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影射皇帝
2024-06-12 18:03:17
作者: 小貞德
聽到誇讚,黎雪也是滿臉的笑意。
說干就干,劉凌當即寫了一篇給蕭帝的奏疏,闡明利害。
他表示,市舶司的兵力如果上交兵部管理的話,各級官員互相掣肘,對那一萬水師的裝備、軍餉、糧草等影響極大。
與其如此,倒不如歸入京營麾下,由陛下統一調派。
如此,京營便可再添一支強軍!
當然,劉凌也將於廷益所說的三七分成,互相借調的方法寫了上去。
一篇奏摺寫完,一旁的黎雪已經端來了專門粘糊奏摺的漿糊。
看著笑語嫣然的黎雪,劉凌先是一怔,隨後便笑著接過了漿糊,將奏摺小心的封裝好。
「黎雪姑娘,你身體還好嗎?」
此時的黎雪氣色好了許多,她笑著搖了搖頭道:「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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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凌點點頭道:「那就好。」
二人正說著,便聽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劉凌!劉凌在家嗎?劉凌!」
聽到這聲音,黎雪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誰啊,竟這樣敲門!」
劉凌聽出了來人的聲音,正是王鴻文。
他將奏摺放下道:「是翰林院的同僚,也是個狀元出身呢!」
說話間,劉凌已經快步走了出去。
王鴻文不是個毛躁的人,這麼敲門估計是有急事。
「我在家!王兄所為何事?」劉凌遠遠的回了一句。
外面的王鴻文當即道:「可找到你了,翰林院出事了!快開門!」
此話一出,劉凌心中也是一沉。
他想要出去,但奈何院門是鎖著的,沒鑰匙也打不開。
左右看了看,只見牆角處又把梯子,劉凌趕忙將梯子架到牆上。
爬上牆頭,便見王鴻文正焦急的站在門口。
「王兄,我在這呢!幫我一把!」
「啊!劉兄,怎麼不從正門出來!」
「靠,沒鑰匙,有鑰匙早出去了!」
這間小院的院牆有兩米多高,減去劉凌本人的身高還剩不到一米,翻過牆頭慢慢順下去倒也無妨,只是衣服蹭了不少污漬!
落地之後,王鴻文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其實說是翰林院的事情也不合適,準確來說是魏成的事情。
前段時間,魏成的兒子魏勛交了幾個朋友,那幾個朋友皆是赴京求學的學子。
他們仰慕魏勛的才學,便經常找各種藉口,讓魏勛幫忙寫文章。
當然,他們是要給潤筆費的。
魏勛雖為人正直,但人嘛,總歸是又點愛好的,魏勛就比較喜歡文房四寶。
但奈何老爹不貪不占,還經常得罪人,他手頭自然是沒什麼錢。
如今寫幾篇文章就能拿銀子,魏勛自然不會拒絕。
一來二去雙方便開始經常合作,魏勛也賺了不少銀子。
可天上又哪有掉餡餅的事情。
終於,在前幾日,魏勛寫出來的文章惹了麻煩。
根據刑部官員透露,魏勛寫的一篇文章中,有影射當今聖上的意思。
而且還是最不能提的殺兄弒父的事情!
這就完蛋了。
今天早上下朝之後,刑部便將摺子遞了上去,蕭帝聞之大怒,當即命令刑部嚴查。
魏勛作為作者,第一時間便被抓了進去,其他幾個書生也沒跑了,全都進了刑部大牢。
受到兒子的影響,魏成也被免官問罪!
如今翰林院最大的官,便是他們兩個了!
聽完王鴻文的話,劉凌當即道:「這文章現在何處?」
王鴻文搖頭道:「沒見著,刑部將所有文章全都收繳起來了!」
劉凌聞言皺起了眉頭:「魏勛的那幾個朋友是什麼來路,他不會是被人誆騙了吧!」
王鴻文臉色難看,他說道:「我也是這個想法,當初我還見過那幾個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原以為,這些人只是想走走魏大人的關係,好下次科舉的時候有個方便。」
「誰知道,竟會發生這種事情。」
「劉凌,皇上那也就你能說得上話了,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將這事緩和一下!」
此話一出,王鴻文的臉都有些發燙。
開玩笑,這種事哪能隨便緩和?
要知道,蕭帝這輩子最大的痛點便是他殺兄弟,殺父親奪得的皇位。
平日裡,根本沒人敢提這茬。
如今竟有人當中寫文章論述此事,蕭帝沒直接砍了魏勛,便已經是極為冷靜了。
雖然劉凌這段時間立下了些許功勞,但這種事他也不敢去求情。
萬一被蕭帝認為自己也是同謀,搞不好,連自己也得挨收拾!
