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針到病除

  所有人都被林遠山的反應嚇了一跳。

  然後紛紛在腦海搜索《怒晴針》三個字，卻發現自己一無所知，就算是中醫部幾個經驗老道的主任醫生，也是一臉迷茫。

  「老院長，您求醫心切可以理解，但我奉勸一句，您患的是危機生命的重症，當然要交給市里最出色的醫生才行。」

  王鶴鬆開口時，狠狠瞪了江辰一眼。

  都已經處理了陳圓圓，竟然還要對他不依不饒，這小子是找死！

  林遠山沒理會他，仍然目光炯炯的盯著江辰：「小江醫生，能否告訴我，你師承何人？」

  

  可說完這話，林遠山又兀自搖頭，他在華夏中醫界也頗有地位，卻從未聽說有誰懂得《怒晴針》這一針法。

  不說針法是失傳狀態，就說這以氣御針的施針手段，整個中醫界就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但問題是，這江辰能一口說出《怒晴針》，就不是尋常中醫能有的見識。

  難道他……

  「我是在一部古籍中自學的。」

  江辰自然不會說出醫仙傳承的秘密，隨口找了個理由解釋，「老院長，您信我的話，現在就可以為您治療。」

  眼看林遠山露出猶豫神色，王鶴松連忙說道：「老院長是普通病人嗎，豈容你這麼胡鬧，如果你醫出什麼問題，誰來給你買單！」

  「如果出了問題，我會自行離開。」

  「你說的！」

  王鶴松眼睛一亮，在這把火上又添了一勺油，「你在拿一個正式醫生的工作來跟老院長劃等號嗎，這樣吧，如果你醫不好，老院長的手術費用全部由你負責！」

  蘇城集團與許多產業都有深度合作，江辰的黑金卡，自然能在他師兄所在的醫院消費。

  屆時，又能從他身上狠敲一筆錢。

  「沒問題。」

  江辰淡笑道，「但我也有條件，如果我醫好了老院長，你不僅要引咎辭職，更要把這些年從年輕醫生身上坑來的錢款，一一奉還！」

  王鶴松很爽快答應，雖然他弄不懂江辰哪來的自信，但老院長的病情，絕不可能是中醫手段能夠醫好的。

  林遠山卻是一沉聲：「胡鬧，行醫治病，豈是你們打賭用的籌碼！」

  能說出《怒晴針》，讓他對江辰印象頗好，有意要阻止二人對賭，好把江辰留在醫院。

  「老院長放心，我不會輸。」

  江辰淡淡一笑，隨即便饞著林遠山去了急診室。

  這時候病患不多，那幾個中醫部醫師也沒忍住，紛紛跟了過去。

  攙扶林遠山坐下，江辰輕車熟路的取出針包，進行消毒，等一切準備就緒，便開始進行針灸。

  只見他動作輕快，將一支支銀針刺入林遠山的頭部穴位，每一步動作，都如同行雲流水一樣寫意。

  那幾名中醫部主任見了，都不由得眼眸放光。

  好純熟的針法！

  王鶴松臉露一絲錯愕，昨天他見過江辰施針，雖然也是駕輕就熟，但遠沒有現在這樣，有一種水銀瀉地般的流暢。

  只一天時間，竟然就有這麼大的進步？

  而最受震撼的人，莫過於接受針灸的林遠山了。

  他能清晰感到，隨著一支支銀針刺入，竟有一股涓涓細流湧入經脈，時而又如江河奔騰，渾厚蒼勁。

  這不是單純的刺激穴位，而是真的有一股氣，以銀針為媒介，被江辰輸入自己體內。

  「以氣御針，真的是以氣御針！」

  林遠山一時難以自控，開口說道。

  江辰好笑道：「老院長，您現在不適宜開口說話。」

  「不好意思。」

  林遠山連忙道歉，像個老小孩似的，緊緊閉住嘴巴。

  眾人都被這一幕看的呆住，在醫院呆的這麼久，何時見過老院長這個樣子？

  等待片刻，突然有人臉色一變。

  盯著那十幾支銀針說道：「怎麼還出膿了，江辰，這怎麼回事！」

