。

  因為動作太急,扯到後背還沒完全好的傷口。

  「嘶——」

  她抽了口冷氣。

  過了這麼多天,她都忘了身上還有傷。

  「著什麼急?」沈灼有些無奈。

  這丫頭,什麼都好。

  就是性子很急,像個男孩子似的。

  「羅羅呢?」春滿看著沈灼空無一物的身後。

  「在後面,裡面那姑娘怎麼樣了?」沈灼將背上的野物都放下。

  這些天,他們累積了不少野兔子,野雞,還有什麼地鼠,甚至還有蛇。

  這些野物已經全都處理過了。

  好在因為下雨天氣很涼,春滿用從老獵戶那裡學來的手藝處理過,這些肉並不會壞,還能放很久。

  小山似的野物都放置在甲板上,讓人看著就覺得安全感十足。

  等東西都放好後,沈灼才對春滿道:「羅羅追著野兔子跑了,應該很快回來。」

  羅羅這傢伙,不僅喜歡吃熟肉。

  還特別喜歡吃野兔子肉。

  只要是看到有兔子,它就非抓到不可。

  有時候還會把兔子窩全都端了。

  聽到沈灼說羅羅追兔子,春滿倒是一點都不急了。

  「裡面那姑娘怎麼樣??」沈灼坐到了春滿的旁邊。

  春滿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剛剛還聽到在哭——」

  說到這裡,兩人突然安靜下來。

  此時除了水聲風聲外,什麼響動都沒有。

  短暫的愣神後,他們不約而同往那間屋子去。

  「天呀!」

  屋子的橫樑上,掛著布條。

  而布裙女子正吊在上面。

  她的臉已經被勒得發紫,兩條腿只有微弱的掙扎。

  布裙女子上吊了!

  「快救人。」沈灼抽出長劍。

  春滿因為個子不夠高,趕忙拉過凳子,站上去,然後抱住布裙女子的身體。

  二人好不容易將人放下來。

  布裙女子呼吸微弱,好歹還有口氣在。

  這間屋子裡還有那個綠裙女子的屍體,屋內到處都是血,暫時不能住。

  他們合力將布裙女子搬到旁邊的屋子。

  春滿直接用大拇指掐著布裙女子的人中,試圖讓她在昏迷中醒來。

  可是掐了好一會兒,人中都給她掐青了,人還是沒醒。

  「這樣不行啊。」沈灼沉吟。

  春滿鬆了掐人布裙女子中的手,想了想。

  她之前受傷,捨不得錢買藥。

  只要游醫到了村里,她就去套近乎,跟著學點平時用得上又簡單的治病方法。

  春滿仔細的回想,當時學到的東西。

  就在著急萬分之時,摸到了腰間的匕首。

  「有了!」

  她眼睛一亮。

  「有什麼?」沈灼有些不解。

  春滿也沒解釋,拿出匕首,將布裙女子的十根手指挨個劃破。

  然後開始放血。

  她看到過游醫用這個辦法給昏迷的太婆放血,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可此時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人眼看都要不行,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沈灼也沒阻止。

  等到春滿忙完,布裙女子已經沒醒。

  春滿用手放到其鼻下試探。

  「還好。」她拍了拍胸口,放鬆不少。

  布裙女子還有呼吸,而且呼吸已經比剛才有力不少。

  能用的辦法都用過了,這人能不能活,就要看她自己了。

  春滿和沈灼退出房間,現在有了船,他們也要趕緊離開這裡。

  既然要走,他們要準備足夠多的吃的還有水。

  雖然行船的水流很大,可是裡面屍體不少。

  那些水,自然也是不能喝。

  在船上找了找,他們找到幾隻木盆和水桶。

  但,船一旦上路。

  後面會遇什麼,什麼時候能找到新的水源,也不清楚。

  這點盆和桶,還是不夠。

  春滿和沈灼始終覺得船上不止這幾間房。

  正常的船都有下沉的船艙,而這艘船沒有。

  而且船上很乾淨,除了每間屋子裡有床,基本沒有其他生活痕跡。

  怎麼看怎麼彆扭。

  他們在船上來回找,直到羅羅叼著野兔子回來都一無所獲。

  春滿摸了把額頭上的虛汗,指揮著羅羅從岸邊上船。

  她從羅羅嘴裡拿下獵物,翻來覆去的看著。

  「這怎麼不是兔子?」

  手上的野物已經死了,但其渾身雪白,毛茸茸的。

  長臉,長尾巴,摸著手感很好。

  春滿在山上打獵見得最多都是些平常的野物,這還是第一次見。

  「雪狐?」

  沈灼從船尾轉過來,一眼就認出春滿手中的野物。

  「雪狐!」春滿大吃一驚。

  在皮草行里,哪怕黑灰色的貂皮的衣物都非常貴。

  這種雪白的狐皮,據掌柜說很難得,價格也不便宜。

  「可惜了!」春滿嘆了口氣。

  「可惜什麼?」沈灼見她表情從驚喜變得沮喪,有些好奇。

  「這狐狸脖子都被咬爛了,怕是賣不上什麼價。」

  春滿心疼的摸著貂脖子上被羅羅咬爛的地方。

  「還可惜,現在到處都是水,這皮子想賣都沒地方。」

  沈灼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

  這小丫頭,實在是個財迷。

  短暫的感嘆完,春滿拍了拍羅羅的腦袋,算是誇獎。

  現在離天黑還有很長時間,他們正好趁機將水桶這些全都先裝滿再說。

  等忙完,兩人累得夠嗆。

  有水的地方離停船的岸邊距離不短,來回跑了好幾趟之後,水才裝好。

  此時天色漸黑,不方便趕路。

  春滿乾脆將雪狐處理了吃肉。

  雪狐皮有瑕疵,她還是好好的掛起來風乾。

  有機會還是能賣錢的。

  兩隻兔子,一隻狐狸,用泥巴裹了,放在火里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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