似是看出了劉凌的猶豫,王鴻文默默的將頭撇過去道:「唉,是我唐突了,這種事莫說是你,就是幾位皇子也未必能求得了情!」
「算了,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說罷,王鴻文就要離去。
「等等!」劉凌突然叫住了他,隨後道:「正好我有件事要找陛下商議,我先去探探陛下口風,若有門我就幫魏大人求求情,若沒門,咱們再想辦法!」
聽到這話,王鴻文立刻狂喜:「好好好!如此,那就拜託了!」
劉凌苦笑:「說這些就見外了,魏大人平日裡沒少幫我們抗雷,如今他有了事,我等做下屬的,又怎麼能作壁上觀?」
「你稍等一下,我讓人將奏摺取出來。」
隨後,劉凌便呼喊黎雪,讓她將奏摺從門縫裡遞了出來。
拿到奏摺之後,劉凌便馬不停蹄的向著皇宮內走去。
蔡府。
蔡茂、沈一鳴等人此時正把酒言歡!
作為這次政治風波的發起者,他們順利將魏勛送進了大牢,就連魏成也被免官問罪了。
如此一來,幾人自是心情大好。
「來來來,沈兄我敬你一杯,若不是你想出這麼好的點子,我們還像是無頭蒼蠅樣,亂撞呢!」
「哪裡哪裡,這些都是大家共同出力的結果,來來來,舉杯共飲!」
眾人相互碰杯,隨後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然而,就在幾人酒意正濃之際,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咚咚咚!
蔡茂一聽臉色頓時一黑。
「混帳,不是說不要打擾老子嗎?滾!」
外面沒有回應,而是再次敲了三聲。
這下,蔡茂徹底活了,他罵道:「奶奶的,哪裡來的奴才,老子出去非打死你不可!」
說著,滿臉酒氣的蔡茂便打開了房門。
「呦!蔡大公子,正喝著呢!」來人微笑著和蔡茂打招呼道。
而此時的蔡茂,站在門前,兩眼發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陸……陸大人!您……您怎麼有空來我這了!」
陸文明低頭瞥了一眼蔡茂抖動的雙腿,輕聲說道:「剛收到消息,有人故意寫文章侮辱當今聖上,我等順著線索一路追查,便查到這了!」
撲通!
蔡茂聞言兩腿再也支撐不住肥胖的身軀,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屋內的沈一鳴等人也是一臉驚恐。
陸文明是誰?那是錦衣衛指揮使,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竟來找他們了!
這怎能不讓他們感到心驚和恐懼!
「陸大人!快……快裡邊請!」
心理素質最好的沈一鳴勉強站起身打了聲招呼,胡唯賢和周順同二人則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話都說不出來!
陸文明十分客氣的擺了擺手道:「免了吧,我事還多著呢,幾位自己幹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
「趕緊隨我回衙門交代清楚,一切都還好商量,若非要逼我動手的話,到時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大好看!」
此話一出,就連沈一鳴也傻了,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次坑魏勛,為了防止牽連到自己,他們還特意花錢僱傭了幾名窮學生,並且,特意交代只要不供出自己,那明年會試,他們必將中第!
可想不到,這事竟還是被錦衣衛知道了!
這種情況,陸文明見的太多了,他大手一揮,背後的錦衣衛們隨即將四人架了起來,並向外抬去!
這時,收到消息的蔡雲程也匆匆趕回到了家中。
「陸大人!你這是何意?」蔡雲程焦急道。
對方終究是刑部尚書,朝廷的二品大員,陸文明還是給了他幾分面子,解釋道:「令公子和那篇侮辱聖上的文章有關,我要帶回錦衣衛衙門審問。」
「事情緊急,忘了和蔡大人打招呼,還請海涵!」
說罷,陸文明就要走人。
然而,蔡雲程卻急了,他忙道:「陸大人,此案已由刑部審理,一應案犯也全都在刑部大牢,您是怎麼收到消息,指認犬子和這件案子有關的呢?」
陸文明能當上錦衣衛指揮使,自然不是靠的講禮貌。
眼見蔡雲程追問不休,陸文明直截了當道:「蔡大人,與其關心您兒子,還不如關心關心您自己吧!」
「魏勛這個寫文章的犯了事,魏成魏大人便被免官問罪。」
「你兒子這個主使被抓,你身為父親,又該當何罪?」
「走!」
說罷,陸文明直接帶著一應錦衣衛揚長而去。
沈一鳴、蔡茂四人,也全都面如死灰的被架走!
而刑部尚書蔡雲程則站在原地,半晌沒回過味來!
