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定親之事傳開

  顧文昭心頭的一口血幾乎吐出來！

  是，是有人在等著他，可那人是誰，那是沈雨晴！

  「爹！」顧文昭幾乎是從嗓子中擠出來一句，「我便是這輩子不娶親，也絕不想娶了沈雨晴那個賤人！」

  「您不知道，兒子是被算計了！」顧文昭紅著眼眶，「是沈雨晴卑鄙無恥，用了噁心的法子，否則兒子怎麼可能上當，怎麼可能跟她一道掉入水中。」

  顧敬南半點不為所動，「即便是你被算計了又如何，文昭，是你自己不提防在先的，所以才被抓住了把柄！人人都知道顧府的顧文昭救了一個落水的女子，還跟人有了肌膚之親，那這件事便已經是事實！你說不娶，就能不娶了麼？」

  「文昭，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顧敬南道，「她的卑鄙，不能成為你愚蠢的理由。」

  顧文昭漲紅的面色變得慘白，「爹……」

  「莫叫我了。」顧敬南腳步匆匆，「你該知道眼下什麼對顧府來說最重要，還有，別再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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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句話，砸的顧文昭所有未出口的話都咽了回去。

  什麼對顧府重要？

  是啊，是娘！

  至於其他的兒女情長，個人的因緣長短，又有什麼可在意的呢？

  顧文昭扶著廊柱的手慢慢放下，泛白的指骨也恢復了血色，只是那張臉，卻再無任何神采。

  顧文昭都聽說了沈雲瀾和蕭昱珩的事，伯公府上下，這事兒也都傳遍了。

  沈老夫人氣的午膳險些沒用下去！

  沈雲瀾，她有什麼好的！憑什麼先是國公府，後是樂太子，那些人都瞎了眼不成？怎麼就看不出沈雲瀾是吃裡扒外狼心狗肺的東西！

  一旁的福媽媽勸了半晌，「老夫人，大姑娘早就從伯公府里出去了，您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只當沒她這個人就好了。再說了，那樂太子又是什麼好相處的？聽說性格陰沉乖戾，常人難以接近。大姑娘要跟這個人定親，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呢。」

  沈老夫人最樂意聽到這話，臉色稍稍放緩，「說的不錯，滿京城誰不知道樂太子殺伐無度，身邊的人都呆不長久，怕是過不了一兩年沈雲瀾也能被折磨致死，她是有命當太子妃，可是沒福分享！」

  龐媽媽連忙跟著道，「就是這麼回事，老夫人您莫生氣了，還是找人給雨晴姑娘看病要緊，雨晴姑娘的病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這日日都用了藥，可就是不見好。」

  提起沈雨晴的病情，沈老夫人立時緊張起來，「你今日可去瞧了？還不見好？」

  一晃眼，雨晴生病也有四五日了，大夫也請了，湯藥也用了，沈老夫人求神拜佛都不忘記在菩薩面前祈禱讓沈雨晴能好的快一些，也好讓她能快一些去找長公主，也好把那已經付了兩萬兩銀子的自鳴鐘孝敬給皇后娘娘。

  只可惜，天不隨人願，沈雨晴一病不起，這自鳴鐘也一直留在店鋪里。

  那麼貴的東西，沈老夫人一想起來就覺得提心弔膽的厲害，又聽福媽媽說雨晴還不見好，也顧不得避諱了，「走，我也去瞧瞧。這丫頭，也真是不牢靠！之前說的好好的，結果這節骨眼上病了，那自鳴鐘怎麼辦！若是耽擱了孝敬給皇后娘娘，我不是白買了麼！那麼貴的東西，萬一出了岔子，麻煩可就大了！」

  沈老夫人滿肚子的抱怨，福媽媽在一旁小聲地勸著，心底卻有些發涼。

  大姑娘也就罷了，可二姑娘可是日日跟在老夫人身邊孝敬，這次生病多半也是為了給老夫人跑事情勞心勞力所致，可都病成這樣了，老夫人生怕自己也被染上，之前一直不去瞧倒也罷了，到了這會兒了竟然還在憂心著那自鳴鐘。

  福媽媽心裡看不過眼，面上卻並未表露半分，只是引著老夫人過去，「您也該去瞧瞧了，二姑娘的模樣瞧著不大好，怕是也受不得刺激了。」

  言下之意，沈雨晴病了，大姑娘和樂太子定親這事兒老夫人還是掂量著點說。

  可福媽媽不提醒還好，這一提醒，沈老夫人反倒眼前一亮。

  「走走，快點過去把這事兒告訴雨晴。」沈老夫人多了不少的期待，「雨晴這丫頭心高氣傲的，從前最瞧不起沈雲瀾，若是知道沈雲瀾能嫁給太子當太子妃，就算死了也能氣的活回來！聽了這話，定能來精神！」

  福媽媽聽的瞠目結舌，「老夫人，就這麼告訴雨晴姑娘恐怕不妥吧，她這還病著呢。」

  「病著怎麼了？」沈老夫人臉色倏然沉下，她掃了眼福媽媽，「你這是覺得我這個當祖母的狠心了？」

  福媽媽連忙跪地，「老夫人言重，奴婢不敢。」

  「狠心又如何？」沈老夫人乾脆道，「伯公府如今成了這個樣子，和顧府的婚約也沒了，沈雲瀾渾身反骨，日後非但不會幫著府上，恐怕還會抽空使絆子。我不另外想想其他辦法，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伯公府沒落不成？」

  「至於雨晴的心思，我也清楚的很。」沈老夫人道，「她不甘心比不過沈雲瀾，更不甘心輕易的被嫁出去。可既然不甘心，就要自己去想辦法！莫說是病了，便是有一口氣，爬也要給我爬到長公主府上，等到孝敬皇后娘娘這件事辦妥了，她想怎麼病就怎麼病，一睡不起我也好吃好喝的供著她，但是現在不行。！」

  「福媽媽，這是形勢所迫。你日日跟在我身邊，怎麼如此糊塗？」沈老夫人厲聲反問。

  福媽媽聽的羞愧不已，「奴婢多嘴了。」

  「只是二姑娘的情況著實嚴重。」福媽媽忍不住道，「老夫人，您想想看，若是二姑娘有個三長兩短，日後和長公主的的關係如何維繫？眼下只是稍稍耽誤片刻，依照長公主和二姑娘的交情，知道二姑娘病了以後，也應當能體諒二姑娘，不至於生氣。老夫人，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

  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沈老夫人點點頭，「你說的也對，成，我先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