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報仇

  狗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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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滿和沈灼聽到綠裙女的這個稱呼都愣住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她居然給人取這種名字。

  「來了，奴婢來了。」

  布裙女子被嚇得直哆嗦，本來就慘白的臉色更白了。

  她在轉身前還試圖將春滿推出門。

  「小姑娘，快走吧！」

  布裙女子眼中的淚在轉身的瞬間落了下來。

  她剛走到床邊，就被綠裙女子劈頭蓋臉的亂打！

  「賤狗，居然吃裡扒外！」

  「他們傷了我，你還想把人放走？」

  「我要讓你被他們玩爛，然後賣到最髒的地方去！」

  綠裙女子手上的血，隨著她的動作，不斷的粘在布裙女子的臉上身上。

  用用手打疼，她就用手中的東西砸。

  枕頭、被子、銅鏡......

  春滿一直站在旁邊看著。

  沈灼也沒動。

  有些人，天生軟弱。

  旁人是幫不了的。

  雖然，春滿和沈灼可以將綠裙女子直接殺了。

  或者丟進水裡，讓其自生自滅。

  但，他們不約而同都不想那麼做。

  春滿覺得差不多時，才開口道：「那些小廝還有他們大哥，都已經死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屋裡每個人都聽到。

  「死了？呵呵，不可能，你這個賤人！」綠裙女子，打累了。

  她喘著粗氣，朝著春滿咆哮。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被春滿毀了，也不敢上去報仇。

  「這位姐姐，與她狼狽為奸的壞人已經死了，你想自己報仇嗎？」

  春滿從腰間抽出匕首，拿在手裡伸向布裙女子。

  對方盯著春滿手中的匕首，久久沒動。

  綠裙女子像是這時才覺得臉疼，她用手捂著臉，對布裙女子怒喝：

  「你敢！我現在可是你的惡主子！」

  「賤狗，把這個賤人趕出去！」

  在聽到她說賤狗的時候，布裙女子眼神一冷，像是下了什麼決心。

  她腳步堅定的走到春滿面前，將匕首接過。

  然後轉身一步一步的朝著床邊的綠裙女子走去。

  綠裙女子見狀，想要找地方躲。

  可是，她身後就是牆壁，前面是拿著匕首兩眼都是恨意的布裙女子，根本無處可躲。

  「賤狗！不，不對，大小姐，大小姐。」綠裙女子說話直哆嗦。

  她剛才的囂張跋扈終於沒有了。

  人只有在真正面對強者的時候，才會感到恐懼和卑微。

  布裙女子手中的匕首，還有她往日受過的屈辱，讓她變得強大。

  「大小姐，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求求你饒我狗命！」

  綠裙女子跪在床上不斷磕頭。

  「噗！」

  都沒給她繼續狡辯的聲音，布裙女子手中的匕首直接捅進了她的胸口。

  「噗！」

  「噗！」

  ...

  一刀、兩刀、三刀...

  布裙女子下手之後，像是放出心中壓抑已久的野獸。

  在見到鮮血從綠裙女子身上不斷流出之後，她殺紅了眼，不斷重複刺入抽刀的動作。

  捅到最後，她已經收不住動作。

  她從滿眼恨意，到後面已經表情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癱軟下來，直接坐到了地上。

  春滿和沈灼對視一眼，心裡鬆了口氣。

  在船下的時候，他們就聽到那群小廝說過。

  賤狗怎麼樣，怎麼樣的。

  他們都以為賤狗是真的狗，在聽到綠裙女子叫人時，他們才恍然大悟。

  賤狗居然不是狗，而是人。

  回想起那群小廝的話，春滿都覺得心裡發脹發痛。

  有些人，真的不如畜生。

  失去人性狗，他們做出的事情，讓人心裡發寒。

  這也是為什麼，春滿和沈灼直接上手把綠裙女子殺了，而讓布裙女子動手。

  「人已經死了，沒事了。」春滿見人愣愣的不出聲，上前去安慰。

  她將布裙女子手中的匕首拿出來。

  匕首不斷的在滴血，上面還有些許碎肉。

  實在是有些殘忍。

  要不是這些天見到過的屍體過多，春滿還是有些害怕的。

  手中的匕首被抽走，布裙女子的魂像是終於回到身體裡。

  「啊——！」

  「嗚嗚！」

  她撕心裂肺的叫了聲後哭了。

  哭聲悲慟，讓人聽得難受。

  春滿不太會安慰人，只能退出了房間。

  沈灼見狀也跟著到了甲板上。

  此時的天黑壓壓的，像是還要下雨。

  船下的水裡時不時的有死屍飄過。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看，他們已經麻木了。

  「哎！」

  春滿重重的嘆了口氣。

  她年紀太小，卻已經經歷這麼多。

  「人心真是可怕！」

  聽到她的感嘆，沈灼也跟著嘆氣：「哎！人怎麼能壞成這樣！」

  雖然兩人不知道布裙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從那些小廝的話里，能猜出她遭遇了什麼。

  「人怎麼辦？」春滿問沈灼。

  他想了想：「等她冷靜下來，我們再問吧，我先去把東西拿上船。」

  那群歹人死了，這船也不知道是不是布裙姑娘的，但春滿和沈灼是下了決心要坐著船離開這裡。

  春滿留在了船上。

  沈灼帶著羅羅去搬他們準備好的野物。

  春滿這人也不是什麼閒不住的，見人和豬走了，自己就乾脆躺在甲板上休息。

  她還沒坐過這麼大的船，比普通人家的房子還要大。

  想來船的主人是個有錢人。

  春滿胡思亂想著。

  她身上的錢，到了洵城之後，能做個小生意。

  打獵是很掙錢，但是成天在山裡跑，像野人似的。

  被李家人瞧不起，被他們嫌棄，然後利用完趕走。

  他們是覺得自己沒錢，沒身份，沒見識。

  配不上李舜。

  春滿決定，再也不有這種事情發生。

  她要掙很多的錢，也要識字看書，讓自己做有身份的人。

  以後讓李家人悔斷腸。

  還有就是要給瞎婆婆和自己報仇。

  玉娘，桃夭這兩個妓女，把春滿當成了螻蟻，隨意踐踏。

  她要好好的讓這兩人悔不當初。

  玉娘一直怕春滿將她的身份說穿，其實完全是多慮。

  現在李舜還沒考上舉人，還沒做官。

  還不到揭穿她的時候。

  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等李舜真的要夢想成真的時候，再把一切都公之於眾，想來會非常有意思。

  只要想到以後李家人知道玉娘的真實身份後的樣子，春滿就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