「主使?什麼主使?他們吃飽了撐的主使別人罵皇上?」
終究是朝廷的二品大員,蔡雲程在短暫震驚之後,立刻回過味來。
「壞了,他們是想報復劉凌,結果……哎呀!害死人了!」
無比懊惱的罵了一聲之後,蔡雲程火燒屁股般的向著刑部衙門跑去。
此時,那幾個案犯正在受審,他得立刻將事情問個明白,不然的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乾清宮。
「微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謝萬歲!」
站起身的同時,劉凌向著龍椅上的蕭帝看了一眼。
只見此時的蕭帝,正在批改奏章,看其表情看不出什麼來,但從其筆鋒行走的氣勢來看,此時的蕭帝,心情應該是不大好的。
「怎麼,今天挨了罵?想找我幫你出氣?」蕭帝將手中的奏摺扔向一旁,隨後又拿起一本開始翻看!
劉凌則忙道:「御史言官彈劾微臣乃是履行職責,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就是了,怎麼會請求陛下幫我出氣呢?」
「那你來做什麼?」蕭帝頭也不抬的說道。
劉凌眨巴眨巴眼道:「呃!回陛下,退朝的時候,兵部的於大人要我將市舶司麾下水師的將領名單交到兵部去!」
「還說今後市舶司水師的一應軍械、糧草、軍餉供應皆由兵部負責!」
聽到這,蕭帝疾馳的筆頓了一下,沉吟片刻,他說道:「這樣也好,讓兵部負責調派,怎麼你不樂意?」
劉凌隨即將自己的理由和想法說了出來。
對於兵部以及各部門狗屁倒灶的事情,蕭帝也心知肚明,從心裡來講,他也比較厭煩各級部門互相扯皮爭鬥的事情。
但沒辦法,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若想要提高效率,便要權利集中。
蕭帝本人沒那麼多精力,若將權利放給其他人,他又不放心,所以也只能維持現狀。
而市舶司的成功他也看在眼裡。
除了劉凌本人能力超群之外,便是整個部門軍政一體,皆是由劉凌一人負責。
所有資源調配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如此才能做出這種高效的成績。
如果真如於廷益安排的那樣,將市舶司的兵力管轄權收歸兵部,那戶部會不會插手市舶司的運營?禮部會不會插手他國商人的接待?工部會不會插手船隻建設,以及各種貨品的製作運營?
如今朝廷正是需要市舶司賺錢的時候,一旦讓市舶司也陷入朝廷紛爭之中,估計用不了幾年,這朝陽產業,就會變成夕陽產業了。
於是,蕭帝點了點頭道:「嗯!這樣也好,一應兵力編入京營麾下。」
「至於軍餉、軍需之類的,還是由市舶司直接供給。」
「等會朕便讓人給兵部下個公文說明此事!」
「謝陛下!」劉凌躬身施禮!
這時蕭帝終於抬頭看向劉凌,見其施禮之後,並沒有走人的意思,蕭帝隨即問道:「怎麼?還有事?」
劉凌抬頭看向蕭帝,四目對視,劉凌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警告的意味。
似乎,這位老皇帝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並在用目光告訴自己,別提那件事,不然連你一起收拾!
這一刻,劉凌陷入了無比複雜的糾結之中。
從蕭帝的目光來看,自己真要說這件事,怕是要挨收拾。
可若是不說,就這麼離去,估計魏成父子真要完蛋了。
思來想去,劉凌最終還是選擇搏上一搏。
魏成是個好官。
自己說出此事最多挨頓臭罵,可若是不說,萬一魏成父子真因此而死,劉凌怕是要惦念一輩子。
打定主意之後,劉凌躬身道:「陛下,聽說魏學士因為兒子的事情被抓了!」
聽到這話,蕭帝的臉立刻黑了下來,他寒聲說道:「是!怎麼,你也牽扯其中?」
蕭帝說這話,就是在警告劉凌別再往下說了。
然而,後者卻像是沒聽出意思似的,接著說道:「陛下,臣自然沒有牽扯其中,只是……」
啪!
