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玉姣瘋

  蕭昱珩彎了彎唇角，面上笑意莫測，「黑金，若沒猜錯的話，便是讓你的院子燃起大火的東西。」

  沈雲瀾的瞳孔猛地一縮。

  乾清，不！馬戰的手裡竟然還有這種好東西！迅速燃燒，卻又了無痕跡，比末世的汽油彈都厲害。

  「我原本還想留馬戰幾日，可他說出黑金，卻是非死不可了。」蕭昱珩往外看了眼，「正好，倒是能救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他這話別有意味，沈雲瀾皺了皺眉頭，「你想幹什麼？」

  「我想要那黑金。」蕭昱珩一聲輕笑，「馬戰視若寶貝，甚至都不曾在朝中提起過的東西，這種好東西，怕是還藏在府上。」

  「姐姐，我原想過兩天找個由頭，乾脆利落的除掉馬戰全家。可因為馬戰說出黑金，我的計劃有變，要多留馬家人一段時間，要讓他們先說出黑金的下落才行。馬家人不死，你可失望？」他瀲灩的桃花眼望了過來，認真的問。

  他竟然想要黑金。

  那能在轉瞬間燃起大火，叫人防不勝防的東西。

  沈雲瀾本能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安，「你要那東西幹什麼？你想燒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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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昱珩輕輕一笑，追問道，「我只問你，可否會失望？若你堅持要讓馬家人死絕，那便殺了，我另想其他法子把這黑金弄到手。」

  沈雲瀾自然知曉斬草除根的道理，可卻不贊同他這般肆無忌憚，「你在天牢里殺了馬戰已是不妥，若是再貿然動手，會不會引來猜忌？」

  蕭昱珩眼底冷意迫人，「猜忌？我只怕引不來猜忌！姐姐放心，怕是有人迫不及待我這般做。最好引得天下人都恨不得除掉我，他方才安心。」

  許是因為了解了蕭昱珩的身世，沈雲瀾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心中有些說不清的滋味，她輕輕搖了搖頭，「罷了，馬戰一死，其他人也不成氣候。你不是要找黑金麼，死絕了又要從何問起？」

  蕭昱珩眼底的光亮瞬間璀璨起來，他笑的煦如春風，「姐姐可是為我著想？」

  這一笑太好看，沈雲瀾沒狠下心拒絕，只道，「你不是要找黑金麼，還不趕快去想辦法？」

  蕭昱珩心情極為不錯的出了門，臨走之際竟然還對門口的沈雲岫道，「你什麼時候去青崖書院，我送你一件東西。」

  沈雲岫內心咆哮，他才不想要蕭昱珩的東西！

  這祖宗隔三差五就來守拙院登堂入室，他是不要臉面，可是沈雲瀾呢，她的臉面也不要了！

  梗著脖子目送蕭昱珩離開，沈雲岫立刻沖了進去，「喂！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有婚約在身，卻跟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多大的膽子，他又是什麼身份，難不成還想效仿山陰公主？」

  沈雲瀾一口氣卡在了嗓子裡。

  良久才震驚抬眸，「雲岫，你書的不多，雜七雜八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不少。 山陰公主，你都想的什麼？」

  她瘋了，便是收面首也也萬萬不能收到顧文昭的頭上！

  沈雲岫這話一出，臉色也有些漲紅，掩飾的開口，「你到底什麼意思？還有他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沈雲瀾恢復了從容，「雲岫，你不懂。不過馬戰死了，馬玉姣這虎皮倀子也扯到頭了，你若還想考狀元， 就該準備動身了。」

  沈雲岫心知如此，卻又恨聲道，「不親眼看著她倒霉，我豈能甘心？」

  這並沒有讓雲岫等太久。

  馬戰死後，馬家人樹倒猢猻散，尤其是馬玉姣，親爹間接被自己害死，親娘又再不認她。雙重打擊之下，竟隱隱有些得了失心瘋的徵兆。

  一開始症狀還不顯，只是發怔，其後竟是日夜嚎哭。沈府人心惶惶，都說馬玉姣早先得罪了狐妖，這是狐妖來報復來了。

  沈雨晴氣了個夠嗆，反覆解釋娘只是受了過多的刺激，絕不是中了邪祟。

  可祖母不管，爹也不聞不問，沈雨晴無法，只得帶著馬玉姣遍訪名醫，陶氏醫館更是去了兩次。

  可次次都是同一個答案，陶神醫前去仙遊，並不在醫館。

  別的大夫又看不了馬玉姣的病，沈雨晴只得又帶著瘋瘋癲癲的娘回去。

  然而人還沒走出陶氏醫館的大門，便看到門口圍攏了一大堆的人，陶家醫館的掌柜的親自出面反覆解釋，「今日沈大夫不坐診。她什麼時候坐診我也不清楚。諸位莫再等了，改日等沈大夫來了，我跟沈大夫說情讓她加十個號可好？ 」

  人群中便傳來了不滿的嚷嚷聲，「十個號哪兒夠？」

  掌柜的焦頭爛額，「這是沈大夫定下的規矩，旁人哪兒能置喙？若是惹煩了沈大夫，怕是十天半個月都不來，你們又能等到什麼時候？」

  陶家醫館的掌柜反覆解釋解釋都不好用，可一提這位陶神醫竟然出奇的好用，眾人就此偃旗息鼓。

  掌柜的鬆口氣這才道，「列位，若是求醫的話，先這邊請。」

  沈雨晴聽了幾耳朵，沈大夫？ 陶家什麼時候又出了這麼厲害的一位大夫！並且，姓沈！沈雨晴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先把娘安置到了馬車裡，她折回身，客氣問道，「掌柜的，你剛剛說的沈神醫，可是伯公府里的沈雲瀾？」

  掌柜的上下看了眼沈雨晴，接著笑道，「不瞞姑娘，正是。只是沈姑娘素來只在陶氏醫館裡接診，姑娘便是找到她，恐怕她也不會答應。」

  沈雨晴豈肯被區區一個醫館裡的掌柜的看扁，冷淡的瞥他一眼，「你怎知不會？便是不給旁人瞧病，也一定會答應我。 」

  說罷，揚長而去。

  掌柜的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姑娘貌美，可眉間距近臉上掛不住肉，是個心氣兒高的，只可惜，福薄。

  沈雨晴板著臉上了馬車，馬車裡已經亂成一團了，馬玉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力氣大的婢女根本壓不住。

  見到沈雨晴回來，婢女們鬆了一口氣，連忙跳下馬車。

  馬玉姣嘴邊掛著涎水，雙目無神的盯著馬車一角，「爹，我錯了！娘，我錯了！不不，我沒錯！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沈雲瀾那個小賤人！不是我害死你的，都是沈雲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