  王鶴松眼睛一亮，當即裝出一臉不忿的模樣：「肯定是針灸出了問題，快，把這一幕拍下來，省的最後這小子不認帳！」

  只見那十幾處穴道，皆在向外滲出淡淡膿液，看上去頗有幾分嚇人。

  有人擔心是出了醫療事故，拍攝畫面的同時，飛快聯繫院裡幾個熟悉老院長病情的外科醫師，隨時準備緊急治療。

  林遠山卻是面容一顫，顧不上江辰的告誡了，驚詫道：「照片，快給我看看照片。」

  接過手機，看到那些銀針排布，以及滲出皮膚的膿液，林遠山徹底驚了。

  「這，這是……」

  「針如怒晴，捕出病灶，沒想到世上真有這樣神奇的針法。」

  「我有生之年，能見到這一套《怒晴針》，已經是了無遺憾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露出震愕之色。

  看老院長的狀態，不像是什麼醫療事故啊。

  這時，江辰走過來，一邊起針，一邊用酒精棉擦去膿液：「膠質瘤已經清除乾淨了，您的歲月還很長呢。」

  「你說什麼！」

  一名主任中醫站出來，難以置信，「就這麼一套針法的功夫，你就把兩顆膠質瘤清除掉了，這怎麼可能……等等，難道那些膿液就是……」

  林遠山笑著點了點頭，給出解釋。

  「沒錯，那些膿液正是被針法化掉的膠質瘤，而這正是《怒晴針》的神奇之處。」

  「所謂怒晴，指的是湘西的一種怒晴神雞，傳聞這種神雞乃鳳凰異種，身披霞光，爪子尖銳，鋒利無比，哪怕是毒蛇猛獸，都敢斗上一斗。」

  「此針法以怒晴神雞命名，就是因為它見效神速，如怒晴雞一般，可在短時間內擊破病灶，引出體外，小江醫生，我沒有說錯吧？」

  江辰點點頭，豎起大拇指。

  按照醫仙傳承記載，裡面多數醫術和功法都已經失傳，老院長卻能有所耳聞，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這《怒晴針》，便是十二式《浩然針》的其中一式，所對應的，正是十二生肖中的酉雞位置，而其他十一式針法，亦是用生肖命名。

  「老院長，我知道您想提攜年輕醫生，但也沒有您這麼做的。」

  王鶴松有些聽不下去了，陰沉著臉說道，「那可是腦部膠質瘤，紮上幾下銀針就能攻克的話，我師兄也不用出國深造那麼多年了。」

  江辰平和一笑：「是否針到病除，給老院長做一次檢查就知道了。」

  「呵，不用你說，我也會帶老院長去做檢查的，誰知道你那幾針，有沒有造成事故。」

  王鶴松隨手點了兩名急診醫師，吩咐他們陪同老院長前去檢查。

  自己則是老神在在坐下來，泡了一杯濃茶，嘖嘖的喝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名急診醫師火急火燎的跑回來，手裡揮著一份檢查結果。

  「成了，真的成了！」

  急診醫師振聲道，「老院長的兩顆膠質瘤，全都消失不見了。」

  眾人齊齊震住。

  王鶴松更是噗的一聲，被濃茶燙的吱哇亂叫，然後把那份檢查結果生生搶到手裡，前後看了不下三遍。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從頭部ct成像上看，林遠山的大腦簡直再正常不過，哪有什麼膠質瘤的影子。

  王鶴松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嘩一聲把結果丟到旁邊：「把檢查再做一遍，肯定是搞錯了。」

  「不必了。」

  林遠山的震喝聲從門外傳來，「願賭服輸，即刻起，你已經不再是這裡的急診主任，王鶴松，你被開除了！」

  撲通。

  王鶴松腳下一軟，徑直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