蕭帝將手中奏摺摔到桌子上,說道:「既然和你沒關係,就別在這煩朕了!」
「這事有刑部、有錦衣衛處理,你若是真閒得慌,便去將這些文書全都拿去幫朕草擬了!」
說話間,蕭帝一把便將前方堆積如山的奏摺推到了地上。
眼見蕭帝真急眼了,劉凌也不敢再繼續說了,他一番告罪之後,便連忙退出了大殿。
看著劉凌離去的背影,蕭帝氣的咬牙切齒:「這混帳,朕都不讓他說了,還非要說,真是欠收拾!」
蕭帝話音剛落,一旁的呂方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發出聲音之後,他又趕忙將嘴捂住,露出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
蕭帝自然是覺察到了呂方的小動作,他橫眼看去,冷聲道:「你笑什麼?」
呂方伺候了蕭帝幾十年,對他的脾氣秉性無比了解,也知道這種時候該如何勸說。
所以,聽到蕭帝的質問後,呂方不慌不忙的說道:「回陛下,奴婢是覺得這個劉凌乃是個可造之材,未來定會成為我大周的肱股之臣!」
蕭帝一聽更氣了:「可造之材!肱股之臣?哼,明知朕正在氣頭上,竟還要提此事,這就是你說的可造之材?肱股之臣?」
呂方一臉淡然道:「正因如此,奴婢才覺得他是忠於陛下的。」
「若他只是為了升官發財,必定不會在此時觸怒陛下。」
「反之……」
說到這,呂方也不敢往下說了,而是補上一句道:「陛下,忠言逆耳啊!」
聽到這話,蕭帝對劉凌那滿腔怒火不由得消退了大半。
是啊,這小子若真的貪戀權力,必定不會在此時求情,可他說出口了,足可見其心中並非只有自己。
而是心懷家國,且有情有義!
想到這,蕭帝也長出了一口氣,略一思忖之後,他緩緩說道:「一會草擬一道文書給蔡雲程和陸文明送去。」
「告訴他們,那件事的一干人等盡數充軍遼東,魏成官復原職,其他人也不要再牽扯了!」
「儘快結案便是!」
呂方聞言忙道:「是陛下!」
下達命令之後,蕭帝也長出了一口氣。
魏勛的那篇文章他是看過的,就內容而言,並不是特指他,但當年蕭帝殺父殺兄,哪怕過了幾十年依舊對此事十分敏感。
所以在看到那文章之後,便下意識的覺得,整篇文章都是在罵自己。
盛怒之下,他除了讓刑部的人嚴查之外,還找來了陸文明讓他好好查查是怎麼回事。
雖說一應人犯全都被抓到了刑部。
但蔡茂等人卻是漏算了一點,那便是錦衣衛安插在各大高官府內的眼線。
蔡雲程、沈巍等全都是朝廷的二品大員,也是錦衣衛的重點關注對象。
他們和那些學子們的接觸,全都在陸文明的視線之內。
只是陸文明也沒想到,這幾個孫子,竟會引誘魏勛寫下這種文章來。
如今,蕭帝讓嚴查,陸文明自然是親自將幾人捉拿到了詔獄之中。
四人從小便嬌生慣養,還不等陸文明對他們用刑,幾人便全部招供。
怎麼雇的人,花了多少銀子,為什麼要僱人害魏勛等一應問題全部說了個明明白白。
當然,對於動機,四人還是比較有默契的沒提蕭元壽。
只是說看魏成經常庇佑劉凌,他們又和劉凌有過衝突,所以便設計要陷害魏勛。
另一邊的蔡雲程經過加班加點的審訊之後,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在得知,自家兒子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之後,蔡雲程差點沒暈死過去。
而就在這時,蕭帝的口諭到了。
讓他們儘快審結此案,勿要株連,並且讓魏成官復原職!
當聽到這消息之後,蔡雲程也終於鬆了口氣。
充軍遼東,不再株連,總比滿門抄斬的強。
反正他在遼東也有些人脈,在遼東混跡幾年,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京城便是!
就這樣,魏勛、沈一鳴、蔡茂,還有那幾個倒霉蛋學子全部被判了充軍遼東。
為了防止蕭帝反悔,蔡雲程即刻安排人馬送幾人去遼東服刑,一刻也沒有停留。
翰林院中!
劉凌看著大堂上空空如也的椅子,一臉無奈。
一旁的王鴻文亦是一臉哀嘆:「魏大人當真是剛正不阿,明明是被人陷害,還非要給自己一個教子無方的罪名!」
「如今魏大人離去,這翰林院可如何是好啊!」
劉凌也是一萬個無語。
儘管蕭帝已經明確表示,讓魏成官復原職,繼續當翰林院學士。
但老頭子卻說啥也不幹了,執意要告老回鄉!
一連上了十幾封請辭文書,最終蕭帝准了!
魏成一走,翰林院最大的官,便是劉凌和王鴻文了。
蕭帝既沒有安排新任翰林院學士的意思,也沒有提拔二人的意思,似乎完全將這事給忘了。
這可就要人命了。
若是一般衙門,一把手空出來了,恐怕不止兩個二把手要爭得頭破血流,就連下面的老三老四也要爭奪一番。
然而,在翰林院卻完全沒這情況。
平日裡,魏成在上面頂著,下面不管是劉凌還是蕭元壽等人,折騰出點動靜,他都給兜了。
可現在老頭子走了,天塌下來就只能他們自己頂上去了。