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遼東驚變

  冬至在古代算是最重要的節氣之一，所有官吏都可以放假一天，可以祭祖宴飲吃餃子。

  劉凌所在的翰林院也不例外。

  平日裡工作忙碌慣了，今日劉凌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從溫暖的被窩裡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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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廣萱的房子哪裡都好，就是沒有地暖，平日裡房間的取暖全都靠的是炭爐。

  雖說這些炭都是兵部免費發的，而且也不是那種劣質環保煤，但終究還是有一氧化碳中毒的風險，所以，平日裡劉凌極少用，而是選擇讓人從劉家村寄來了幾套厚厚的老棉衣。

  這幾年劉家村已經開始普及棉花作物了，除了少數口糧之外，大多數人，包括周圍山區的人，都開始種植棉花。

  一般的衣服，續上兩層棉花，再套上一層皮衣，既抗風又暖和。

  來到堂屋，吳招娣幾人已經捏好了不少餃子，見劉凌過來，吳招娣隨即笑吟吟的說道：「起來了，我去下餃子！」

  「我也去！我也去！」蘇如意留著口水說道。

  錢佳寧和黎雪則將案板面盆之類的收了起來。

  劉凌只覺少個人，他目光環視只見趙玲綺正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她單手托腮，似乎有些哀怨。

  「怎麼了？看上去像是賭輸了錢似的。」

  趙玲綺白了他一眼，說道：「沒什麼，就是想我爹了，往常年冬至都是和我爹他們吃餃子的！」

  劉凌啞然。

  雖說去年她們也是一起吃的餃子，但那時是在劉家村，下午的時候，她便帶著蘇如意回娘家玩去了，如今距離家鄉數百里，再想回去，可沒那麼簡單了。

  「你說說你，當這個官有什麼用？整天早出晚歸的！還不如回劉家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顯然，趙玲綺是個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主！

  劉凌思忖片刻，解釋道：「我們在劉家村雖然自在，但京城的一些人想要殺我們，依舊易如反掌，想要活命，還是要在京城闖出一片天地來。」

  「你忘了嚴慶的事情了！」

  提到嚴慶，趙玲綺不由得撅起了嘴巴：「那傢伙，聽說根本沒去秦嶺充軍，而是回了老家蓋起了豪宅，聽說占地上千畝呢！」

  「這狗東西，害了我們，竟還這麼快活，那天找到機會可得給皇帝老爺告他一狀！」

  嚴慶當逃兵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而回老家蓋豪宅這種事，對他而言也再尋常不過了，畢竟貪了這麼多年，不享受享受實在對不起自己。

  至於上千畝的豪宅就有點過了，一畝地六百多平，上千畝便是幾十萬平的豪宅，怕是要頂上一個小村莊了。

  估計是以訛傳訛。

  「嚴慶蓋豪宅的事，你就是見到皇上了也別亂說！」劉凌叮囑道。

  「嗯？你怕他了？」趙玲綺大為不解。

  還不等劉凌解釋什麼，端著餃子過來的黎雪便說道：「這事情陛下肯定是知道的，你就算告了也沒個結果！」

  趙玲綺大驚：「嗯？知道，他抗旨不遵，皇上老爺就這麼放過他了？」

  黎雪點了點頭道：「是啊！皇上現在又不打算將他們父子趕出京城，所以就算知道嚴慶沒去充軍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趙玲綺撓撓頭，更想不明白了。

  見他如此，劉凌忙招呼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吃餃子吧！」

  「唉！」趙玲綺也只得一聲長嘆。

  古代沒有大棚技術，嚴冬臘月能吃的菜品也就白菜、土豆、蘿蔔之類的東西。

  不過就算如此，吳招娣所調製的白菜餡的餃子也十分美味。

  劉凌蘸著醋一口氣便將面前的一整盤餃子吃了個精光。

  就在劉凌打算再去盛上一碗的時候，便聽外面傳來了幾聲呼喊。

  「劉大人！劉大人在家嗎？」

  聲音有點尖，像是個太監。

  「我去瞧瞧！」說罷，劉凌便走了出去。

  打開院門，只見一名太監正滿臉焦急的站在門口。

  見劉凌出來，太監急忙道：「劉大人，陛下召您火速進宮議事！」

  「嗯？」劉凌皺眉，自己過節蕭帝也在過節，若非天大的要事，他不會找自己進宮。

  「好！我換件衣服就來！」

  太監一臉焦急道：「來不及了，您還是趕快過去吧！」

  看他焦急的樣子，劉凌頓感有些不妙於是便多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了嗎？」

  太監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後，他便壓低了聲音道：「山海關八百里加急奏報，前日女真部落率部進攻錦州。」

  「錦州守將使用火炮防守時不知什麼原因炸膛了，半面城牆都塌了，錦州當場失陷，現在女真已經圍困寧遠，就連孫高陽孫大人也被困在寧遠了！」

  此話一出，劉凌頓感五雷轟頂！

  大周不擅長騎兵，而山海關就是他們抗擊女真部落的最後防線，一旦女真部落攻下寧遠，兵鋒直指山海關，到時候京城怕是都要戒嚴！

  這下劉凌連和吳招娣等人打招呼的心思都沒了，他忙道：「快走！」

  急匆匆來到乾清宮，只見以嚴高為首的內閣官員，以及戶部、工部、兵部的一干人等已經在大殿內商議了。

  大殿中央，還擺著一座巨型沙盤。

  「臣劉凌參見……」

  未等劉凌將話說完，蕭帝便道：「免禮，朕問你，你的火炮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何還未使用便直接炸膛？」

  路上劉凌已經思索過這個問題了，他沉聲道：「回陛下，臣的火炮一直在用，目前還未發生過炸膛的情況，錦州的事情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劉凌話音剛落，胡堯元便說道：「陛下，會不會是守城的將士們未曾操練，失誤將城牆上的炮彈點燃了，以至於發生了爆炸！」

  這也不無可能，蕭帝聞言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一旁的於廷益聽罷沉聲道：「陛下，現在還不是追究罪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調集兵力，支援山海關，解救寧遠！」

  「剛才我和兵部的人商量了一下，可以從冀魯二州調集精兵十萬支援遼東！」

  「另外，還有津門的兩萬水師也可即刻出發，從海上馳援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