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有些人不值得可憐

  沈雲岫瞄她一眼，反問的理所當然，「李翰能傷的到你？」

  旁人不知沈雲瀾的本事，可沈雲岫卻了解的很，並且，有時候甚至覺得她有深不可測之感。

  沈雲瀾笑了起來，「是不能。如今事情算是平息了，便是李金桂也翻不起風浪，娘可高枕無憂，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青崖書院？」

  沈雲岫卻道，「不急。我還有一點事情要做，最多三天。」

  多少知道沈雲岫的打算，沈雲瀾只問，「可需要銀子？」

  「不要。」少年的面孔上冷笑閃過，「對付這種人，我用不著花一文錢。」

  任由沈雲岫去折騰，沈雲瀾抽空又和三嬸見了一面。沒了馬玉姣這座壓在心頭的大山，三嬸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亦有如釋重負之感。

  見到她，三嬸嗔怪，「當時說好了，我來對付李金桂。」

  沈雲瀾不在意，「順手的事兒。三嬸，你莫著急著在老夫人面前出現，我來安排。當務之急是要三叔謀一個差事，只要三叔能當差，日後一切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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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李金桂簡直都不敢想，「雲瀾，你三叔成麼？老夫人她……」

  「老夫人年紀大了，精力不濟，未必能想的那麼多。而咱們伯公府上能想得多的人，一個再也沒法張嘴了，另一個受了傷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心思，您就放心吧。」

  要讓三叔做官，並非難事。

  只消她在蕭昱珩面前稍稍提兩句，不過是手到擒來。只是蕭昱珩隨有本事辦妥，可三叔當差要走最穩妥的路子，她打算去一趟醫館。

  三嬸感動不已，「雲瀾，你待我們可真好。」

  沈雲瀾笑道，「三嬸客氣了，你們好，府上我才安心。」

  三嬸秉性不錯，可以深交，還有月秀，是個頂頂可愛的小姑娘。至於私心也有一些，日後伯公府里三嬸當家，定會照拂娘。

  劉招娣是個聰明人，正色道，「雲瀾放心，你三嬸是什麼人你清楚的很，我絕做不出來忘恩負義的事。」

  又跟三嬸說了兩句，守拙院裡的好吃的也讓三嬸給月秀帶回去一些，沈雲瀾便帶著采芙和采蘅出門，聽說鎮邊將軍府這兩日頗為熱鬧，幾人特意便繞到了他們的宅院之前。

  人走茶涼，古人誠不欺人。

  馬戰死後，皇上雖然並未再追究鎮邊將軍府的責任，也有不少的老臣前來悼念相幫。

  可鎮邊將軍府，還是眼瞅著沒落了，甚至就連門口的石獅子也蕭索了不少。從今往後，也只能稱得上馬府，已經擔不起鎮邊將軍府的稱號了。

  今日馬府門前格外熱鬧，府們關的嚴絲合縫，可門口不遠處卻停著一輛掛著深色帘子的大馬車，門口正前方，更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跪著。

  采芙定睛一看，驚訝道，「是三姑娘。」

  可不是沈雨薇麼！

  她是李翰和馬玉姣的私生女，伯公府白養了這麼久，如今真相大白，何況馬玉姣已死，如何肯讓沈雨薇再留下？

  一個小姑娘家無處可去，只得去自己的親外祖家。可馬家不收，又不知道被誰指點了，便帶著娘的屍身跪在門口。

  這招著實膈應人。

  人要皮樹要臉，伯公府此舉，便是存著馬玉姣和李翰的醜事宣揚開的心。屆時伯公府固然臉上無光，可馬家又能好多少？

  馬戰已死，馬家的姑娘又傳出這種風聲，日後還如何嫁娶？

  采芙在一旁看了幾眼，好奇道，「大姑娘，馬家會收留三姑娘和馬玉姣的屍身麼？」

  「難。」沈雲瀾又往外看了眼，見走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可馬府門口還是毫無動靜，便輕輕搖了搖頭，「馬家恐怕是恨死了馬玉姣，如何還會管他們的閒事。」

  看著門口處蕭索的身影，采芙嘟囔，「三姑娘也還挺可憐的。」

  「可憐，她當然可憐。」沈雲瀾唇角微彎，「馬玉姣早知她身份不明，就該早早替她打算，而不是把她養成小小年紀這般跋扈的性子。」

  「這世上什麼都沒做，一生下來就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沈雨薇又算得了什麼。」

  采芙怔仲了片刻，也從沈雨薇的身上挪開了視線。

  大姑娘說得對，有些人不值得可憐！至於馬夫人，死無葬身之地也是活該！

  又看了眼封門閉戶的馬府，沈雲瀾吩咐采芙，「你去周圍打聽打聽，這幾日馬府還有什麼新鮮事。」

  採薇應了聲，下了馬車。

  沈雲瀾眉心輕蹙，蕭昱珩說要去馬府找黑金，也不知到手沒有。

  等了將近一刻，采芙才回來，「大姑娘，奴婢問了，馬府聽說糟了賊，昨日有一陣子鬧得還挺大的，府上的人進進出出，好似很緊張。只是並未報官，也未打聽出丟了什麼東西，馬夫人這會兒正在院子裡發脾氣呢。」

  沈雲瀾彎唇一笑，有些放心了。

  昨日的動靜，約莫就是蕭昱珩搞出來的。

  畢竟是親生的女兒，不管馬夫人對馬玉姣是愛還是狠，馬玉姣的死都會影響她。如今馬府人心渙散，馬夫人又魂不守舍，便是出手試探的好機會。

  只是不知，那黑金他究竟弄到手了沒有。

  更不知，他要那黑金究竟有何用。

  一路都在想這個，陶氏醫館轉瞬即至。

  陶神醫還是沒回來，陶康見了她趕緊立正，「師姑奶奶！」

  沈雲瀾擺了擺手，「都被叫老了。從前你爺爺讓你叫師姑，你接著叫師姑就好。」

  陶康一臉謹慎，「師姑，前些時候聽說你的院子起了火，爺爺不在我不方便直接過去，你可好？」

  他還惦記著這事兒呢，沈雲瀾笑了笑，「自然好，若是不好我豈能過來？」

  陶康面色訕訕，「不知師姑今日過來可是為了瞧病？不瞞您，日日過來詢問的人都要把醫館的大門擠破了。」

  陶神醫還沒回來，三叔的事情不急，今日正好來了，沈雲瀾便點頭，「成，瞧三十個人吧。日後我儘量每日都過來，每日也都是三十個。」

  陶康驚喜不已，「師姑，真能三十個？您真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