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訪村支書

  秦川看了一眼王鵬問道：「王所，這個村里以前你常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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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這個村離鄉鎮比較遠，除了人口普查外就很少來，村民淳樸很少打架鬥毆的，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鄉有九個自然村，就我們所這點警力就很少下來過！」

  「這說明村幹部對於自己村民來說很負責嗎？」

  王鵬點點頭回道說：「是的，我們一年會開三次村長會議，就是關於村里治安工作匯報問題，特別這個虞草村的支書朱道友每次開會都是很積極的，我們這幾年也會給予他的表彰獎勵；」

  「哦，他又給你講過三瞎子的事情嗎？」

  「對於一個老實巴交的孤寡老人來說，不會生事，支書很少提起這個人！」

  「你對於趙益民怎麼看？」

  「上幾年朱支書在於這村子的外流人員情況也給我們做過匯報，他就是在外做點小生意的人，沒有做過錯事人性本質還算老實，所以他們家這次被殺很讓人摸不著頭腦，還有姓馬一家人也被殺簡直就是個謎！」

  「有沒有聽說過蔡秀蓮有作風問題？」

  「沒有，你怎麼會想到她有作風問題？」

  「沒有其它想法我只是問問；」

  「我沒有聽過，她就算有也是屬於個人私生活問題，村支書從來沒提過！」

  秦川微笑著沒有再說什麼，起身對王鵬說：「王所你抓緊回去吧，再說所里也離不開你，就不要陪著我了！」

  王鵬也起身道：「要不我讓所里的同志陪著你？」

  秦川扣了一下鼻子說道：「用不著，你回吧！」

  「那好吧但不要太晚，我們保持聯繫」 王鵬轉身離去

  時間對於辦案民警來說是珍貴的，作為刑警他們老感覺時間根本不夠用，秦川向趙馬兩家單身一人走去，院子裡依舊保留著被害者的血跡—— 不知不覺中，太陽以經西下，秦川沒能再從這院落找出一點破綻，院中的桃樹葉被風吹的嘩嘩作響甚有滲人之感，他決定今晚一定得和支書好好的聊聊。

  天完全黑了下來，烏鴉依舊在村子上空盤旋著，不時傳來呱呱的叫聲，聲音在大地之間迴蕩著。

  咚咚咚——

  「誰呀？」屋裡傳來朱道友的聲音。

  「老支書打擾了，是我秦川」

  朱道友披著衣服走到院子裡說：「哦， 是公安領導同志啊，這麼晚了您還沒有回縣？ 我還以為您早回了呢」！

  門緩緩的打開，朱道友拿著手電筒照射在在秦川臉上。

  秦川用手擋著光亮說：「老支書，打擾你休息了，關於案子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情況，方便進來嗎？」

  朱道友點點頭：「哎 ...  領導啊， 你可別這麼說，只要對破案有幫助，為馬趙兩家伸冤找到兇手，再晚也沒有關係的，可憐的兩家人啊，就這麼沒了，真讓人心疼啊， 領導快、快進來說話」。

  秦川習慣性地往院內看了一下，跟著朱道友往主堂屋方向邊走邊說：「老支書家裡就你一個人嗎？您家的老伴呢？」

  「天不遂人願，她在好多年前就去西天享福嘍，留下我一個孤老頭子在世上受罪呦！」朱道友回答著話來他們到了堂屋，秦川發現朱道友的房間建築是使用紅磚青瓦，在八十年代初在農村能建城這樣在農村確實是不錯的了，堂屋的內牆面使用白石灰刮制，顯得屋裡特別亮，堂屋中間有一個矮長桌。牆上面掛著一副觀音畫像，下面擺放著香爐和茶具。煤油照燈放在桌子拐角處，屋裡顯得很乾淨。

  朱道友彎腰在老式藤椅上用手擦了擦，連忙招呼著秦川坐下，秦川點了一下頭說：「老支書不要這麼客氣，家裡孩子呢？」

  朱道友用眼角撇了一眼秦川說：「我們這是外來自然村為主，哎——都是萬惡的舊社會和戰爭造成的，別看我這麼大的年齡了，我還想多干幾年呢，我們黨的政策好啊！」

  秦川笑笑故意又提醒說：「兒女不在你身邊不顯得孤單嗎？」答非所問在他這裡是不允許的，這也是他警察生涯的習慣。

  朱道友乾咳了幾聲道：「你看我年齡大老糊塗了，說話容易跑偏嘍；」

  朱道友彎著腰兒坐在門旁的矮凳子上繼續回答道：「哎——那時候家裡貧窮，老婆子死的早，就我帶兩個孩子，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看著孩子受苦就把老大送人了，想想都割心啊，女兒也在多年前就嫁人了，因為交通不便也不願意回來看看我這個孤老頭子，」。

  朱道友說著話吃力地站起身來偷看秦川一眼，又慈祥的說道：「看我只顧著說話了！」拿起茶杯又往裡面捏了點茶葉。

  秦川借著微弱的燈亮環顧著房內的布局，他看的出朱道友家庭的條件比起三瞎子的家不是強的一點兩點兒，而且還收拾的井井有條，他又想想這位老支書平時穿的乾乾淨淨的也難怪，家務因人而異嗎。

  朱友道在茶杯里倒滿水遞給秦川微笑著說：「我這個窮家沒啥看頭哦；」

  葛雲起身把茶接在手裡又岔開話題說道：「謝謝！你這茶聞起來不錯！」

  朱道友回道說：「我這茶葉都是自己在集上買的，鄉領導平常來村里視察，開會時給放點在茶杯里，我們村也有面子，這個自古人呀都喜歡喝茶，但是我平時捨不得喝，只有家裡有客人了才會拿出來招待客人用。」

  朱道友在秦川對面的藤椅上坐了下來，手裡拿著扇子瞟了一眼說道：「領導想了解村里些啥？ 請問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會保留！」

  秦川回過神來說：「支書，你這藤椅確實不錯啊」秦川拍了拍藤椅說道

  朱道友連忙回道說：「什麼啊？我這村幹部可是一碗清水看到底， 這四張藤椅都是俺閨女孝敬我，怕我這孤老頭子在家閒不住，累了坐在上面能好休息好，找人專門給我做的， 兒女都不容易我不想讓她花錢做， 可是俺閨女倔， 沒法子啊！」

  朱道友說完隨手把煙鍋子點灼含在嘴裡，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秦川笑著說道：「支書，我可沒別的意思你多心了，看來還是女兒好啊！」

  「我沒有多想，每次鄉領導來我家，我都會解釋一番，我對你說就怕誤會嘍。」朱道友吐了一口煙又說：「領導請別這麼客氣，叫我老朱就行了，不顯得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