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鵬突然來訪

  7月16日，離案發到目前為止已經第四天了，案情毫無進展。

  縣局刑警辦公區，秦川看著受害人的照片，顯得一臉疲倦，鬍子拉碴，這兩天為了案情也沒有怎麼好好休息，也懶得打理自己，掛在辦公室里幾件襯衣來回倒換地穿著，壓根這幾天就沒洗過，頭髮也亂糟糟的，同事從他身邊走過都會捂著鼻子，誰也不敢說。

  秦川用手抱著雙臂，扣著鼻子站著看牆面上的死者照片和案情分析表，他感覺越來越迷霧重重，拿著粉筆把三瞎子的名字寫在了黑板上，他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

  

  「 黃松在外排查趙益民生意的人脈情況有沒有消息？ 打電話回來嗎？」秦川輕聲問著內勤。

  「 還沒有，秦隊！」

  「我怎麼感覺他外勤走了好長時間了？他只要有消息立馬通知我」

  「黃松才走兩天 ！是你心太著急了葛隊，他要回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小邱回來了嗎？」

  「他剛回來，正在檔案室整理材料，馬上回來。」內勤繼續回答者。

  秦川看了一下手錶道：「 通知專案組成員10:30在會議室開個會， 著重聽一下小邱這兩天來的查訪報告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 順便讓江姐和肖工也過來一起參加會議，不過？」秦川停了一下又說：「先問問她要不要參加？」

  「是，我現在就去通知！」

  秦川把手中的粉筆丟進盒子裡向辦公室走去，來到辦公室的秦川手指不住的在桌子上敲打著，這是他著急和判斷時的一貫表現，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手法。 在他思索案情的同時又拉開了右邊抽屜，從抽屜里拿出54式手槍放在桌子上，感覺今天要好好地擦擦它，槍枝對於一線刑警來說就是第二次生命，這也是他當警察那一天開始形成保養槍的習慣。

  咚—— 咚—— 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秦川沒有抬頭看是誰進來，只顧自己擦拭手裡的槍枝。

  來人說道：「 秦隊你在擦你的寶貝呢，呵呵—— 不錯啊，54式手槍，有效射程100米，準確射程50米內，口徑7.62毫米。 使用25mm子彈，。子彈適合用51式，彈夾裝7發子彈，威力比較大，精準度高，容易操控，很適合你們年輕人使用啊！」

  秦川抬頭看來人後，連忙起身道：「哦—— 是王所，你不愧是轉業的老兵，對於槍枝知識了解很深刻，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 ？」

  來者正是樹溝鄉派出所所長王鵬。

  王鵬隨身坐在椅子上繼續說道：「這不一大早到學校給孩子送點生活費， 促巧路過你們這裡所以就過來看看你， 怎麼樣案子有進展了嗎？」

  「王所你看我，像是有眉目的樣子嗎？裡面疑點重重啊！」秦川說著給王鵬倒了一杯水遞了給他。

  王鵬接過茶杯說道：「這個案子能難倒你秦隊，我看是不可能的，是不是領導指示近期破案，自己感覺壓力特別重啊？

  秦川笑了笑扣著鼻子說道：「壓力肯定是有的，這不是把槍拿出來保養一下，找找靈感！」

  王鵬遞給秦川一根香菸說道：「秦隊你的做法就對了，一定要多和槍相處，它也是有靈魂的，你要是長時間不給它們擦擦身活動一下筋骨，這傢伙說不定哪天會給你耍脾氣！」

  王鵬喝了一大口茶水又說道：「我這次順便到局裡有點事想跟你嘮叨嘮叨，不知道對你們破案有沒有幫助？」

  秦川立即在王鵬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說：「王所，有什麼儘管說！」

  王鵬點點頭說道：「好的，昨天呀是樹溝鄉逢集日子，我到街上找個擺攤的理髮師傅理理髮，邊上有幾位老人蹲著在閒聊，他們聊到了虞草村殺人事，後來又講到虞草村的歷史，說虞草村原來是逃荒村，村上人口近五成是解放前從外地逃荒到此落居的，更是個雜姓村。 我調到所里時為了治安，就對四周管轄的村做過了解，整個虞草村才四十多戶，算不上是什麼大村，據原鄉黨委的老幹部講，此村村民都很樸實，哎……怎麼會出現這種兇殺案呢 ，我感覺可能對你有幫助，今天順便就到你這兒了？ 」

  秦川點點頭說：「 王所你心很細很適合做我們偵查員，任何線索都是對我們這個案件是有幫助的，上次虞草村朱支書也給我聊過此事，根據他敘述說三瞎子就是讓劉二帶回來的原外地人氏，但是具體性什麼他也不知道， 對了王所三瞎子現在好點嗎？我們所有沒有派人去看看，多照顧一下？」

  王鵬笑了笑回答道：「你們偵查員留給有能力的小伙子干吧，我年齡大了幹不了，對於三瞎子的事情那還用著讓你操心，不然我這所長不白幹了嗎， 對於三瞎子生活上我不是給你說了嗎，是老朱一直在照顧他！」

  「嗯 」！秦川點點頭說：「事情太多給疏忽了，我感覺三瞎子身份很不簡單，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他一定事，但又說不出來，所以一定要多注意他的生活，讓所以同志經常去看看，當然了支書這人不錯，像他這樣關心村民的村幹部不多見；」

  王鵬抽了一口煙說道：「是的， 我和他接觸的不多，從這次事件來看他村工作做的還不錯，作為村支書也能夠一碗水端平，聽說早些年村民選他當村長了！」

  秦川把槍放在抽屜里又說道：「 據他講，他家原來是很貧窮的養不活兒子所以就把兒子在很小的時候就送人家餵養了」

  王鵬回道：「不清楚，除了工作，我一向很少八卦的！」

  秦川又問道：「他女兒嫁到那兒了？」

  王鵬笑道說：「怎麼秦隊你對他家感興趣？

  秦川摳了摳鼻子連忙說道：「沒有，只是隨便問問，像他這一大把年紀了，也該上閨女家享享清福了！」

  王鵬嘆了口氣說道：「這是人家私事，咱不能過問呀，可能是一個老頭獨自生活慣不想麻煩女兒，再說了離開了在一起生活幾十年的左鄰右舍又找誰聊天去，人一旦到老就戀家了，我深有體會啊！」

  秦川注視著王鵬說道：「 現在才知道這虞草村一半都是解放前期逃荒過來落戶的，王所你幫我調查一下具體有多少戶？ 不過有個前提你們得暗地裡查防，不能驚動村民，說不定對這案子有幫助，」秦川很想弄清楚三瞎子的真實身份。

  王鵬點點頭說道：「 嗯，這事就交給我們所吧！」

  這時門外內勤人員喊道：「 秦隊， 開會時間馬上快到了！」

  秦川站了起來握住王鵬的手說：「王所，我這邊還有個會，在個案子沒有偵破之前還望你大力協助！ 」

  王鵬回道說：「 哪裡的話，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這齣來這麼大的殺人案子我怎能袖手旁觀啊，你們開會吧，出來半天了我得趕回所里。」

  秦川說道:「好的 ， 我就不送你了王所！」

  王鵬拿起帽子向秦川拜了一下手說：「秦隊，抽時間洗個澡！」說完快步走出辦公室；

  秦川望著王鵬離去的背影，又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確實汗酸味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