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揚名京城

  那男人心有餘悸，「孩子含著酸杏跟人打鬧，誰曾想，竟然被這這酸杏卡到了喉嚨，頃刻間就變了臉色！幸好，碰到了神醫！」

  沈雲瀾點頭，再看看那今日遭了大罪的孩子，忽的問道，「也虧得來的及時，家中離得近嗎？」

  那男人遲疑了片刻，又在所有人察覺出異樣之前慌忙開口，「 不遠，可也不近。可見今日是這孩子命不該絕，神醫不但救了這孩子的命，更是救了我們全家老小的命！」

  又千恩萬謝了一番，這男人方才帶著孩子出了門。

  父子兩人坐上了馬車，卻在京城轉了好幾個大圈。帶著孩子進門，那男人跪下，「幸的掌柜的指點迷津，孩子已經沒有大礙。」

  屋子裡，赫然站著竹掌柜。

  見這男人，他匆忙開口，「沈姑娘的手中可還有人參？」

  那男人很肯定的道，「有！」

  「沈姑娘也給孩子用了。」話說完那男人又不解，「掌柜的怎麼知道沈姑娘能救我這孩子的命？她用的法子，竟是聞所未聞！若非您指點我去找沈姑娘，今日真要出大事。」

  竹掌柜並不知道沈雲瀾能否救命，但他知道沈雲瀾的手中有人參，之前他去伯公府，想要花大價錢去買可卻被沈雲瀾拒絕了，還說都被一場大火燒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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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一直不死心，正好今日手下人的孩子被酸杏噎住，他只是存著試探的心思，讓這男人去陶氏醫館。

  果然，手下人的回話驗證了竹掌柜的猜測。

  那人參，沈雲瀾還有，她之前說燒沒了，都是騙自己！

  不過……

  竹掌柜又問道，「沈姑娘用了什麼法子？」

  即便是親眼所見，可那男人想起仍舊難以置信。把孩子是怎麼吐出酸杏的跟竹掌柜說了一遍，他感慨，「沈姑娘說不能壞了規矩，所以沒有親自出手，不過她單用嘴說，就讓陶氏醫館的大夫給做成了！若是她親自出手，那她的醫術得有多高明！」

  竹掌柜臉上跟著多了幾分震撼。

  伯公府的沈雲瀾，之前從未聽說過如此人物，有這般醫術，又有成色那麼好的人參，竟是小瞧了！

  凝神細思了好久，竹掌柜帶上斗笠，悄悄的出了門。

  也是到了這會兒，陶康的興奮勁兒才稍稍過去，「師姑，你教我的是什麼起死回生的法子？我今日練的可還好？日後還能不能再用。」

  「能。」沈雲瀾點頭，「可也不是起死回生。這孩子大了，喉管粗了一些，所以這酸杏雖然卡進去了，可還留了一絲絲的縫隙。正是這一絲絲的縫隙吊著他的命，並沒有死透。否則若是真死了，莫說只是按壓一會兒，便是按一日一夜也是白費功夫。」

  陶康看著自己的手，仍舊感慨，「可我還是覺得很厲害，這孩子也是真命大，若不是僥倖過來，再過一時片刻仍要沒命。」

  想了想，他又湊了上去，「師姑，今日倉促，我學得不好，你能再教教我麼？我生怕太過用力把他的胸肋骨給按斷了。」

  看著陶康渴望的眼神，沈雲瀾道，「你是得再學學，這急救術雖然有奇效，可若是學的不熟練或者力道掌握不到位，要麼沒用，要麼壓斷胸骨，嚴重的話，斷裂的肋骨甚至會刺破心肺， 反而更容易致死。所以你今日只是僥倖，以後也很難次次都如此成功。」

  見陶康面色踟躇，她又問了遍，「那你還學麼？」

  掙扎了會兒，陶康用力點頭，「學！」

  他親身感受到了一個瀕死的小生命在自己的手中復甦的過程，這是奇蹟，是師姑製造出來的，可他也共同參與了。

  那種難以言表的滿足和快樂，讓他越發明白身為大夫的意義。

  「師姑，我不能因為害怕你說的弊端就放棄了這麼好的法子，我們當大夫的，是不能保證能醫好救活每個人，但是我會去盡力。所以我要學！」陶康神色堅定，這一瞬間，瞧著像是成熟了不少。

  「不畏有兩種，一是不知，故而懵懵懂懂，根本不懂害怕。可第二種，卻是知而無畏。」她欣賞的看著陶康，「陶神醫的孫子，果然是可造之材。」

  若是從前，陶康都飄了。可越是跟沈雲瀾接觸，越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天才和凡人之間的差距，他惶恐擺手，「師姑過譽了，跟您比，我又算得了什麼？」

  從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竟是半點都看不見了。

  他既然不怕，沈雲瀾便仔仔細細的把急救術教給他。這倒是沒有太多的難度，陶康只是缺一個熟能生巧的過程。

  跟著沈雲瀾學習了會兒，陶康忽然問道，「師姑您說的打開氣道，然後咱們嘴對嘴的把氣息吹入到患者的氣道里？」

  「是啊，怎麼了？」沈雲瀾反問。

  陶康有些彆扭，「就沒有別的法子了麼？若是那孩子還好一些，姑娘家也沒什麼，可若是七老八十的糟老頭，那咱們也得這麼幹麼？」

  「什麼樣的病人都有可能。」沈雲瀾道，「你還能挑選病人？」

  陶康一凜，反而越發賣力起來，「師姑放心，我定然好好學，若是日後真碰上了七老八十的老頭子，我替您！」

  沈雲瀾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失笑之後道，「那你務必要好好學。」

  一個教一個學，兩人卻不知，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陶氏醫館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消息已經在京城裡傳開了。

  消息傳到顧府，顧府略顯驚訝，「你聽說，沈雲瀾真能把死人救活？」

  「不是沈雲瀾親手救的。」下人恭恭敬敬道，「沈雲瀾極有規矩，一日只看三十個病人，是她教陶神醫的孫子陶康救人的。 小人並未親看看到，可當日圍觀的百姓甚眾，都說沈雲瀾不知怎麼跟陶康說的，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叫人醒來，甚至連湯藥都是人清醒之後才喝的。」

  「一個人這麼說興許是誤傳，可這麼多人都說，顯然是真的。」那下人忍不住，「夫人，您瞧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